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海平
我算是互聯網領域的老兵了,早期曾參與創建了百度BD部門,又在品牌市場部擔任總監,參與過百度很多發展中的重大戰略事件,后來又在盛大在線當過商業發展總經理,在萬達電商做過COO。按我的資歷,如果順著這條高管路走下去,但我總有一顆不安于平淡的心,最終讓我投身創業大潮中。
在決定創業時,我和團隊曾對整個社會的創業機會做了一個大致的研判。我們認為,社會問題突出的領域才是創業真正的機會所在,問題越多的地方機會就越多,無論是住房、教育還是醫療都是如此。
最終我選擇了移動醫療行業。當前,我國醫療行業里的深度痼疾眾所周知,“非市場化”的醫療體制讓看病難始終未有解決,也讓醫生和患者都比較痛苦,甚至對立尖銳……
就個人因素而言,可以說我是互聯網行業最早了解和最懂醫療的少數人之一。百度,是互聯網企業中在醫療領域賺錢最多的公司,即使在今天,百度在醫療服務領域的很多商業模式仍是行之有效的。而在百度任職的過程中,我幾乎是參與了百度與醫療行業博弈與共同發展的從無到有的整個過程。
選擇診后,我們一下子有了10萬注冊醫生
在我看來,輕問診是屬于診前的咨詢工作。這種溝通似乎比掛號去看病要省事多了。但事實上,現代醫學是一門需要定性定量看檢查結果的系統科學。輕問診的交流中,醫生缺少關鍵的診斷依據,也不能見到患者,患者的主述也無法幫助醫生下結論。因此,這種模式看似容易,但缺乏真正的價值,最多不過是多了一點咨詢的機會。
我們用好幾個月的時間調研了醫療行業,對診前、診中、診后各個環節都進行深入的研究,最后得出的結論是:應該做診后市場。
大家都有這樣的體會——我們去醫院看病,排了兩個小時的隊,兩分鐘醫生給我打發走了。于是,特想要醫生的手機號碼,可醫生不會給,找他們要電話的病人太多,他們擔心受到過度打擾。所以,當我們有問題想咨詢醫生時就只能再去掛一次號,再排兩個小時的隊,然后去了只問一到兩個問題……其間,我們可能要花上很長的時間等待醫生的下一次出診,也會為再次排隊掛號而煩惱,就醫效率的問題怎么解決?如果病人在北京這樣出行成本極高的大城市呢?如果病人在天邊海角呢?
傳統醫療體系里,患者結束面診、離開醫院就代表著就診結束,之后任何與病情康復的問題都得不到高效解決,如果診后出現異常情況需要咨詢或醫治,對于患者來說是一件非常困難和麻煩的事情,這也是導致看病難的原因之一(但還不是全部)。實際上,面診之后才是治療的開始,后期的復診、咨詢等康復工作是診療的重要一部份。
因此在現實中,患者和醫生都存在著便捷復診、便捷隨訪的需求,只是沒有得到很好的滿足。醫生很難將私人聯系方式給到患者,但同時,醫生的科研和隨診需求也難以得到病人的響應。但在一呼醫生APP問世前,醫生并沒有一種有效協助其提供診后服務的管理和溝通工具,病人也無法獲取非現場的診后服務和康復咨詢。
顯然,這可以通過互聯網解決。因此,我們選擇了通過搭建在線診后平臺來切入醫療服務領域。記住是診后,因為我們嚴格規定:只有在線下看過病人,或者在病人住院時治療他的大夫,才能通過掃碼并經由我們的一呼醫生APP建立聯系。
2014年9月,創業兩個月后,我們很快就做出了產品,而醫生們的反饋和產品運營數據驗證了這條路是行得通的。
病人們的反饋也證實了這一點。我記得在產品上線后的幾個月后,有個家在東北鐵嶺下面的一個小縣城的同事告訴我們,在他們縣里的醫院里,居然由衛生局牽頭開始普及一呼醫生。這件事后來被層層上報,直到上了中央級的媒體。當我們的很多同事看到農民們在田間地頭用智能手機復診,看到縣醫院的大夫手把手的教這些病人如何使用我們的APP時,我們的很多同事都落下了激動的眼淚,因為我們真正幫到了患者。
在診后服務的鏈條中,醫生仍然占據著最核心的位置,我們產品初期的目標用戶也就首當其沖瞄準了醫生群體,因為只要有了醫生的參與,導入病人是很容易的。但對于醫生的推廣,則沒有捷徑可走,只有直接通過地推的方式推廣。沒想到的是,醫生的歡迎程度讓我們始料未及,當我們推廣的時候一說是做在線隨診APP的,醫生們就很歡迎。而在產品上線的第三、四個月里,醫生間的互推數量就超過了我們的推廣,口碑效應已經形成了。從那時起,我們就感到,診后市場這條路是行得通的。
有個醫生給我講了一個故事,說是有個家住望京的老太太,因為骨折而行動困難,但又經常需要醫生的幫助。當時,正好這個醫院有個別的科的大夫是用了一呼醫生APP的,于是他就教會了老人的子女用這種在線咨詢的方式,結果大概是70%的可去可不去(但以前是必須去)的康復咨詢都通過在線方式解決了。這老太太后來給我們的客服打了一個多小時的感謝電話。
有了醫生的支持,獲取患者端用戶就水到渠成了。這樣,我們就有了診后服務的服務閉環,我們的診后業務在不到12個月的時間里獲得了10萬量級以上的注冊醫生和數百萬的患者,最高的時候每天有5000張訂單,且多數是付費訂單。
加號業務讓我們的經理被扣了一天
有了強大的醫生資源,有了數百萬患者的信賴,有了對一線醫院的熟悉,一呼醫生在這基礎上推出加號業務也就變成順其自然的事了。
畢竟,在線診后服務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總有病人有再次面診的需求。而當病人有再次面診的需求時,以往還需要再一次去醫院排隊掛號或者去現場找醫生加號,效率很低。而且,在北上廣這樣的大城市,雖然已經有各種各樣的掛號平臺,但是這些平臺都是把現有的號源進行分配,并沒有增加醫療服務的總供給。而一呼醫生的加號,是希望通過直接把患者的需求,和醫生的時間分配相匹配,加的是“增量”的號源,這就通過互聯網法則提升了優質醫療服務的總供給量,為社會增加了資源。
對患者來說,通過一呼醫生就能預約加號,省去了病人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并且,在一呼醫生平臺上的加號并不擠占醫院現有加號名額,這也保證了公平和效率。
在加號服務的推廣上,我們也曾嘗試過自上而下的方式,試圖打通醫院方的渠道以此批量的獲取服務增量,畢竟中國最頂尖的醫生都集中在公立醫院中。但是,大部分公立醫院的體制仍然比較傳統,我們甚至出現了有去推廣的經理被醫院保安扣住的極端事件。這也說明,在通過互聯網醫療撬動傳統“看病難”的巨石的努力中,一定會面臨新興服務和既得利益團體的博弈,我們已經做好了面對風暴的準備。
發力二次診療
我們的產品得到了很多醫生的認同,甚至有不少醫生主動給我們提供建議,我們隨后開始切入的“二次診療服務”(Second Opinion)便正是來自醫生提出的建議。哈佛大學的研究結果顯示,大量的二次診療的患者會完全改變原先的診斷結論,93%的病例會改變原先的治療方案,其中的71%的病例可改善預后。從這個數據也可以看出,重大疾病、慢性疾病和危重病人對于二次診療存在著一定的市場需求。
實際上,二次診療在西方發達國家是非常流行的,但在國內卻基本上仍是空白,或者只有少量的購買了高端保險或者金融服務的人,才能有機會接觸到。而互聯網的力量就在于普及,真正到達千萬普通消費者的二次診療服務,是我們開始普及的。
我們把二次診療服務落地到了線下,并取名為“醫知己”,這是通過商業化的手段實現了醫生和病人之間需求的高效匹配。我們所推出的二次診療并不是治療行為,不需要再做各種檢查,而是在患者已經有診斷結果的前提下,通過向權威機構或經驗豐富的專業人士進行第二次診斷咨詢,從而獲得更為完善的診斷意見。
事實上,二次診療服務最大的難度就在于資源的珍貴,以及獲取這些資源需要付出的高昂成本,這也是它的推廣難處。而我們一開始,就在將這種服務更加平民化,把此前需要6000元、9000元乃至五六萬元的服務,降到了2000元一次。我們并不會為此付出補貼,因為互聯網的最大優勢就是可以解決效率問題,對于頂級醫生來說,時間既寶貴,卻也時常浪費在應付各種層出不窮的請托之上。相反,我們把醫生的一部分時間通過互聯網機制和市場規律進行公開的在線匹配,既最大化了醫生的服務供給,又解決了公平和效率的問題,同時還降低了患者的成本。
總的來說,目前我們的業務是一箭雙星:以隨診為基礎,伸出二次診療服務和前端的加號服務。這樣就形成了一個醫療鏈條從小閉環到大閉環的鏈接。經過從2014年7月份到現在一年半的時間,我們無論是交易活躍度還是用戶規模,都站在了行業前列。此外,我們的商業模式的可行性也基本得到了驗證,為互聯網改變醫療服務找到了一條可行的路徑。
目前我國整個醫療產業占GDP的比例還很低,而發達國家的數據顯示,當人均GDP超過一萬美金時,社會的醫療支出就會迅速增長。而當下,我國的現實問題是醫療服務的供給滿足不了市場需求,這中間就存在著一個消費升級的巨大機會,因此,我相信在醫療行業中未來產生幾家B.A.T級別的公司并不足為奇。
對于互聯網醫療這個巨大市場,2016年將會是一個分界點,互聯網醫療服務的有效商業模式可能在明年愈發清晰乃至確立。
(本報記者胡中彬、實習記者韓玉坤整理)
推薦機構:華創資本
華創資本是一家為創業者提供初創期和成長期投資的專業投資機構,自2006年成立伊始,一直專注于新金融、新消費、新實業領域的早期投資。提供的產品包括股權投資、高成長企業債以及全方位的投后增值服務。
推薦理由
一呼醫生通過隨診切入互聯網醫療服務領域,抓住了醫生和患者的真正痛點,通過移動平臺有效提升了醫生的工作效率,并大幅度改善患者的就醫體驗和降低時間成本。一呼醫生驗證了其商業模式的可行性,并在很短的時間內成為了中國移動醫療領域的領先者。
推薦項目:一呼醫生
一呼醫生于2014年7月創立,目前已進入中國移動醫療領域創業第一陣營,是在線診后市場的第一名和專家預約和二次診療市場的第一名。一呼醫生對中國移動醫療商業模式創新有很大的貢獻。一呼醫生首先發現了在線診后市場的需求,在1年左右的時間里,就獲得了超過10萬名注冊醫生和數百萬患者的信賴。自此,診后模式成為各大移動醫企關注并追隨的一個模式,而一呼醫生始終扮演領先者和模式架構師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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