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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寶島:逆轉的鄉愁
    導語:臺灣之于我,其實就好比這一聲問候,似曾相識般的,放下幾多桀驁。

     

    經濟觀察報 師帥/文 飛機將要降落在桃園機場的時候,居然有一些近鄉情怯的想法。最初的最初,對臺灣的假想似乎太過學生氣,不再像闖蕩世界的背包客,只是一個怯生生的小童,獨自好奇又懊惱??伤坪踹@情怯又跟這些或有或無的了解毫無瓜葛,只是突兀地擺在那兒,像門口的風鈴一般,不時輕響,每次的調子都不一樣,而聲音又是無比好聽的。

    十三四歲時背過余光中的詩,十六七歲時聽過齊秦的歌,二十出頭跑去看白先勇的青春版牡丹亭,可仍舊不因為這些就覺得對臺灣有鄉愁。甚至年輕一輩的臺灣人也都愈加安逸,樓外有樓,歌舞不休,船票已舊,只想留在海峽的另一頭。

    我從不知,偏安而治下的人們是否還有鄉愁,生活在大陸的我卻多少會有。這絕非是因為臺灣的好與壞,只是在漸趨失去自我的滾滾洪流中總會窺見些許或可彌合的部分,由此再臆測出一個曾經共有的圖景。如若說這份心情是尋找精神原鄉的記憶殘片,那臺灣之行便是歸鄉,只不過也是猶如燈前泡影,很難真的拿捏。

    悲情城市的靜好現世

    想要了解大臺北地區,最好的旅行方式其實就是坐火車、住民宿。北臺灣一帶的村村鎮鎮許多都別有情致,例如九份、淡水、野柳、三峽、大溪、烏來、礁溪等等。臺灣的民宿發達,在激烈的競爭下,私家旅店的品質水漲船高、各具特色。有的民宿主人會把房間布置得充滿異域情懷,左廂房巴厘島,右廂房愛琴海;而有的則走原生路線,一石一木皆自天然手工,自家勞力親為;有的可以望江望海,有的可以砍柴喂馬,有的結合田野農趣,有的則靠溫泉招攬八方來客。

    從臺北車站乘火車到瑞芳,再轉巴士到九份,全程不過一小時余。有零星小雨,稀稀落落。彼時在望海亭前望海,天水蒼茫,晦暗成疾。盤山路千回百轉,海岸支離破碎,據說這里天陰雨濕最是常態,也難怪侯孝賢會在這兒拍一部《悲情城市》。民宿主人的兒子如約騎著摩托車到亭前找到我,帶我上山。一路崎嶇緊張,坡陡路窄,民宅便這樣錯落有致地散布在山間,遠望著海岸線和那煙波淼茫的天際線。

    我住的小屋在當地的民俗中只算普通,價位也很親民。沒有華麗裝飾,也沒有無敵海景,只是一間古老木屋,隱約有原木的清香。公用的客廳擺放著許多上了些年頭的家具,鏡子有些斑駁,掛飾也多半古舊。屋里也是可以望海的,但借著有限的天光,看起來更像是一幅油畫。海水并不驚艷,倒是被剪碎的海岸平添了意境。

    迷迷瞪瞪了一陣子,便決心下山覓食。

    小鎮的古街宛如一根腰帶盤系山的周身,只此一條石板街,上上下下石階玲瓏通往各家院落。濕氣很重,拾級而下處處見著青草野花、苔草蝸牛。屋頂皆是澆過了瀝青,黑漆漆的防雨水,幸好有植被點映,否則恐怕會更顯得沉郁。

    游客不多,一過八九點各家紛紛開始打烊,人流也漸漸消融到夜色里。我選了一家茶館小坐,露臺視野極好,看著燈火燦燦坐飲一壺普洱,歇了雨的天際尚未閃現蒼茫星漢,可是傾落在大地,成了萬家燈火。那夜藍得深邃瑰麗,充滿魔力,只想停下腳步住下來。很久很久沒有動過要定居的念頭了,九份是一個。

    有幸或者不幸,第二天起了大霧,車行至金瓜石。九份與金瓜石這一對雙生小鎮,九份相對喧囂,金瓜石絕對孤獨。這里曾經是日據時期的礦山,有過盛極一時的淘金歲月,如今礦石消減,故人不在,只留下一座寂寥小城,靠著基隆山基隆河,蜿蜒出幾分無聲的喟嘆。

    先是步行至祈堂老街,后又轉至黃金博物館參觀當年冶金的歷史展現,頗有一些幽怨的調子在,特別是連多媒體展示都是以一個已故礦工的幽靈第一人稱講述這里曾有的繁盛和式微,年輕時怎樣花天酒地,又怎樣客死他方,看得人心頭壓抑。

    而無論是九份還是金瓜石,日本人的痕跡都被妥善保留,不管是舊有的太子賓館,還是當今迎合日本游客的各種服務設施。其中太子賓館是1922年為迎接日本皇太子裕仁來臺而建,結果沒等他下榻,他便對華宣戰,訪問臺灣金礦也便不了了之。建筑本身追求至簡,落落大方,結合著禪意園林,適宜修養身性??膳_灣人對日本的情感卻并非如大陸人所期待的那種明快。既有反抗,又有擁抱,既有敵對,又有融合。金瓜石幾乎就是日本,一磚一石一草一木都與真實的臺灣略有隔閡。后來據臺中的朋友講,國民黨剛到臺灣的時候,臺灣不少人都不愿意接受其統治,甚至不愿意講漢語。他們中的相當一部分至今都對日本兒歌耳熟能詳,一把年紀了居然能一起拍手齊唱日本兒歌,可見其文化的強大滲透力。日據時代對臺灣社會形態的改變比我已知的要更大一些,這也逐漸地演變為臺灣尋求自我獨特身份的文化來源之一。

    再后來聽到了林廣財的排灣民歌《百年排灣,風華再現》,CD配的書中有一個橋段提到,“排灣族的盲詩人莫那能偶然得知祖母悲傷的長長傷疤是為抵抗日本人所傷,大吃一驚。從小他只在教科書上學過‘霧社事件’,原來抗日的不只是莫那·魯道!原來自己的族人,也有過壯懷激烈的抗爭史”。而在另一處,有這樣寫道:“日本演歌那種淡淡又悠遠的哀愁,與排灣情歌特有的千回百轉的韻調相結合,被廣財演繹得如此動人。”“日據時代留給排灣的,當然不只是醇美的歌謠?;蛘f,這醇美的歌謠背后,隱藏著多少被殖民的傷痛與抵抗。在戰后臺灣史上,他們只有模糊的歷史圖像。”

    這幾段文字當是勾勒得出些許影像。

    這些旋律拿來在九份和金瓜石聽都極合適不過。曾有的落紅庭院,如今依舊東風無力??稍械氖掽S破敗,又在市聲里湮沒。只有深夜是屬于自己的,白晝里的嬉鬧顯得十分匠氣。而這份匠氣也算是靜好現世的一種吧。

    “周一你有來過嗎?”

    淡水相信也會是許多人喜歡的地方,天高水長,煙波浩渺,有種既小資又壯闊的美。如若只看那街市,精致可人、別有韻致;如若看那江海,又有幾分開闊并素雅的質地。榕樹枝椏,淡水昏鴉,點個咖啡或茶,千載悠悠自收一壺,多少青春正好拿來憑吊。

    到漁人碼頭時暮色剛要開始涂抹。白色的情人橋浪漫得一塌糊涂,頭腦沖動到幾乎看不到它究竟是怎樣的情狀。只記得如同一彎弓,又如一弦月,柔美中透著力量。便靠著橋腳休息,聽流浪歌手款款情深的演唱。他面色黝黑,姑且叫他小黑,看起來是長期駐場,干凈整潔的小小廣場游客不至于接踵摩肩但并不算少,每個人過來都要駐足,被他歌聲里嘶啞與清亮打動。對的,嘶啞卻清亮。他的聲線很有校園詩人氣質,讓人想到齊秦;又帶著隱隱綽綽的一縷沙啞和滄桑,讓人想到羅大佑。他低吟淺唱,從《童年》到《月亮代表我的心》,從潘安邦到李玲玉,句句情愁,實在讓人不忍離去。小黑身邊還有一個白凈帥哥抱著吉他,應該是一起輪換演唱的伙伴。待我挺滿六七首歌丟了硬幣離開后,小白跑過來問了我一句:“周一你是不是有來過?”當然便有些愣住了,說是第一次來淡水而已。他便回說以為我周一也來捧過場,笑一笑便又瀟灑地跑回去抱起吉他。

    后來想起這件事總覺得如沐春風,暮色里的微笑,輕聲問一句,周一你是否有來過?有如“原來你也在這里”的輕妙。

    臺灣之于我,其實就好比這一聲問候,似曾相識般的,放下幾多桀驁。它既是九份的綠石小徑,又是漁人碼頭前的暮聲悠遠;既是五千年風雨洗禮,又是兩百年屈辱成長;既是藍綠斗爭此消彼長,又是便利生活日新月異;既是沉淪,又是聳立;既是偏執,又是禮讓;既是讓我念念難忘的久違人情,又是互相避讓的政治敏感的底線和心防。

    而今能回味的,有鮭魚糖、麥芽和蜂蜜味的阿明師太陽餅、賽德克巴萊原聲音樂、林廣財排灣古調、幾米的星空仰望。

    而關于旅行,如若有人問一句“周一你是否有來過”,你便該說“是啊”,然后看他怎么樣?;厥茁眯?,依舊是一段青春的故事,縱使少年聊發老夫怨,仍載滿日月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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