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動現場： 十年砍柴、余世存、紀彭

1月11日下午，在國展中心老館5號館鳳凰讀書展位，舉行了鳳凰網讀書會123期專題活動——“文明人格與中國式啟蒙”，意在向出版方、社會讀者展現其蘊含的文化魅力，與書商、讀者一起分享書與書背后的故事?；顒佑?ldquo;新知沙龍”創始人、《國家人文歷史》雜志編輯記者紀彭主持，著名自由撰稿人余世存、著名專欄作家十年砍柴應邀參加活動。

 讀書會為鳳凰網讀書頻道的重要欄目，一直以來都秉承著“分享好書，啟迪思想”的創辦理念，每月定期舉行3-4期，邀請文化圈知名人士進行作品交流及讀者見面會，并以專題形式上線，為讀者提供讀書會的現場實錄與圖集。

此次活動，以《現代文明人格》叢書為中心，圍繞著“文明人格”與“啟蒙”的互動關系，兩位嘉賓發表了自己的見解。十年砍柴心中的“文明人格”首先應深察社會潮流，知道如何同社會的不良力量做抗爭。余世存認為“獨立”人格不意味著逃避社會，與時代保持距離。要獲得文明人格，首先應該正視眼前的現實，歷史地看待當下的問題，才能意識到持續啟蒙的重要性。

嘉賓語：

紀彭：我覺得如果把理想的生活和房價，或者和房子掛鉤，本身就是一個非常錯誤的邏輯，并且也是一個非常糟糕的聯系。因為沒有自主住房，也不妨礙你去唱歌，去旅游，也不妨礙你去阻止一幫人坐著論道，更不妨礙你們好朋友做詩歌，這都不妨礙，真正妨礙你去做這些事情的恰恰還是你自己心態上沒有調整好，沒有獨立選擇自己的人生，并且沒有勇氣對所有的選擇進行負責、買單。

十年砍柴：20世紀的斯大林，統治了全世界最歹毒的人，毛澤東統治全世界人物最多的一個國家的人，但是他們不是現代人格，所謂現代人格就是，他知道怎么探路，他也知道怎么適應那個時代。

現代文明要有理念，有理想，首先要有理想，毛澤東有理想，斯大林也有影響。但是人民的理念要從一至終，這是很難的，所以中國人老說善始要善終。但是我們看20世紀很多偉大的人物，他有美好的開端，但是最后善終的人確實沒有多少。

余世存：任何一個時代都有自己的春夏秋冬，都有自己的仁義禮智這幾大階段。鄧小平開創的時代也好，還是北島、崔健開創的時代也好，到了今天已經走到他們的冬天，但是冬天這個時代他已經失去了，已經失衡了，這個時代發生了很多亂象，這需要我們重新來調試，這就是啟蒙的意義，特別是中國式啟蒙。

 我們不可能做百科全書式的運動，也不可能明確的告訴自己，或者告訴我們周圍的朋友，什么是好的生活，什么是善的生活，我們只能說我們跟這個時代保持距離之后，使自己去尋找一些偉大的傳統，尋找自己跟他們的關系，這是我們今天啟蒙的意義。

以下為當天活動現場速記，未經講者審核，如有疏漏，敬請諒解！

 紀彭：文明叢書是時代話語出版社在余老師的主持下，然后掛著周有光老師的大名，然后來做的這樣一套書。其實我們意在通過每一個我們覺得非常帶有現代文明人格力量作者的介紹，比如說像十年砍柴協調的《曼德拉》，比如像劉婉媛老師寫的《丘吉爾》，還有我這本《丁文江》等等。這些人他們都是具有現代文明人格的人，然后這種人的傳記，他的人生經歷，他的人生選擇，然后來告訴人們什么是真正的現代人格。就和我們去把一些出眾的詞匯告訴大家，比如說你要獨立，然后自我精神，你要勇于負責，告訴你們其實并不重要，關鍵是讓這些人，用他的一生去例行了這些東西之后，你讀他的人生，你可能會有一種不一樣的感受。而且我們這套書是定位于比較淺顯，并沒有一手史料，大部分是二手史料，但是并不影響這本書的質量，因為這本書就是要力求短小精看，要把最重要的一個點抓到，然后把他立住，然后這本書在后面會引述位傳主的文字，他的一些經典的文章，以及作者對他的評價。整個書有10萬字，希望讀者拿到手一下午讀完，給大家帶來感覺，如果我們這個感覺達到了，其實這套書就完成了它的使命，就是讓愛讀書的朋友找到人生的一種新的質變，或者說是對現代人格的認知更加的固化，不是我們籠統的告訴你，你要這樣，你要這樣。

很有趣，今天本來我們邀請的兩位嘉賓沒有到，今天正好十年砍柴老師寫的這本書是曼德拉，曼德拉是一個在南非接受英式教育的人，我的這個丁文江是在英國接受英式教育的中國人，然后丘吉爾是英國人，可能現代文明的起源在于英國，所以我們有的時候會覺得現代人格大部分講的是英國事。當然這可能是因為我們現在人的普世價值，很多的來源都來源英國，因為它是最早實現工業化，最早實現現代化，最早實現政治上的君主王權的國家，總得來說，在一段時間內走在世界的前列?？赡艽笥⒌蹏姆秶畠?，我們會看到很多人，其實他們是現代的先驅。從這點角度，我想把話筒交給十年砍柴老師，讓他談一談曼德拉的故事。

十年砍柴：謝謝，謝謝各位。剛才紀彭說了，講到英式教育，實際上英國是周雖舊邦，其命維新，它很有傳統，人家幾百年還是一個王系。再回到叢書，為什么要現代文明融合呢？這個是世存和俊秀他們一起策劃的，這是命題作文，為什么叫現代文明呢？也就是說在我們過去的20世紀，這個書提到很多名人、偉人。像梁啟超到死還是個書生，丘吉爾很偉大，雖然他打贏了二戰，但是被選民所拋棄。曼德拉就當了五年的總統。20世紀的斯大林，統治了全世界最歹毒的人，毛澤東統治全世界人物最多的一個國家的人，但是他們不是現代人格，所謂現代人格就是，他知道怎么探路，他也知道怎么適應那個時代，這一點應當說是曼德拉、梁啟超、丁文江這些科學家，這些政治家身上都有體現。

比如說梁啟超，他在中國那個時候他的名氣很大，還有康有為，康有為是他的老師，但是康有為到死都想當一個帝師，也就是康有為是最后一代，但是梁啟超是一直在超越自己，到了晚年在清華國學院的時候，他已經做了自己。像丁文江他是個地質學家，但是他在我們傳統中的丁文江故事中要么就是士大夫，要么就是工匠，他是作為西方培養的知識分子，他來到中國，他為中國的前途考慮，所以這就是現代文明。在曼德拉身上也是有特別特別經典的例子。孟子說過“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這句話在春秋戰國的時代會有中國那種弒君的人格，但是要放到今天，我們這個話是這么說，什么叫現代文明？就是抗爭，體現著曼德拉威武不能屈，他在監獄28個年頭，他一直堅守下來，這個很偉大，但不是最偉大的，最偉大的時候就是，他出了監獄，他幾乎成了南非的黑人，甚至非洲大陸的圣人，這時候他一直在提醒自己，我不是圣人，這個是非常重要的。我們知道，在二次世界大戰以后，出現了民族獨立的潮流，很多國家普遍獨立，包括非洲大陸。

曼德拉出來以后，他曾經當總統時候寫了一篇日記，他說在這個時代，有很多人帶有某種求解放，帶有一種崇高的理想，希望建立很好的社會，一個平等的，一個自由的。但是當他掌握權力了以后，他們墮落了，這是一個歷史上的悲劇。所以他在競選的時候就承諾，我只干5年，只干一屆，因為憲法規定可以連任，可以干10年。他說我這5年就是要把憲法改過來，然后要走和諧的道路，不要墜落，然后做完了以后，他是1995年就交出了權力。所以我說這就是現代文明。所以他曾經在1960年左右，他成為領導人的時候，他就搞了一個憲章。像我們共產黨，愿意跟我們吃飯，愿意跟我們一起工作，所以我們不能拋棄他。但是他從1960年開始他就說，我們不走共產主義的道路，然后他說我所賦有的社會制度是英國的議會制度，他從一開始就是這樣，他說這樣可能最合適的制度。所以曼德拉從30、40歲的時候，他就有這樣的理念，所以他就走到70多歲。

紀彭：剛才十年砍柴老師介紹了他對于現代文明人格的看法，以及他寫《曼德拉傳》的作文，寫的過程之中有一種心路變化，以及最后瞄準了這些他認為和現代文明相契合的曼德拉身上的高貴品質，我覺得談的是比較好的?，F在我想讓余世存老師談一談，因為剛才砍柴老師也是談到俊秀和世存的始作俑者，是從書策劃最早的時候。他們叫我，叫劉婉媛老師，叫十年砍柴老師來寫，概念的創造者是余世存老師，我們就希望余世存老師在今天這個場合跟我們聊聊他心目中的文明人格。我順便也想問一下，您這書也出來好多年了，好像余老師都看過，我們及沒及格，您打良還是打優，我們把余世存的現代文明人格表達出來，其實我心里還沒底，現在就請余世存老師給我們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