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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香港,出入皆圍城
    導語:人還是待在他適合的位置,才會過得舒服。

    經濟觀察報 納狄/文 剛剛結束的十一長假,“本港臺”循環播出這條:大陸“雙非”兒童的家長們為了孩子能上香港的幼兒園,在新界北部的上水、粉嶺一代幼兒園門口通宵排隊領入園申請表,引發北區居民一些恐慌,國慶節只放一天假的香港市民也請假到園外排隊,500份申請表派完后大量沒有領到表格的家長們情緒激動,遲遲不肯離去。教育署長吳克儉出鏡安撫:“今年香港幼兒園有241000個入園名額,實際需要入園的兒童有168000個,名額是足足夠的,還望大家不要恐慌。”實際上呢?港生寶寶家長心目中著名的鳳溪幼兒園,10月8日才發表格,3日就有人過境去排隊,小板凳上寫著寶寶的名字,圍著學校大門排了幾圈,人人心力交瘁,狼狽不堪。更有媽媽帶寶寶排隊時發生了隨地大小便事件,登上當地媒體,引得港人吐槽不斷。香港家長更提出抗議,要求縮減幼兒園內地生的比例,也有人為躲開愈來愈多的跨境學童宣布逃離新界北部。

    看到這條新聞時,我第一時間想到宋太。2011年十一去香港出差,在從酒店去機場的A11巴士上遇見懷孕的宋太,大著肚子來做產檢,還屯了一箱子奶粉帶回北京,上巴士時我幫了她一把,途中就有了一段閑聊。宋太是白領,先生是公司中層,有車有房,倆人按照這幾年流行的定義中產的標準替自己找到了坐標——家庭年收入30萬。宋先生拿著熱心媒體列出來的“赴港生子費用清單”,發現存款里拿出個20萬來給孩子一個香港身份是足足夠的——那時候,港府還未發禁令,宋太申請到了床位,為了省點錢,在深圳找了月子會所。赴港生子,令她中產階級的標簽更加濃重,宋先生和公司里的高層們也更密切了,他們熱烈地討論著孩子未來在香港的相聚。宋太說起這些時臉上都有了神采,不那么疲憊。飛機到北京,分別時我隨口說了一句回鄉證雖然麻煩,但和香港身份相比還是值得的,宋太睜大眼睛問,什么是回鄉證?

    像宋太這樣把赴港生子這件事想得太簡單的人不在少數。她的孩子今年也快滿兩歲,宋家很快要做這樣的決定,是從現在起住到深圳,讓寶寶開始就做跨境學童,還是在北京交一筆又一筆高昂的國際學校費用,到了中學再拼命托關系、交錢讓他回到公立中學讀書?對宋太這個懷了孕還拎著一箱子奶粉搭城巴的小中產來說,這個題目太難有答案。

    有多少人會懷著復雜的心情追懷自己做下決定的那個被外部因素裹挾的瞬間?那些被莫名其妙的潮流、媒體的吹風推著走到這一步的,也悵然若失。想當年,賬戶里有個四五十萬,收入穩定,逍遙自在按照合理的架構理著那點小財,供著房子和車子,每年都飛去歐洲、非洲、北美度假,看到人家的townhouse、大草坪也覺得離自己不遠,“給孩子一個更好的身份”,“離中國內地最近的公平教育機會,最好的醫療體系”,“就當送給他一本138個國家免簽的護照”,這些話給宋氏夫婦們安穩的生活帶來了新的奔頭,這希望達成后,他們喜愛的光環也將更加閃耀——即便財富沒有巨富階層那么多,但我們的孩子可能就沒有那么大的差距——有多少人是這樣想的?

    不是沒有人后悔?!赌戏街苣吩诮衲?月采訪了一位費盡周折想放棄香港身份回到內地的梁媽媽,她最后幾乎成了轉換身份的指南,在轉去臺灣籍、東南亞某國國籍再轉回國內等各種光明正大途徑都無濟于事時,她發現中國籍可以說是最難加入的國籍,似乎只能走灰色地帶,以一個不存在的二胎給孩子造一個內地身份證——這違背了梁媽媽當初赴港生子的初衷,為孩子營造一個公平公正的生存環境。

    香港入境事務處處長陳國基在接受采訪時特意強調這個問題。他指出,有內地父母來港產子后發現子女沒有內地戶口,在內地升學及接受醫療服務有困難,到入境處要求取消子女香港永久居民身份,“想返內地做內地人”,陳國基強調在港出生的人港人身份永遠持有,“沒任何條件可以取消”,內地父母來這邊生孩子。”真的要三思”。

    三思只能留給后人。據統計到2013年,有近20萬內地家庭的港籍寶寶出生,數目由2001年的620名急增至2011年的近4萬人,增幅逾50倍。早幾年沒有爆發的入園排隊事件,終于在今年起了頭。散落在內地各個城市的港寶媽媽們,正在計算著龍年港寶的數量,按照中國人的傳統觀念,這一年必然是出生大年。

    90%以上的家長曾表示他們會帶孩子回到內地生活,事實上這些接受調查時的口頭決定被一些家庭改變。當他們回到內地,面對私立幼兒園國際班月均近萬元的費用和公立小學、中學不招收或極少招收港籍學生的現狀必須上國際學校時,中產們這些年鼓鼓囊囊的腰包頓時羞澀起來。家庭的人脈體系與財富數字在這個時刻決定了孩子們的命運。

    陳太和姚太是一個港媽群里的,她們從申請醫院到選產后修復中心再到給孩子準備入園簡歷都是一起商量的。不同的是,陳太是地道中產,比上文中的宋太資歷深點,財富多點,但逃不脫這個框框。而姚太家大業大,上個世紀末就奔上層社會了。倆人的差距在孩子剛出生的那年不明顯,月子會所再貴,也就一個月。但到了入園時節,一切都不一樣。

    本來陳太覺得北京離香港太遠,不想搬家,就帶孩子回來了??伤屑毸懔宿k回鄉證每次舉家去香港的費用,再查了北京幼兒園的費用,就有點猶豫了。“我一直關注私立幼兒園,雙語里比較中等的伊頓、牛津一個月都得5000塊,餐費、校車另算。比較高端的IVY和金寶一年都在10萬以上了,樂成去年是2萬美金一年,還有些其他的雜費。”陳太想,老公的收入應付這些也還ok,就是不能再像之前那樣一萬塊以下的東西不看價錢就買了。

    但又細想了下,在北京上幼兒園到小學階段再回香港,面試到優質小學可能性非常小。兩地幼兒教育差異很大,語言是問題,思維方式更是,小學面試里還有不少與香港常識相關的,不熟悉的孩子根本答不上來。況且留下來好的公立學校進不去,國際學校的學費又夠陳家喝一壺的。

    再者,姚太提醒陳太,“你忘了當初是為什么把孩子生在香港?醫療和教育?,F在這兩樣你占著哪一樣了?如果這樣算,你還不如把生孩子的錢花在送禮上,也能保證他在國內上最好的學校。”一番話說下來,陳太決定去深圳,租個房子,加入跨境上學的大軍。好在香港幼兒園學費不貴,全日制4000港幣左右,還有政府

    發的學券可以抵用,但前期必須經過前文所說的排序派號和面試。2歲的寶寶,要經歷陌生老師的提問,大哭扭捏的,多半會淘汰,陳太還得為他準備簡歷,說到這里她哭笑不得:“還有一些學校的面試是粵語,這就是變相地不想要內地孩子。”

    姚太沒那么大壓力,“舍得花錢,就沒那么辛苦”。姚家為了這第二個孩子半山買了套屋,請了菲傭。姚太說:“上水,粉嶺?那還是香港嗎?我還不如回北京上樂成呢。既然來香港,就要上好的。”姚太家的老大在北京上學時就是指哪兒上哪兒,可她厭煩了要給老師送禮的不良習俗,她希望讓第二個孩子獲得香港人強調的不同于內地的公平教育。她未雨綢繆為孩子找好了小提琴私教和粵語老師。

    姚太住到香港去之后,陳太和她的聯系少了,因為她要忙著給孩子選校車。往返深港兩地有一些校車公司,車上有保姆帶著孩子過關送到園中。但公司良莠不齊,今年9月,正是向港府呼吁給予校車通關權利的黃菁紅女士——跨境學童的家長耳熟能詳的名字——的公司的校車出了問題,中間發生調換車輛事件,把若干小朋友兜來兜去,弄得本該中午到家的到下午兩點半才到家,有些孩子餓得昏了過去。陳太心驚膽戰,趕緊加錢找了個貴點的校車公司。

    陳太和姚太一聊天,才知道香港好的小學中學也都是國際學校,像她們這樣的“雙非”上不了,唯一的方式是買校債。“就類似咱們在北京交借讀費,你多買校債,孩子可能就能排上號。姚太已經決定就這樣做了,我們現在還沒那個實力。雖然說生孩子時十多萬拿出來很痛快,坐月子又花了好幾萬,但是生了之后,哪里止這個數目?這是一場暫時看不到頭的投入。我有個朋友去香港是生二胎的,她現在后悔得要死,早知道不如在這邊被計劃生育罰款,還沒這么多事兒。”令陳太最難過的是與家人的分離。原本她和先生過得多逍遙,哪里想到才兩年多的工夫,就淪落到這般田地,“姚太周末常帶著孩子飛回去和家人團聚,她大兒子住校,也是周末才回家,和她在北京時沒什么差別——唉,說來說去還是錢的事兒。”

    人還是待在他適合的位置,才會過得舒服。小中產們向聽起來更美妙的生活奮力地踮腳,伸手,就這么夠一夠,只是沒想到這姿勢如此難過,懸在半空騎虎難下,而它還將持續下去,其中有人幡然醒悟,聽媒體的、聽周圍人的有什么用,生活終究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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