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觀察報 記者 楊小林 周和雙 “8年來我從沒有這么自信過，寶馬轉讓的發動機技術一下子讓華晨的計劃提前了10多年，解決了以前最頭疼的渦輪增壓發動機問題。”在集團銷量目標提前一個多月收官的背景下，華晨汽車集團董事長祁玉民流露出多年未曾有過的信心與底氣。

在今年的廣州車展上，華晨汽車展臺看點頗多，除了中華品牌力推的A0級轎車H220，還有全新的金杯新海獅亮相。在展臺之外，華晨寶馬的合資自主品牌“之諾”首款量產新車也將亮相。作為德系高檔車品牌當中第一個試水合資自主項目的吃螃蟹者，華晨寶馬“之諾”亮相凸顯二者合作進入深水區。

而祁玉民也一直希望，可以通過寶馬的技術馳援，盡可能縮短中華品牌轎車和金杯所在的輕型商用車市場全面技術升級的時間。

過去8年，祁玉民時代的華晨一直試圖尋找突破點，曾經為了能讓中華車博得消費者好感，賣個好價錢，甚至想過“讓中華掛寶馬商標”的奇招。據祁玉民透露，未來在導入寶馬2.0T發動機基礎上，華晨正在研發的中華高端轎車項目“大中華M8X”和“金杯J11”項目都借助了寶馬的研發力量，兩款車型計劃在未來兩年內先后推出。

祁玉民的思路是，目前自主品牌在動力總成上的落后，如同一個中超球隊沒有好的前鋒，而這種改變的方式就是引進外援。

去年年底，華晨與寶馬在德國慕尼黑正式簽署了合作協議，在綿陽生產寶馬N20系列發動機及相關零部件。目前，寶馬旗下的全新3系、5系、X1、X3等車型均是搭載該款發動機。此次項目分兩期實施，一期將于2014年6月投產，將為華晨集團提供成熟的N20渦輪增壓發動機。

在祁玉民看來，目前中國汽車自主品牌之所以一直未能擺脫與合資品牌競爭中的品牌劣勢，主要在于“洋師傅不好好教，中國學生不好好學”，而華晨未來的任務就是好好“拜師”寶馬，來實現華晨中華和金杯兩大自主品牌真正意義上的“自主高端”定位。

祁玉民：當寶馬的“好學生”

經濟觀察報：寶馬把先進的N20發動機授權給華晨生產，還參與了華晨的新車研發，為什么現在寶馬愿意教華晨了？

祁玉民：華晨跟寶馬打了8年交道，剛開始他們也躲我，我來的時候寶馬只賣幾千輛車，而且還虧損，華晨占50%股份，也得分擔虧損。8年來最大的收益是“一心”，我們互為唯一伙伴，省了很多心，寶馬對我們是一心一意的，包括教我們也是一心一意。但如果寶馬在南方還有一個合資工廠，我們怎么要得到這個發動機技術呢。另外，我也讓寶馬的高管明白了一個道理，華晨的日子過好了，寶馬也就好了。

經濟觀察報：國內自主品牌做高端車幾乎沒有成功的先例，你的底氣在哪里？

祁玉民：第一個底氣是我們有100多萬輛金杯的保有量，這是過去打下的基礎。第二個底氣是我們裝配了寶馬的2.0T發動機。

我覺得自主品牌主要差在兩個方面:一是沒有核心零部件技術，二是沒有集成技術，就是把先進的零部件整合成一個有競爭力的車型。

現在我關注新車的兩個方面，第一是動力系統以及與這個系統相匹配的變速箱、汽車電子等，這些都迎刃而解了，也就過關了。第二，把這些技術整合，就是一款非常好的車型。我的底氣就是來自于這個。

經濟觀察報：華晨在轉型升級的過程中有哪些新變化、新亮點？

祁玉民：第一是發動機。寶馬的歐Ⅵ發動機技術我們已經拿到手了，明年6月份將在綿陽投產。這個發動機會先帶動金杯，后續還有更先進的發動機帶動中華。這讓我們在技術上最起碼比其他自主品牌領先十多年。

歐Ⅵ發動機包括渦輪增壓、缸內直噴、可變氣門三大技術。李克強總理去德國訪問時曾考察過寶馬，當時我就在現場，寶馬的人就跟總理提出建議，中國的汽車產業政策要發展節能與新能源并舉，我非常贊成。什么叫節能？就是要通過先進技術來改變傳統發動機。同時也要講新能源，我覺得自從這個技術談妥以后，我對華晨自主品牌的自信心空前高漲。

第二個變化，華晨將在未來很長時間內是遼寧省最大的千億級汽車企業，去年銷售額是1067億元，今年大概能達到1250至1260億元，每年會有200億元左右的銷售增長，規模、效益會越來越好。

經濟觀察報：為什么華晨一定要引進寶馬發動機而不是完全自主研發？

祁玉民：大家最近看沒看恒大比賽，我雖是一個不懂球的球迷，但看了挺揪心，到最后就盼著趕快結束，20多年前在五里河體育場奪冠，這23年了才重新拿回來。從球場上能看出來，23年前我們拿冠軍都是自己人踢的，今天全是外國球員的功勞，韓國也是。

我們也一樣，一定要承認過去的問題，這是一個基本事實。所以，我一定要引進國際合作，通過引進國際合作盡快提升，這是一條捷徑。

我講華晨這幾年做好了是險徑加捷徑。因為總有發展路徑，有的就是靠捷徑，有的就是險徑。我把這個技術引進來，打造的過程中讓我們的人學會技術、學會經營、學會管理，所以我聘請了洋專家。他們問我：來干什么？我說你們來就是傳幫帶，傳技術、幫管理、帶徒弟，解決技術、管理、人才三個方面的問題。

經濟觀察報：引進寶馬的先進技術后，我們如何消化吸收變成自己的？

祁玉民：首先，我們一定是通過國際合作來開發的。走到今天我還是講，不能閉門造車。我們做車的歷史太短、經驗太少、水平太低，在當今技術產業全球化的時候，一定要融在國際合作的潮流里，整合世界資源，走出一條多、快、好、省的道路來，開發和提高我們的能力，所以我們和跨國集團合作，引進了寶馬發動機，讓麥格納做零部件，麥肯錫做管理咨詢。

另外，對于寶馬技術，我們一定是引進、消化、再吸收，這是個再創新的過程。寶馬是以支持我們的姿態把發動機技術轉讓給我們的。之后我一定要消化吸收為我所用，寶馬團隊也在幫我們轉化和吸收，以后完全變成我們能自主吸收、自如運用的技術。

以后，我們會在這個技術平臺上開發新東西，否則就沒有意義。這個發動機進來后，我一定要把整車水平提上來，目前就是中華高端轎車項目“大中華M8X”和“金杯J11”項目。我們會投入巨資來開發、發展這兩個平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