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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對話賀鏗:別只盯著投資,多想想怎么漲工資

    經濟觀察報 關注 2025-10-14 16:54

    從2020年開始,第十一屆全國人大常委會常委、財經委員會副主任、國家統計局原副局長賀鏗就持續在社交平臺賬號中發布文章,幾乎保持了每周更新一次的頻率。

    文章包括一些游記、感悟及個人愛好的分享,但最主要的部分還是針對中國經濟的觀察和觀點。這些觀點與其2010年至今在公開場合反復表述的經濟主張一致:不應繼續加大基建投資力度,而應將政策重點轉移至提高居民收入、提振消費上。

    賀鏗認為,對投資過于倚重的趨勢從1998年就初現端倪,2008年后其負面影響逐漸顯現,最終導致消費占GDP比重長期處于低位。這也是目前中國經濟需求不足的癥結所在。

    在賀鏗看來,當下經濟政策的中長期目標應是提高居民收入,這需要一套行之有效的收入分配制度調整方案。比如,如何推動企業給員工漲工資?!昂芏嗥髽I家害怕提漲工資,但這不能成為回避的理由。應建立一種機制,讓企業在利潤增長時相應提高員工工資?!钡矎娬{,這種機制不是一種行政命令,而是基于企業、員工等各方共識,以法律形式體現的機制。這種機制廣泛存在于各市場經濟體中,是市場經濟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

    長期以來,這些觀點并不是中國經濟領域的主流看法,很多經濟學家建議通過加大投資的方式維持經濟增速。但近年來,經濟政策開始呈現更強調消費與收入分配的跡象,支持賀鏗觀點的人也越來越多——他個人社交媒體的文章閱讀量也不斷攀升。

    賀鏗的很多觀點與當時的主流聲音相悖。2012年,他在接受采訪時明確表達了對高房價的不滿和擔憂,一句“副部級官員都買不起房”讓他備受關注和爭議。

    對于新基建,他主張“一分為二”看待。2019年在武漢舉辦的一場以5G為主題的大會上,他曾指出5G建設過于超前;他還認為,數字經濟概念雖熱度頗高,但定義尚不清晰,很多企業與行業所謂的數字化并非真正意義上的數字經濟。

    他認為一些行業曲解了“反內卷”的理念,因為頭部企業更易從中獲益。他說,泛泛地“反內卷”容易挫傷競爭活力。政府有能力壓制競爭,可一旦損害了市場競爭活力,再想恢復就難了。

    進入行政體系前,賀鏗曾在高校教授經濟計量學和統計學。在退休后,他更傾向將自己定位為一名學者、研究者。

    賀鏗說:“我的觀點不敢保證全對,但多數經得起推敲。因為我的言論是經過思考與研究,從不信口妄言?!彼J為,在經濟政策建議方面,有研究、有想法就應該發聲,敢于發聲。否則,要經濟學家干什么呢?

    重視失業數據統計

    經濟觀察報:在你看來,近年來中國宏觀政策思路有哪些變化?

    賀鏗:長期以來,我們宏觀調控總是依賴積極的財政政策,實際上還伴隨著寬松的貨幣環境。有些年份雖提出“穩健的貨幣政策”,但執行中仍偏向積極,形成了“雙積極”的格局。

    這種“積極”政策,重點多放在基礎設施、公共設施和房地產建設上。有些基建項目確實帶來了很好的社會效益,但也引發了許多問題。比如高鐵,世界各國都認可中國高鐵建設的成績,可真正實現盈利的線路并不多。發展經濟要尊重客觀比例關系、要講經濟效益。經濟發展不能總靠基礎設施、公共設施建設,更不能一直靠赤字財政、發債搞建設。

    我的基本觀點是:特殊情況下,適度的財政赤字是必要的,但必須控制在合理范圍。同時,不能一味依賴房地產拉動經濟。關鍵要調整分配結構和財政支出結構。對于房地產及效益不明顯的基礎設施建設,如高速公路、高速鐵路,不宜再過度投入。資金應該更多向民生領域傾斜。

    我覺得,目前中國經濟政策已經在朝這個方向調整。只有逐步完成這種結構性轉變,經濟才能真正好起來。

    我去廣州調研時,許多企業家反映,他們并非沒有資金,也不是不愿投資,而是找不到合適的投資方向,現在投什么都不賺錢。我們必須解決企業“無處可投資”的困境。

    部分經濟學家對加大民生領域投入始終持謹慎態度。即便我們不像美國那樣直接“發錢”,但對確有困難的職工也應該給予救濟。否則,“五險一金”中的失業保險是干什么的呢?

    現在,年輕人的就業問題尤其需要拿出切實措施重點解決。我們每年有一千多萬大學畢業生面臨就業,這是不小的挑戰,必須有相應的對策。

    經濟觀察報:關于就業率統計的討論較多,你有何建議?

    賀鏗:目前我們主要統計城鎮失業率,但實際上更應該關注的是農村失業問題。大量農民工失業后返回鄉村,不可能在城市坐吃山空,因此失業問題更多體現在農村。這是統計工作需要加強覆蓋的領域。當然,這并非我國獨有現象,很多國家也存在類似問題。

    失業率是宏觀經濟決策中非常重要的參考數據,必須做到真實、可靠。我很佩服格林斯潘,他擔任美聯儲主席時,總是緊盯失業率、通脹率等與民生相關的經濟指標,對經濟增長率似乎并不刻意追求。但他成功幫助美國平穩度過了20世紀波濤洶涌的20年——此前經歷了60年代的滯脹、70年代的經濟起伏,直至90年代迎來十年高增長、高出口率,低通脹率、低失業率、低財政赤字的“新經濟時代”,實屬不易。

    我多次強調,我們的經濟學家和管理者應該深入研究美國20世紀90年代的政策轉型經驗,探究其如何實現“新經濟”的高質量增長,這一經驗非常值得借鑒。

    經濟觀察報:農民工市民化也是這一輪經濟學者討論的一個關鍵問題。

    賀鏗:至今,城市的很多福利尚未覆蓋農民工群體,他們甚至在子女入學等方面遭受歧視。這兩三億農民工在統計城市化率時被計入城市人口,卻無法充分享受城市福利。這個問題不解決,不僅不公平,城市化率也不敢說很真實。

    經濟觀察報:勞動力領域的“劉易斯拐點”是一個重要節點,你認為我們已跨越這一拐點嗎?

    賀鏗:沒有跨越。我認為我們還沒有失去“人口紅利”,至少還有一二十年的窗口期。只有當農業實現現代化,農村再也轉移不出勞動力時,才算真正到達“劉易斯拐點”。目前,中國農業仍有較大發展空間,農村人均收入僅為城市的一半,這意味著勞動力從農村向城市轉移的動力依然存在,城鎮化進程仍在持續。

    經濟觀察報:但人口的年齡結構也是問題,我國勞動力整體年齡在上升。

    賀鏗:我們確實存在一個問題:很多人到了三十五六歲就難以找到工作,這在全球范圍內都屬少見。這個年齡段本應是工作經驗最豐富的時期。此外,不少企業推行明顯違反勞動法的制度,比如“996”工作制,這是不正常的,政府應當干預。

    如何調整收入分配機制

    經濟觀察報:你在多篇文章中提到,重視投資、重視基建的經濟思路始于1998年,且已經持續了很長時間。

    賀鏗:“重建設輕民生”的現象一直存在,過去還有過“先生產后生活”的口號。但是,凱恩斯主義政策的推行確實始于1998年,當時經濟形勢嚴峻,各界認為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實施“積極財政政策”。當時,政策層對“積極”的程度有所控制,避免過度擴張,對房地產也保持了比較謹慎的態度。

    之后,房地產熱潮興起,地方政府的參與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房地產激發了地方領導的積極性,因為一旦房地產產業發展起來,地方財源就會滾滾而來。曾有記者問我如何遏制房地產熱?我回答:“如果把土地出讓金全部收歸中央,地方還會這么熱衷于房地產嗎?”

    經濟觀察報:但地方政府可能會說,沒有這筆收入,很多事情就辦不成了。

    賀鏗:有多少錢辦多少事,“量入為出”是治國理政的基本指導思想。改革開放后很長一段時間,我們沒靠房地產,地方政府的任務很多,不也發展得很好嗎?過日子就該量入為出。我多次建議,應回頭總結歷史經驗。不回顧、不總結,后續工作就難以理清頭緒,拿不出好辦法,就只能回到最擅長的路徑——擴大投資。

    經濟觀察報:我們擴大投資的方向有所調整,比如從大型公共設施到市政設施,包括前幾年的新基建,你怎么看待新基建的投資領域?

    賀鏗:對新基建要一分為二地看:部分領域確實值得投入。比如特高壓輸電就非常必要,若不建設,“西電東送”就做不成,風光電并網難度也會更大。但有些領域應該謹慎推進,不宜操之過急,比如5G基站建設。當年在武漢的一次大會上,我就對此提出過不同看法。我說,何必如此急于推進5G?投入成本太高了。一個基站動輒上百萬元,最少也要50萬元。中國大、地理環境復雜,要實現全覆蓋花費巨大?,F在物聯網還沒有建成,生產領域對5G需求并不迫切,還需要持續觀察,要把錢用在刀刃上。

    經濟觀察報:你在文章中提到,這種偏重投資的經濟思路實際上擠壓了居民收入,進而影響了消費提升,比如2008年后我國最終消費率一直處于較低的水平。

    賀鏗:GDP核算有兩種方法:支出法和生產法。我們目前以生產法為主,同時也采用支出法核算。最終消費率占GDP的比重就是通過支出法得出的。這一數據本質上反映了所創造的社會財富中,有多少用于資本形成,多少用于最終消費支出——包括居民消費與政府消費。盡管大家感覺政府開支較大,但實際上我國政府消費占GDP的比重變化不大,這些年一直維持在15%至20%,與其他國家相差不大。最終消費中下降最明顯的是居民消費,其占比從常規的50%降至2008年后的35%左右,這是長期實施積極財政政策的結果。

    經濟觀察報:為什么政府投資多了,居民收入增長就變慢?

    賀鏗:一年生產的財富——GDP,就像一塊月餅,這邊分多了,那邊就少了。錢大量投向基本建設,政府又要維持一定支出規模,居民得到的當然就少了。居民所得減少體現在兩方面:一是企業職工工資增長緩慢,二是本應由政府承擔的社會保障支出不足。這導致我國最終消費率比世界平均水平低10至15個百分點。

    經濟觀察報:經濟形勢好時漲工資沒問題,但經濟下行時,很多企業漲工資的難度會增大。

    賀鏗:很多企業家確實害怕提漲工資,但這不能成為回避問題的借口。應建立一種機制,讓企業在利潤增長時相應提高員工工資,且需要通過立法手段實現。我在第十屆人大期間曾提出兩項建議:一是出口退稅只退還生產環節已征收的消費稅,不搞籠統的“出口退稅”;二是建立最低工資制度。這兩項都得到了解決。中國最低工資制度通過試點逐漸推廣,目前已覆蓋全國。但是,該制度雖已經落地,調節收入分配的作用卻有限。主要原因有二:一是最低工資標準設定偏低;二是各地執行不力,缺乏強制性。應當制定更合理的最低工資標準,并嚴格執行。

    經濟觀察報:如果自上而下推動加薪,國有企業可能更容易執行,這是否會進一步擴大國企和非國企員工的收入差距?

    賀鏗:工資法規應覆蓋所有企業,內容還應包括調節不合理的行業收入差距。漲工資的重點應放在低收入企業與部門。國有企業的工資水平其實不算低,只需要進一步推進薪資體制改革。

    工資增長機制與所有制關系不大。很多國家基本沒有國有企業,但同樣會推進收入分配機制建設。這并非行政命令式的漲薪,而是通過這種機制約束各方,共同推動薪資水平提升。其中,立法是根本,工會等機構的依法參與也很重要。

    經濟觀察報:談到提振投資時,我們有很多具體方法,但提及增收,往往只有概念性、原則性的建議,缺乏具體措施。

    賀鏗:基本方法我剛才已經提到,一是通過調整收入分配機制,逐步提高低收入者的收入,這是主要途徑;二是加強社會保障,讓所有人減少后顧之憂;三是想辦法減少居民負擔,比如解決教育費用高昂問題。不要求短期內徹底解決,但要有長遠思路,逐步推進。當然,少數人愿意為子女教育投入巨資的社會現象,只能慢慢引導。調整收入分配會觸及既得利益,要防止保護不合理的既得利益。

    經濟觀察報:現在年輕人非常關注收入分配問題。

    賀鏗:他們確實很關心這個問題,而且很多人很有思想,不是盲目沖動。收入分配問題需要逐步解決,不可能靠一兩個文件或一兩年時間就徹底解決。但必須持續努力,且要抓緊抓實。

    經濟觀察報:目前企業利潤普遍較薄,若強行加薪,會不會導致一批企業退出市場?

    賀鏗:企業肯定會有反對聲音,任何時候要求企業增加工資支出,他們都會有意見。關鍵在于建立一個合理的制度框架,即前文提到的“工資與利潤協同增長”機制。企業有意見可以提出來討論,讓各方充分表達訴求,在凝聚共識的基礎上構建框架。有了制度框架,就好辦了。

    經濟觀察報:所以前提是充分討論、集思廣益,取得共識。

    賀鏗:對,這很重要。

    經濟觀察報:宏觀調控往往針對短期問題,比如經濟下行時推出積極財政或促消費政策,但你關注的更多是中長期制度安排與政策取向。

    賀鏗:短期政策應服務于中長期目標,最終要解決長期問題。很多經濟學研究者缺乏這種系統性考慮。例如,一提經濟增長就想到“三駕馬車”,但實際上居民消費才是經濟增長的根本動力,這是馬克思主義經濟學中關于發展生產的核心目的。

    經濟觀察報:“三駕馬車”確實是一個常見的分析框架,比如消費疲軟就用投資彌補,消費和投資都不行就寄希望于出口拉動。

    賀鏗:這就是短期行為。經濟政策應關注真正重要的長期目標。

    經濟觀察報:當前經濟領域的政府工作中有兩個關鍵詞:“反內卷”和企業賬期問題,你怎么看?

    賀鏗:企業賬期延長的問題以前就存在,根源往往在于政府拖欠款項。20世紀90年代“三角債”問題嚴重,其中政府欠企業的債務占比很高。政府為何欠債?因為做了超出自身能力的事情,沒有遵循“量入為出”原則。企業在當地經營,不得不承接政府項目,但政府又無力支付款項。這不是一天形成的問題。

    經濟觀察報:“反內卷”是今年重要的政策方向,幾乎各行各業都在推進,你如何看待?

    賀鏗:我認為很多行業誤解了“反內卷”政策,“反內卷”不宜大張旗鼓地推行。在我看來,所謂“內卷”本質上是競爭。競爭本身不應被反對,除非是不合理競爭,比如憑借資本雄厚或利用與“領導”的關系打壓對手、搞垮企業,這種行為才需要政府干預。泛泛地“反內卷”容易挫傷競爭活力。壓制競爭容易,政府也有此能力。但若誤傷正當競爭,想再恢復市場活力就難了?!胺磧染怼蓖艿叫袠I頭部企業歡迎,甚至有些企業家借此提出政策建議,因為這些企業能從中獲利。但經濟政策不能被少數行業或大企業“帶節奏”,不能讓其將自身利益植入政策建議中。

    經濟觀察報:長期以來,不少經濟學研究者聚焦于擴大產能、增加投資,強調效率優先、做大蛋糕,較少談及分配問題,近年來才開始出現了這方面的觀點,原因是什么?

    賀鏗:越來越多人看到了過去發展邏輯帶來的后果,逐漸認識到問題所在。人的認知并非一蹴而就。從我個人的體會來說,在經濟政策建議方面,關鍵是要讓有胸懷、有思想、有擔當的人敢于發聲。我常舉出口退稅的例子,我曾對出口退稅的目標提出異議,相關部門負責人明確反對,但我仍堅持觀點。我并不反對出口退稅稅率,核心訴求是明確出口退稅的指導思想——不是為了多出口或鼓勵外貿,而是為了防止重復征稅。許多稅已在生產環節征收過,出口退稅是為了避免貿易過程中重復課稅。按照這一原則,應該做到多征多退、少征少退、未重復征稅則不退。起初很多人不同意,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以及部分地方財政壓力加大,支持這一觀點的人逐漸增多。因此,不能認為多數人一時的看法就是主流、就是真理。

    經濟觀察報:你與主流分歧比較大的地方,可能在房地產領域。2012年接受采訪時你曾表示,連北京的副部級官員都買不起房,房價不應如此之高。

    賀鏗:房子本質是供人居住的,國際上通常用房價收入比判斷房價高低:例如一個三口之家,夫妻兩人工作,年收入10萬元,若能在四至六年內靠收入買下一套宜居住房,房價即為合理。按這個標準,我當時問記者:“你買得起嗎?連你都買不起,我連一個廁所都買不起。像你這樣的記者、我這樣的副部級官員都買不起房,這樣的房價合理嗎?”

    經濟觀察報:你如何看待中國經濟的增長潛力?

    賀鏗:每年5%的增長率已經不低。按照我們的經濟體量,5%的增速在全球各國中都是一個很亮眼的增速。但為什么在這個增速下,就業與民生等微觀感受存在“溫差”,這值得深入分析。我認為,不著重解決收入分配問題,我們的經濟就比較難健康發展。

    經濟觀察報:你如何預估未來幾年的經濟增長態勢?

    賀鏗:我的判斷是,只要宏觀調控的指導思想明確,著重解決收入分配問題,我們有望在三至五年內恢復健康發展。

    經濟觀察報:這些年,你的很多觀點都與主流的觀點不太一致。

    賀鏗:我不知道什么是“主流觀點”,也不知道誰是“主流經濟學家”。我說話比較直接,不敢保證全對。但多數觀點還是經得起推敲的。為什么?因為我不會把個人的利益“嫁接”到言論中,我的觀點也不想取悅任何人。每個觀點背后,都有我自己的研究和思考,不會信口開河。我最近在中國財政經濟出版社出版的《改革發展縱論》前言里寫過一句話——“恥于說假話,羞于說奉承話”,這句話就是我做人和說話的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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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科創新聞部主任兼高級記者 主要關注于科技類、創業類產業政策、創投領域以及交通物流領域。擅長深度報道和人物特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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