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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雄屏:這是一個超越的時代(1)

經濟觀察報 記者 張晶 2008年的臺灣電影“金馬獎”評選告一段落后,焦雄屏帶著大陸導演謝飛去看了賴聲川的新戲——《寶島一村》。
在焦雄屏的描述中,這是一個關于“眷村文化”的故事?!昂芏啻箨懭藢@段歷史是完全陌生的?!苯剐燮粮杏X,大陸和港臺之間,并沒有想象中那么相互了解?!拔乙粋€臺灣人帶著大陸人,在臺北最好的劇院講給他聽,這是多么奇妙的事情?!?
她眼中的臺北正是這樣一片土壤,在這里,多種華人文化可以相遇、碰撞、交融。在她看來,誕生于這片土壤的“金馬獎”也是如此?!安煌诮鹣癃労徒痣u獎分別側重香港和內地,金馬獎是兩岸三地惟一不具‘排他性’的獎項”。
2008年金馬獎的獲獎名單,用焦雄屏的話講,可謂“三地鼎足”——大陸、臺灣、香港影片,各有斬獲,共撐場面。她也因此感慨金馬獎氣量漸寬,“說明了金馬獎的包容性和公平性”——在《海角七號》票房壓力之下,依然將大獎頒給了《投名狀》;而票房在臺灣并不理想,可能受到意識形態干擾的《集結號》,卻仍舊捧走了影帝和若干獎項。
焦雄屏所扮演的,也正是這樣一個融通兩岸三地的角色。2007年,金馬獎一度陷入主席人選難產的尷尬,李安、侯孝賢、張艾嘉紛紛禮讓,不善推辭的焦雄屏,在離金馬頒獎只剩7個月時,接下了這塊燙手的山芋。她的身份又不單單如此——任臺北藝術大學電影創作研究所所長、制作電影、寫影評專欄,而“一份金馬獎工作的量,就與四份工作相當”。
在擔任金馬獎執委會主席兩年之后,焦雄屏漸漸萌發了退隱之意。對于臺灣電影的未來,她或許有更多的話留待日后在文章中去講述。
為時代拾遺補白
焦雄屏的職業生涯見證了臺灣電影二十年來的盛衰起伏。上世紀80年代,她的影評成為臺灣電影的風向標。當時因為“報禁”,整個報紙不得超過三大張,一篇文章引起的反響,遠遠勝過現在?!拔艺f電影好,電影就大賣,稍微說一點電影不好,電影老板就恨不得自殺?!焙髞硭辉敢饪偸亲约鹤?“一言堂”,就找些欣賞的年輕人來寫,但捅了婁子惹得片商惱火了,最終還是由她幫忙來扛。而那個時候,她也只有27歲。
當時焦雄屏搞了一個“臺灣十大電影選拔獎”,侯孝賢因拍攝瓊瑤的愛情片《在那河邊青青草》得獎。很多年后,侯孝賢還對人講起,這個看似不起眼的獎項推動了他在風格上的探索和轉型。
她所做的工作,正是為時代拾遺補白,為人們對華語片的粗淺了解,注入更為豐富的養料。
早年間,每次從大陸回臺灣,她都會帶很多的文字和影像資料,這也使得在海關常常遭遇麻煩。工作人員看到那些簡體資料,直稱“匪書匪書”;而為了逃避檢查而脫掉封皮外殼的膠片卷,常常不留意,就從衣服和口袋里滾落了一地。她家中也常常舉辦小型觀影會,這也成了她推動兩岸電影交流的最早嘗試。
這個習慣一直保留到現在。那時候帶回來的是 《黃土地》、《盜馬賊》、《高山下的花環》,如今她會帶《李米的猜想》、《五顆子彈》這樣的片子給電影專業的學生看,“他們需要了解內地電影人在做些什么”。
有人評價,電影界少有人可以像焦雄屏一樣,橫跨影展、影評、發行三界。正是在不同位置間游離,使她比別人擁有更多的資源。從上世紀80年代回臺之后,她不安于華語電影在世界范圍內的失語,開始漸漸成為國際影展的重要推手,“電影教母”的名號也由此而來。但后來發現,臺灣影片漸漸走出的“影展路線”,造成了另一種效應,“得獎成了‘票房毒藥’,觀眾會說,拜托不要得獎,我們都看不懂”。
提及扶持年輕人這個問題,焦雄屏也表示自己一直竭盡全力。她記得當年參加國際影展,就連夾克都是她幫著買?!艾F在要給他們打個手機,有的需要中轉十多個助理才能夠通上話?!焙髞硪恍┤恕斑`背合約精神”也讓她懊惱?!澳敲炊鄬а荻嫉玫轿規兔?,至少幫的那一刻我還是尊敬他們的。他們現在的變化我就不負責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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