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淮(中國城鄉建設經濟研究所所長):
“地王”現象,實際上等同于“高息攬儲”,如果開發商把高價拍來的土地,建成房產賣了,再買同樣的地,地價還會原地踏步嗎?他只有想辦法賣更貴的價,實際上這個地的漲價部分每一個環節的錢都是還給了政府。
汪利娜(中國社會科學院經濟研究所研究員):
二套房貸收緊,并不是政策本身改變,而是銀行自己在控制信貸規模。資本金的充足率壓力極大,存貸比按照指標不可以超過75%是異常的;當然,還有同質化程度高的問題。在這種情況下,為了控制銀行的系統風險,很多銀行已經開啟自己放貸的速度。
李志能(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企業研究所副主任):
藍籌地產評選入圍的企業總資產都是400億人民幣以上的,管著400億資產,讓企業經歷著生生死死、大喜大悲,這么重大的事情都看走眼了,暴跌的時候沒有看到,這是值得很多房地產企業思考的。在現在的背景下,中國有兩樣很好的東西在支撐基本面,第一是城市化沒有完成,還能持續一段時間;第二是汽車沒有普及。中國保八是必要的,如果放棄保八,讓各式各樣的矛盾都表面化,情況是不是很難掌控?
王洪(清華大學金融系副教授):
短期內,因為世界金融危機來的比較突然,可能一開始政策的力度會比較大。但這個政策只能短期使用,長期使用的副作用蠻大。就保八而言,實際效果跟7.9、8.1有多大的區別?一定要保證在8.0%的基礎上嗎?就好像冬天,你還是要適應環境,不是說人家都很冷,你非要搞得很熱,所以還是要因勢而導。
尹寶軍(北京世邦魏理仕董事總經理):
這些藍籌地產入圍企業,絕大部分都是以住宅為主的房地產公司,有幾個是商業的?這么大量的商業地產怎么辦?我們想借鑒國外的經驗,今年年底會有REITs出來。商業地產問題,一個是商業怎么來看,是不是都賣?賣得了嗎?賣不了,租的話怎么租?多少的回報算合理的數字?是不是把房子的價格推高了,才能還得起?這責任到底是誰的?政府在這里邊承擔多少責任?有一些開發商已經被架在那個位置上了,沒有辦法,不拿地就沒得生存,不開發就沒法賣。
張寅(虎杰投資首席分析師):
從貸款流向來說,出現了這30年來沒有出現的現象,就是流向發生了重大的變化,貸款的總量最大頭是在平臺公司,通俗說就是各省市投資公司,建投、城建,而不是國企和民企。流向失衡,失衡無非是數量失衡和流向過于集中在某一個點。
今年地王的整個競標過程,跟2007年有一個重大的區別。中海在上海70億元的競標,買標書的有70家公司,到現場舉牌理論上有15家,真正舉牌的只有14家。但是以前有一次地王,去了60家,真正舉牌的達到40家。這說明什么?說明產業集中度開始提高。
李國平(高策地產顧問機構董事長):
政策沒有變?我認為是政策制定層面與執行層面的“油水”關系造成的。以前沒有查酒后駕車,現在到處在查酒后駕車,這個政策從文字上確實沒有改變,但執行上改變了,反映出一種風向,二套房貸的變化,其實就是這樣的?,F在值得注意的是,各個城市中的城建單位,都是天上掉下來的錢,突然之間所有的決策都活了,因為他有他的融資平臺。這種流動性泛濫有什么效率?肯定沒有效率,短期只能起到刺激作用。
陳功(安邦集團首席分析師):
我們面對的根本不是一個理性的市場、理性的場面,因此也不可能有一個理性的結果。
如果脫離土地國有這一前提,帶著比較理想的色彩去討論問題,結果是色彩斑斕,會有非常吸引人的觀點出來,但那些東西都有反面的論證來否定。
說城市化還不夠,國外達到什么樣的水平,但是人家的城市化跟你的城市化是一回事嗎?你能達到那種程度嗎?你把13億人口變成那樣的城市化水平,將來得變成什么樣?能源是不是全被你們用完了?還沒有說水,水就更慘一些,國外的水管五年一換,人家的水管跟我們的水管還不一樣,有各式各樣防漏措施,還有防污染的問題,我們就不提防污染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