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 id="ww04w"><rt id="ww04w"></rt></tt>
  • <tt id="ww04w"><table id="ww04w"></table></tt>
  • <tt id="ww04w"><table id="ww04w"></table></tt>
  • <tt id="ww04w"></tt>
  • <tt id="ww04w"><table id="ww04w"></table></tt>
  • <li id="ww04w"></li>
  • 寇延?。盒袆痈淖兩妫?)
    導語:社會不是傳說,它關乎你我。我現在所做的NGO事情,所選擇的生活方式,它讓我將理想與現實結合在一起,盡管算不上是完美,但給我提供了一種可能性

     

    對我自己來說,我做的這些事情,這種生活方式給了我一種可能性,就是前所未有的可能性,能夠讓你把理想,把精神世界和現實生活能夠結合起來,盡管現在還不是最完美的結合,但是它是一種可能性,能讓你把理想和現實結合起來,我還是想請一位主人公來說說這個問題,就是在這本書里被代表的李波。李波雖然比我年輕,但是他介入NGO,做這件事情,比我時間久。而且他經歷過國際機構,以及國內的草根組織。

    還有一個,我們說當我們度過了八十年代,進入九十年代復蘇的時候,國內最早的民間公益組織是“自然之友”, 在我們這個社會里,民間組織它都經歷過從無到有,我們新中國三十年,我們有一個奇大無比的第一部門。改革開放,我們開始有企業,開始有第二部門。近年來我們開始有第三部門,第三部門從無到有,從那么弱小,到活下來,然后還要經歷轉型,而李波是幾年前擔任了“自然之友”的總干事,就是這樣一個民間機構在做轉型。其實被砍掉的那一部分里有我對李波一些新的表述,我相信這本書一定能夠走到跟大家見面的這一天?,F在先請李波分享一下他的經歷,也回應一下周濂的問題。

    李波:如果說中國改革開放,中國已經走過二十多年。我們從中國的私有經濟從無到有,發展到今天這個現狀可以看出來,實際上社會的智慧,社會的主動性都是潛力巨大的。但是也就是在這二十多年里邊,我們看到中國的民間組織從無到有,這二十多年它的發展卻是非常曲折的。和私有經濟比起來,民間組織的力量可以說非常薄弱,所以你剛才說的,你對民間組織的觀察,之所以民間組織會變成小圈子里面的人,大家好像可以用放大鏡來看他們,我覺得這個本身就是社會非常不正常的現象。中國有13億人口,最近這幾年,很多國內的基金會到美國,去考察美國的私募基金會的發展狀況。其實有一個結論是非常有趣的,盡管美國有那么多的富人,他們成立了那么多的基金會,他們的捐款也是非常巨大的,但是在美國這個社會里邊,每一個個體對于社會的貢獻,卻是遠遠大于所有各種形式的基金會加起來的總和。而中國,我們現在NGO,雖然說不同的統計可以有很多,有些把政府的行業部門,像退休工人組織的那種行業協會,森林里邊有森林協會,野生動物保護協會,那些如果算起來的話,中國這個數字也挺大的。但是真正的,不拿政府的資源,自己在基層做事的這些組織加起來,和這13億的人口比起來,真的是鳳毛麟角。所以只能提一個希望,如果說中國公益組織NGO的發展,不管從數量,還是從涉及的問題的深度來說,都能和私營經濟的規模多少成一些比例的話,我想這里邊的人豐富度會比較大,也許現在的年輕人剛進入的時候,人數很少,有你剛才那些描述的情形,也許多了以后就不會了。

    剛才說到一個問題,中國的公益組織是理想的還應該是現實的?我覺得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我曾經見過一些國外的孩子,沒畢業,他們就三四個人,大學三年級停學以后,去走兩三百公里的路,一路講巴基斯坦的雪災會給那個地方的人帶來的影響,冬天怎么過不去,收到捐款以后,幾個年輕人走幾百公里,最后把捐的幾千美金送到巴基斯坦去。特別小的小孩兒他也可以關愛家里面的動物,就是每一個群體都有自己的一些空間,對公益都有自己的認識,都是切身地去做一些事情。我想整個社會做公益的時候,其性格、內容都會多起來。而恰恰是因為,我覺得我們這個社會現在太實際了,讓更多人沒有辦法進入到這樣一個領域。所以可能大學剛畢業的學生,他沒有社會經歷,沒有很多的這種社會閱歷,他看問題可能會相當簡單一些,可能他同質的東西會多一些。但是我覺得,恰恰就是我們這個社會現在很大的一個挑戰。

    劉蘇里:謝謝李波,他很部分地回應了你的問題,他是在國民性上或者是文化上找了一點原因,但是我相信他還沒有完全回應關于持續性的問題,就是一腔熱血帶來一個時間段的行為反應,和這件事的持續。其實那天我們討論,我說能干這一行的人,起碼有一類人,就是有信仰的,而且越邊緣,越窮,他待的時間越長,一輩子。我知道一些故事,在云南石門坎,一個外國人,一生就在那個地方教書,當然他是一個傳教士。

    因此就是說這個人群,至少給我個人感覺,有點像延丁講的,它是一個生態。李波說了,這個生態恨不得拿放大鏡才能看清它的一點眉目,這個本身我完全贊成他說的那個,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馬上想到,(我沒有任何誣蔑運動員的意思,)我只是做一個比喻,就是所謂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我們的經濟已經發達到(雖然是虛胖,但是一定是一個巨人的形象),只比美國矮一公分。

    但是我們的精神狀況,NGO是反映精神狀況的物理化的東西。比如我們精神狀況怎么了?有人肯定會說,我們有張海迪,我們歷史上有雷鋒,每一年都要評十大感動中國人物,我們精神高得很。但是認為,我們現在NGO組織的發展、運作,以及參與人員的精神狀態,很能反映13億人組成的這個社會的精神狀態的情況,不論是它的數量還是質量。

    朱建軍:我覺得人這個東西,好像精神性的東西也是一種需要,就像我們有食色本能一樣,我們其實也有一種精神性的本能,但是這種本能會很弱,所以我們在專業上,把它叫做弱本能或者次本能,這樣一個東西。這個其實人人都有,但是人人的比例是不一樣的。比如有些人像寇延丁,就是特別精神性的,然后有些人這個就相對弱一點。

    我覺得我們一個人,一個事情能不能做下去有兩個方面,第一個你有沒有動機,就像汽車有沒有油一樣,這個油我覺得是人的本能帶的,我就喜歡這樣一種美好的生活,就喜歡精神性的。但是同時我也要吃飯,也要住房子,這些都要,這是動機的來源。

    還有一個就是策略,你有沒有方向盤,有沒有方法去把它做好。我覺得好多人一開始一腔熱血,過一段時間就下去了。主要原因是因為他缺少方向盤,然后他總撞墻,撞一次,撞兩次,撞幾次以后,他精神這方面的本能就被壓抑了。所以我覺得,如果要讓他能夠維持的更久,就是兩種情況,一種就是你油特別多,然后像一個坦克一樣,無論什么樣的阻礙都擋不住你,你可以一直沖下去。另一種就是你方向盤特好,就是你有操作性的方法,然后就像你剛才說的理性地去做,這樣的話你就不會老撞,然后你才能維持下去。這兩個里邊你要是一個都沒有,那一定完蛋,我覺得基本上是這樣的。

     周濂:稍微打斷一下,我覺得朱老師剛才說的特別有啟發,像寇老師這樣的人,鳳毛麟角,大部分人油量都非常少。所以方向盤,策略非常重要,所以《可操作的民主》也好,或者像這本書里面講的各種人物,在策略方面提供了非常多的可借鑒的東西。但是像李波舉的例子我也特別有感觸,我覺得好像在中國大陸這么一個政治生態里面,你要去做NGO,你似乎要做一個重大的人生決定,聽李波描述的那個故事,感覺幾個小伙子談笑風生,然后隨隨便便就完成了這么一個社會公益的活動,對于他們來說,是生活中一個慣常的現象,這是值得我們去想的一個問題。在我們中國打個比方的話,做NGO的人就好像在一片沙漠當中,要去建一片綠洲,一開始只可能是那些生命力極其頑強的,或者具有某些偏執性的那種傾向的人,比如仙人掌能夠生存下來。像我是做政治教育,在座的還有像金雁老師是做歷史學的,在座還有很多做政治學的,我們從社會結構,從整個政治的環境角度來想這個問題的話,我覺得對NGO的發展是一個更根本性的影響因素,為什么我們今天只可能是極少數的,那種油量很大的人的才能夠做成NGO,而像我們這些,或者像我這些油量不夠的人,似乎就不可能真正地投入到NGO當中去,這其實除了是策略問題以外,還有整個社會結構和政治環境的問題所導致的??偠灾?,我們現在結社自由不存在,如果說沒有結社自由的話,其實NGO在中國未來的前景是比較暗淡的這么一個現象。

     崔衛平:我接著這個話題,我有點驚訝這個話題是和理想主義聯系在一起的,理想主義就變成一種稀少的因素,我覺得問題不是這樣子的。假如講它的延續性的話,其實不在于說一定要這個人做一輩子。李波剛才講的志愿精神,人生當中都可能有一段志愿精神,然后這些人在做這個事情的時候,也不是說我一輩子立志做。我做的時候,看成是我這一階段在做,很可能下一段還在做,但是我的狀態是平常心的,是一個和生活,和其他人平行的狀態。志愿只是我們生活的一部分而已,我們還有很多生活,我覺得志愿者本人也是這樣子,你們也有跟我們一樣的生活。所以我不覺得NGO代表著理想主義,然后在少數人身上,然后扯到雷鋒怎么出來的。

     我回應剛才蘇里說的,你剛才說到,比如說從我做起,假如我們不能改變社會,可以從改變我的生活開始,這是可以討論的,我要把這個做一些修訂,因為確實容易引起誤解,比如說在微博上我也說上幾句。因為心靈雞湯,也是從我做起。什么事情,萬物歸于我心,只要我心改變了,一切世界就美好祥和了,我強調我的維度是,第一,我強調你在這個世界上是有選擇的,你在任何情況下都是有選擇的。我剛進來的時候,看到關于人生的意義這本書,我同時發現另外一本書,我特別想推薦《活出意義來》,是一個經過了納粹集中營的,一個精神病的醫生,他經過了納粹出來以后,他觀察所有的現象,他的觀察力,包括描述能力是非常細致的,所以他認為在集中營里面,那種絕境,仍然有小小的選擇,那本書非常有意思,第一強調人是有選擇的。

     第二強調選擇,是在這個世界里面的選擇,也就是說他通過行動來體現,而不是說把我心管好了,只要我心里面沒有那些雜念,沒有騷動,不,我們通過看得見的行為,而這些行為是要釋放某些原則或者價值觀的。

     再一個,其實我想講到的是涉及行為的時候,看得見的時候是別人看著你,那就和別人共在同一個場域當中。在很大程度上,我們傳統的管理方式是一種原子化的方式,一個蘿卜一個坑,然后這時候人感到特別虛無,沒有力量,人和人之間的關系是貧瘠的,像鹽堿地一樣是板結的,在這個里面也產生不出什么東西來。其實很多東西,包括我們的理念、看法、立場、價值,都需要在人和人之中的行動釋放出來。那么來開掘人和人關系的空間,然后造成人和人之間平行的聯系,因為權力是從上到下的,我們也不一定只能從下到上看問題,我們需要平行的,在人和人之間的這個地方來建立起某些東西來,這可能是NGO或者說社會自組織一個非常有意義的東西,而這個東西實際上造成一個秩序,或者形成那樣一種依托性。好多事情政府是做不了的,必須人與人之間去做,也不都指望政府,我不是說替政府脫責,我們自己需要,可以做很多事情,這個是我們以前沒有想到過的。在這個意義上來說,NGO組織拓展人和人的關系,從這個里面來培養某些富有意義的秩序也好,或者價值也好,這個和萬物歸于我心那個東西是徹底不一樣的。

    我對于中國的NGO現實還是樂觀的

    楊團:我接著他的說,我基本上贊成剛才崔衛平的意見。用我自己這么多年的經歷,我自己認為是完全可以樂觀的,我是1988年在國家體改委,1993年2月到中國人口福利基金會,是我自己的選擇。那時候還沒有公務員這么一說,反正是政府的。然后去基金會,我知道是干什么的,知道是離開政府部門,為什么呢?就是因為八九以后對政府失望,其實就是想用一種新的方式,中國還是走要下去的,但是走一條什么樣的路,然后知道國外有一大堆基金會知道中國剛開始做基金會,這樣我就去了中國人口福利基金會。

    所以從1993年開始,我等于進入了今天我們所說的NGO,或者說慈善公益的這個圈子。照我來看,1993年到2003年,到2013年這二十年,我看到的東西都能讓我覺得很受鼓舞,從那個時候,基本上什么人還不知道,基金會這個詞都很少被人提起,NGO還沒有引進,NGO這個詞引進都是差不多到99年這樣子,98、99年才開始。但是今天NGO引進是遍布在中國各個地方。NGO你不要是看作登記注冊的46萬個,而是多少呢?我認為是幾百萬個,有很多小組織、小團伙。

    劉蘇里:是地下狀態吧?

    楊團:不是地下狀態,全是公開狀態,應該這么講,只要法律上沒有制止的,沒有限制的就合法,你就說開這一個會,我還心想今天會有多少人,沒想到來這么多人,而且還站著這么多人。就大家對這個領域的關注,已經根本不是什么組織化,政府登記不登記,根本早就超越這個,是我們自己想要做,是我心里頭起碼想搞明白,為什么可以做這些事,和我想要做的事能不能通過什么來實現,不說別的,就說微博里頭。當然有人講微博不對,但是微博,每一個人都是一個小NGO,它就在這兒發生,我要支持誰,要幫助誰,就發一大批,然后就有人來支持,也有不少人給我寫私信,楊老師你給我支持一下,因為很多人我不認識,然后我要鑒定一下,我要了解一下這個事該不該支持,如果該支持我馬上發微博。所以像這樣的事情,實際上中國在做NGO,真的是在走向公民社會,已經完全超越只有組織化,只有登記注冊,那才叫NGO,什么正式非正式,已經完全超越這條線。

    寇延丁的幾本書我都看過,而且我覺得她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我們現在媒體確實有一批人支持幫助NGO,而且有一批媒體人下海自己來做,或者兼職,或者專職做。但是真正你要說文學界,寫報告文學,寫小說的人,起碼目前我就看到她一個,而且做了這么多年,寫了幾本書下來。

    她這本書里有一句話我覺得是對的,《地震后的成都人》,“我是那種有愛的能力的人”,就是說只要你有愛的能力的人,你都能夠變成NGO界,這個大群里頭的人,所以從這個意義上來講,我們中國不缺乏有愛的能力的人,尤其過去我們還說,八零后、九零后怎么怎么樣,現在我覺得他們比五零后、六零后、七零后強,他們愛的能力更好,更加充沛,所以從這個意義上我一點都不擔心,說NGO只是一群,壯大不起來,完全不是那回事,而是什么?我們要看整個中國的政治生態和政治形勢,正在發生一種怎樣的變化,而且這個變化越來越鮮明,這叫做歷史潮流不可阻擋。

    劉蘇里:兩個窗口,當然我跟你的窗口更接近,楊老師有一個窗口,紀蘇先生是頻頻點頭,贊成楊團這個窗口。這個狀態是這樣的,的確我們今天有坐有站,很順利,但是只要有一種情況,它不是想象的,不僅存在,而且隨時會動起來,有一種力量立即會讓你停止,這個力量我是知道的,不僅確實存在,而且它隨時可以動起來。如果這件事不解決的話,窗口有一個外延,這個外延是一個確定的邊界,而楊老師和紀蘇的窗口,我也不承認你的東西,你即使有那個窗口,有那個邊界,我也不管你,而我是確信看到這個邊界。如果我們的自由去不掉這個邊界的話,我認為就沒有自由。

    楊團:我接著你的說,自由我們很明確的說,我們要有結社自由,這個是憲法上的規定。在NGO,稍微講一點法規,它的登記注冊方面是過去有很多限制,而這個限制在最近十年內在一步一步地放寬,我到今天都記得,大概是94、95年的時候,因為我們上面都是有政府管著,我第一個是在中國人口福利基金會做了幾年秘書長,然后接著到中華慈善總會做常務副秘書長,所以我開始是歸計生委管的,后來又歸民政部管。因為我等于是做這兩個中國自投組織的操作的第一負責人,當然會跟政府很多部門、機構、政策有很多的接觸。我清楚的記得94、95年傳達江澤民講話,如何控制非營利組織,如何控制基金會和社團,如何認為周圍全是敵人這樣一套,就向我們傳達的東西。

    但是這個情況的變化真的是一點一點在發生變化,一個重大的變化是98年,因為98年是鬧大水,然后全體老百姓出來捐贈,98年是第一次突破慈善這兩個字,包括慈善總會,能夠登上報紙,原來兩慈善兩個字是中宣部下了令,慈善兩個字不許見報。

    劉蘇里:為什么?我們不需要慈善?

     楊團:其實在很長的時間內,把慈善看作是灰色的,根本不是紅色的,而且和政府不是一回事,政府是最大的慈善家,要你們干什么,在很長時間都是這樣。這個變化到后來出現, 90年出現了社團的登記注冊的法規,為什么?是因為89,沒有89,連這個法規都出不來,但是這個法規是管什么的?這都很明白。所以到了98年,98年是第一次大沖擊,08年的汶川,是第二次大沖擊,而且都是來自公民社會的,來自老百姓,這個是有很重要的作用。然后才導致那樣一種輿論逐漸的退走,地盤越來越小,但是現在是不是完全沒有了?當然不是,當然還是有,我也接觸過,比如說安全部的,我相信今天在座的肯定有安全部的人,安全部的也找我談過好多次,他們也應該多參加這種活動,多聽聽老百姓的意見,是非常好的,我們有很多機構的負責人,我都知道哪些人跟安全部的人結成了朋友,然后有什么事他們先來問一問,有什么不懂得他們來請教,現在是這樣一個情況。

    那么登記注冊的條例,大概在八年前民政部向國務院法制辦提出來去掉雙重管理,直接登記。但是國務院壓了幾年,開始的時候明顯是因為排不上日程,但后來就不只是排不上日程,而是到底怎么把握這個事,不好辦。

    劉蘇里:我想問一下,今天注冊這件事是什么狀況?

    楊團:應該這么說,這次中央。

    劉蘇里:這次指的是哪次?

    楊團:就是這次人大,就是剛剛開過的兩會,已經非常明顯,已經下了文件,而且這個文件,說老實話我看是一個內部文件,但是我知道很快就變成公開的。

    劉蘇里:不用再用注冊公司的辦法來注冊NGO。

    楊團:意思就是說四類組織不需要雙重注冊,直接注冊。這四類組織在民政機構直接注冊。這里包括行會商會的這類,還有慈善公益的這類,還有一類。非常明確,而且那個文件寫的很尖銳,我不曉得那個文件是不是最后全文發了。

    劉蘇里:NGO組織實際上已經可以,比如說我按照你的硬條件,比如需要多少錢,多少人,有什么章程之后就可以注冊了。我不需要找人來管的?,F在是這樣,憲法規定有言論自由。

    楊團:我就說實際,因為我正在做登記注冊,退休之后我在做兩個NGO的登記注冊,一個是基金會,一個民非?;饡€等著,民非已經完了。在這個過程中我發現問題在哪兒呢?北京市有很多組織,很多政府早就在這次中央決定之前就開放了,一上海、二北京、三深圳、四南京、五寧波,還有幾個記不住了。他可以直接登記了,但是他的直接登記里頭有一個大毛病,就是原來的登記雙重管理是在民政部之外,有一個政府規定的部門,你得先得到他們的允許,然后再到民政部,等一個工商登記以后再做登記,所以雙重登記,光折騰就得折騰很多時間,就算他同意都很難。但是到北京市改的時候,他把在外邊的管理移到北京市內地里頭管理,所以北京市民政局里頭有兩個處,一個處叫主管處,一個處叫登記處。所以照樣這個程序,只不過從體制外到體制內,所以照樣經過很多程序,照樣非常麻煩,照樣要費很大的勁,就是我自己做的登記。

    劉蘇里:是換湯不換藥嗎?

    楊團:比那個好點,因為它好歹還得管你,在那邊根本不管你,你提什么事情都不管,這兒好歹跟你對話,但是它管的過程中,第一個問題,比如說至少上十五年、二十年的NGO組織,在工商登記的一般在這兒登不了記,越是有名的越來登記不了。

    劉蘇里:為什么呢?

    楊團:因為你太有名了,你在社會上就會有這樣那樣的反應,政府覺得我拿不準怎么辦,所以這個就難,如果你是新的,形象各方面覺得還行,那個反而快。所以現在的登記注冊在民政系統里變成雙重登記,在民政系統里頭合一的方式,并不是一個好方式。

    那么這次由于兩會下了這個文件,比如北京市,因為我正在做,我第二次碰到這個事,使得北京市立馬覺得這個方式不對,所以它要想下決心把兩個處,一個主管,一個登記的方式去掉,還是只要一個登記,不然的話它就等于違背中央精神。所以現在正在修改程序的過程當中,結果一修改程序,我們第二個基金會該能登記也登記不了,它說不行,我現在得改秩序。所以說政府要改變一件事情,因為它是行政機構,在程序上,在步驟上是很難的。那么只能是這樣,給它點時間,對它寬容一點,只能是這樣。但是總的講,這個方向的推進是不可阻擋的。

    劉蘇里:我也聽出來了,好像二十年沒什么太大變化。

    李波:楊老師說的這些我想做一點反映。第一,我過去四五年里頭也試圖做過很多的登記,我自己形象的比喻,我說政府每一次在民間組織登記的政策方面新的改進,就像在一個石墻上面畫了一道新的門,凡是天真相信的人,一定會撞死在那石頭上,我們很多次登記的經歷都是異常的痛苦。

    楊團:你就屬于比較著名的,凡是比較著名的都相當困難。

    劉蘇里:是著名的機構還是人?

    楊團:連人帶機構,人和機構都是著名的。

    李波:我還有一個觀點,政府在這方面的進步,我們要給它充分的時間和耐心,要看你和什么比較。如果說和我們所面臨的環境災難比較,這個耐心太奢侈了。我們最近這幾年,不管是水,還是空氣,過去我們談到環保,我們總是想起竹子開花的熊貓,認為這個環保是一個離我們很遠的奢侈的話題,發展是永恒的,保護是相對的,突然有一天我們發現,我們已經沒法呼吸,喝的水都已經沒法忍受,這個時候我們的耐心是很有限。如果說我們真是為人民幸??紤],真的有一個美麗夢中國的這樣一個共識的話,我們對環境的治理是需要更多的民眾直接參與進來。而現在我們無論從個人來說,還是從群體來說,我們參與的機會和參與的層次都是極其低的。去年2012年有兩個事情值得說的,就是個人因為參與環保,被關進監獄,他們僅僅是多說了幾句話,僅僅是多關心了環保,正在他們家鄉發生的一些嚴重的環境污染的問題,就因為影響社會穩定就被關進了監獄,這實際上是對公眾參與最大的打擊。這實際上是教育群眾,無論環境多么兇險,你們都只能袖手旁觀,而這恰恰是我們環境保護里面最忌諱的事情。

    楊團:我回復你兩點,第一點,這就是剛才我為什么說不要在NGO登記這棵樹上吊死,NGO是廣泛的,各個小團體,小團伙,各種各樣都在存在,環境其實就是其中的一種。第二,對環境NGO用什么方式?怎么去和政府形成一個既博弈又協同的關系,我以為要專題研究,因為環境NGO,是一個最敏感的話題。

    劉蘇里:接著研究,因為什么?因為我們今天還能呼吸,沒你說的那么嚴重,中國人不到立即憋死那一天,不會重視那一件事,重視也來不及了。

    金雁:因為大家正好說到環境NGO,我突然想到東歐的環境NGO,怎么樣從單純的環境問題(開始演變),因為在那種狀態下,他們只能泛政治化。保加利亞盧塞的化工廠污染,當時他們就成立保衛環境運動。但是日夫科夫就覺得這個事情是堅決要打擊的,把很多人抓進了監獄,或者開除黨籍。因為污染的多瑙河是一個界河,這樣就流到羅馬尼亞和蘇聯,成為一個國際問題。那在這種狀態下,把本來純粹為了環境的問題,變成了一個政治運動,把這些人變成了真的反動派,原來他們只想關心自己的環境。后來像東歐這些組織,它就成了推動蘇東劇變的一塊多米諾骨牌。他們說我們不愿意這樣做,但是是政府把我們逼到這條路上。最后像生態組織,成了保加利亞民主聯合會當中非常重要的力量,他們最后真的成為執政黨,這是一個例子。

    已有0人參與

    網友評論(所發表點評僅代表網友個人觀點,不代表經濟觀察網觀點)

    用戶名: 快速登錄

    經濟觀察網相關產品

    日本人成18禁止久久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