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1月28日,鄭也夫攜新書《吾國教育病理》來到北京師范大學,就教育問題以及針對當下中國教育失范與以及創造性人才的匱乏問題的與讀者進行交流。參與嘉賓還有,北師大的陳彬莉老師和哈佛訪問學者陳默。三個人以不同的視角和不同的知識視野,和讀者朋友們進行了廣泛而激烈的交流。
鄭也夫認為,中國教育的失敗在于應試教育以及統一化選拔的標準,造成了對于廣大學子智力上以及興趣上前所未有的戕害。而罪魁禍首就在于缺乏分流的觀念,以及職業教育的失敗,使得高考的人數急劇增加,不得不提高考試之比重。而結果只能造成現行教育體制既無法體現個性,同時也產生了許多不必要的競爭。鄭也夫舉了德國與日本的例子作為當今中國的鏡鑒,德國的職業教育造就了全世界最優秀的技術工人,同時也有力的保證了傳統大學的獨立與學術性。而日本職校的直通車,既減輕了學校競爭的成本,也使得工廠獲得了具備專業技術訓練的工人。而中國分流的最大問題即在于學校間教育資分配源的巨大差距。
陳彬莉認為,分流有沒有可能實現,很重要的一個因素是,通過這個制度的設計,有一部分人主動選擇非普通高中的教育形式,但是如果按照目前體制內形式上分流的,那一定是淘汰而不是分流。而問題的核心在于一定讓學生有選擇,一定是讓他真的想上非普通高中的那種學校。
陳默根據自身的教育經歷與經濟學知識就現下中國的教育進行了分析,他認為,中國目前教育競爭的激烈根本因素在于人口的巨大基數以及以及政府功能的缺失、民眾信息不對稱等問題所決定的。這是一個發展中國家的必有階段,但是針對由減輕競爭壓力所實施的分流的關鍵在于我國的職校能不能做好,職校的錢誰出,職校能不能培養學生真正有用的技能。
下半場的話題由“中國為什么出現不了大師級人才”展開,鄭也夫將楊小凱與索爾仁尼琴進行比較。他認為,中國建國后的知識分子政策,以及改革開放后的犬儒主義心態導致了全社會盲目崇拜財富與權勢的心理。所損失的不僅僅是學術的獨立和自由發展,更重要的是造成了知識人的自我設限以及社會性的道德力量的萎縮。
而陳默認為,所謂“大師”的標準,應該放到當下社會的標準進行重新的審視。大師的產生,是傳統中國只是壟斷導致底層不得不對“知識”產生仰視的結果。既沒有必要對民國時期進行過度的消費與美化。而民國時代的“大師輩出”既是新舊時代交替的必然結果,同時也有對當下教育失敗的反思。而在當下真正有意義的是應該加強對于教育與科研的重視,尊重人才,尊重社會科學的發展規律。人才無法通過規劃與命令產生,而需要寬松與自由的學術氛圍與討論環境與尊重知識分子的自我價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