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觀察報 記者 劉曉諾

在減肥藥開發路上屢敗屢戰的輝瑞，再斥重金購買中國創新藥。不過，“宇宙第一大藥廠”理想的胖友，似乎不只有人類。

2025年12月9日，復星醫藥（600196.SH/02196.HK）公告，控股子公司藥友制藥、復星醫藥產業與輝瑞達成了一項許可交易。交易的主要標的，是藥友制藥自主研發的口服小分子GLP-1R（胰高血糖素樣肽-1受體）激動劑。

GLP-1類藥物目前已經獲批治療糖尿病和肥胖癥等疾病。由于肥胖癥自帶的消費屬性，這些藥物成了當下最熱門的藥物。2025年前三季度，全球銷售額最高的兩款藥物都是GLP-1類藥物。對跨國企業來說，GLP-1與減肥藥是不可錯失的良機。

在本次交易中，輝瑞獲得了該藥物在全球范圍的獨家開發、使用、生產及商業化權利。作為交易的對價，輝瑞要向藥友制藥支付1.5億美元不可退還的首付款、3.5億美元的開發里程碑付款，以及至多15.85億美元的銷售里程碑款項。

這筆交易的潛在總交易額為20.85億美元，規模與同類交易相當。2023—2025年，翰森制藥（03692.HK）、石藥集團（01093.HK）等多家中國藥企與外國藥企就GLP-1藥物達成許可協議，潛在總交易額均在20億美元左右。

在GLP-1藥物的開發路上，輝瑞走得并不順遂。

2023—2025年，輝瑞陸續終止開發3款口服小分子GLP-1，目前只有一款處在臨床II期。2025年9月，輝瑞試圖以73億美元的價格收購Metsera公司，以期獲得其多款GLP-1候選藥物。由于諾和諾德中途“截胡”，兩家公司競相抬高收購價。最后輝瑞在11月勝出，但整體交易價值已超過100億美元。

經濟觀察報記者注意到，輝瑞與藥友制藥達成的合作協議，多次用括號特殊注明了授權領域，即“人類、動物所有適應證的治療、診斷及預防”。記者尚未發現其他GLP-1許可交易對動物適應證做出過類似特殊約定。

根據寵物肥胖協會（APOP）的數據，2022年，美國有61%的貓和59%的狗超重或肥胖。另外根據美國寵物用品協會（APPA）的調查，2025年，美國有4900萬只貓、6800萬只狗。尼爾森IQ的研報顯示，全球寵物數量已經超過10億。

輝瑞在協議中不忘提及動物適應證，似乎不愿錯過肥胖的寵物帶來的潛在市場。

在GLP-1動物用減肥藥這條賽道，一家臨床階段的生物科技公司走在最前沿。12月2日，位于美國舊金山的Okava宣布開始一項名為“MEOW-1”的臨床試驗，將在50只貓身上測試GLP-1藥物OKV-119的減肥效果。

就像在人類世界一樣，OKV-119也用于治療貓和狗等寵物的肥胖癥、糖尿病以及慢性腎病。該公司把OKV-119稱作“給寵物的Ozempic”——“Ozempic”即諾和諾德的司美格魯肽。

歷史上唯一獲得美國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批準的動物減肥藥，就來自輝瑞，但它不是GLP-1藥物。2007年，輝瑞推出了Dirlotapide，用于治療超重20%的狗。但上市后，用藥的狗出現了頻繁嘔吐和腹瀉等胃腸道不良反應。2010年左右，輝瑞自愿將該藥停產撤市。

2012年，輝瑞將其動物保健部門分拆獨立，成立了世界上最大的獸藥公司碩騰?，F在輝瑞已經不再持有碩騰的股份。

據公開資料，2025年12月，碩騰全球治療高級副總裁Kevin Esch表示，輝瑞（碩騰）當時沒有看到人們對Dirlotapide的持續需求，因為寵物主人通常不認為寵物肥胖是一種需要治療的疾病。但碩騰正在探索GLP-1藥物的其他治療潛力，包括寵物糖尿病等內科疾病，以及心臟護理等治療領域。不過，碩騰并未說明正在如何探索GLP-1藥物。

（作者 劉曉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