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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濟觀察網 記者 鄭褚 距離那一個日子越來越近了,人們卻似乎不知道怎樣去紀念它。
五月二日,在安昌做完采訪以后我回到了家鄉桂溪鎮。桂溪位于北川東南角,是受災較輕,而災后重建效果最好的鄉鎮之一。5月12日的大地震給桂溪本地帶來的主要是財產損失,以及交通隔絕造成的物資緊張,如今桂溪的中小學和衛生院都推倒重修,本地人憧憬了多年的防洪堤也由山東援建方投入建設,這讓很多桂溪人都有因禍得福的感覺。
桂溪本地在地震中只死了一個人,他是躺在床上被垮下來的山墻砸死的,本地人說,即使不是地震,他也活不過08年。他是一個年輕人,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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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濟觀察網 記者 張曉暉 Y在講述那位老人的故事之后,她的態度很無奈,仿如一個失戀的女人說道,男人就是這個樣子。事實上,你、我,每一個前往災區的訪者,或許真就是這個樣子,我們以為自己充滿愛心,我們以為自己能幫助他人——實際上只是再次揭開苦難者那層剛剛結痂的傷疤而已。
然而有些傷疤是無法被揭開的,有些場景人們是不愿意再次去回憶的。在我第二次準備前往北川之時,發生了北川縣宣傳部副部長馮翔自殺事件。
為此,我在綿陽停留了一日,在這一整天的時間里,我自始自終都在思考一個問題,那就是這一次我該如何去采訪,由此我想起了一位著名的已過世的外國記者(我記不起他的名字)其特立獨行的風格——只是聆聽與觀察,永遠都不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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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濟觀察網 記者 張曉暉 臨行之前,四川某報的記者Y給我講述了一個故事,令我徹底改變了此次汶川“512大地震一周年”的采訪計劃。
Y說,在地震重災區的某個村落,住著一位失去了很多近親的老人,老人孤獨的坐在村口,在這整整一年的時間里,村莊從未有過現在這般熱鬧:人來人往,車水馬龍——那些名義上標榜自己“救災”、“援助”、“采訪”的來訪者,換了一茬又一茬。
頭一回,來訪者前來“援助”老人,回憶起那段可怕的場景,老人痛苦涕零,來訪者滿意而歸;第二次,新來者再訪老人,老人又哭了,來訪者亦滿意而歸;直到第三次,又有陌生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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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濟觀察網 記者 盛超 4月23日,距離汶川地震一周年還有20天。當年參與地震報道的言詠、鄭褚、張曉輝和我四個人再次來到震區。我們此行的目的地是北川,想看看這個曾經天地崩裂的地方一年之后是什么樣子。我們還想知道,這里的人一年中是怎么生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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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濟觀察網 記者 鄭褚 在北川老縣城的下午,我們幾個同事從任家坪往下走了四公里,一直走到縣城最東邊,那座垮塌的水泥橋頭,同事問我,這條路通往哪里,我說是去關內。
很多人問起北川關內關外是以什么關劃分的,其實這個關應該是“城關鎮”,從北川老縣城往北50公里,有一座禹里鎮,那里也曾是北川的縣城,但整個北川縣的地形南北長東西窄,禹里位置極為靠北,南部的桂溪,通口等鎮距離禹里100余公里,縣城難以輻射,于是北川縣城南遷,來到整個縣版圖上居中的曲山鎮。
接下來是北川的縣城搬遷史上一段被說爛了的故事:因曲山存在地質隱患,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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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濟觀察網 記者 言詠 盡管是中國唯一的一個羌族自治縣,地震之前的北川并不太為人所知。這種平凡和未經開發,讓北川保有依然純樸的民風。羌族的熱情好客,在羌漢交界的擂鼓一帶也能感受到,擂鼓鎮位于北川南部,靠近漢區,和深山里純正的羌族相比,它已經非常漢化。
在擂鼓板房社區的廣場上,走上去和一個背著孫子的老婦搭話,問過會兒能不能上她家看看,她毫不遲疑地告訴你家里的門牌號。到了她家,她和老伴客氣耐心地和你聊天,末了,再三邀你一起吃午飯。
貓兒石村的吉娜羌寨,我走進一家敞開門的民居,問晚上能否借宿。房屋的主人是一位老伯,瘸了一條腿。他家沒有足夠的床和被褥?!澳阆冗M來坐,休息休息,我幫你去問”。坐在他家的沙發上,老伯先是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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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濟觀察網 記者 鄭褚 外來的參觀者們不會留意到這座小城,他們從綿陽車站出發,經過安縣的新縣城花垓鎮,經過建設中的北川新城,花一個半小時時間來到“望鄉臺”,參觀北川老城的那一片廢墟,然后唏噓不已的踏上歸程。
安昌在花垓和北川老城之間,到花垓有半個小時車程,到北川也是半個小時。這里曾經是比北川大得多的一座縣城,常住人口接近五萬,但由于縣城遷往花垓,這里也就日漸蕭條... -


經濟觀察網 記者 盛超

可愛的羌族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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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濟觀察網 記者 言詠 4月26日,20對新人在北川縣政府的主持下在吉娜羌寨舉行集體婚禮,他們中絕大部分是震后喪偶,重組家庭。
這是一場矚目的婚禮?;槎Y舉行的前一天,各地記者云集在附近的安昌鎮,以致于這個賓館數量本來就不多的小鎮一房難求?;槎Y那天,吉娜羌寨記者比當地人還多,一個個都長槍炮筒,人群中有為數不少的外國記者。 -


經濟觀察網 記者 盛超 512之后,北川老城又經歷了924的泥石流,目所能及的地方,一片廢墟。出于安全的考慮,老城被頂著鐵絲網柵欄封閉了,只留下兩個由哨兵把守的出口,供住在城后鄧家,陳家壩一帶的居民以及獲得許可的人員進出。
在比鄰的山上,有人開辟的一個平臺可以從上俯瞰老城的全貌,人稱望鄉臺。原本居住在老城里的一些人,在望鄉臺上賣著與地震有關的圖冊和影碟,或者祭奠用的菊花和香,以此維持生計。
和我說過話的商販中,多數都自稱有家人在地震中遇難。我開始是很難接受把災難的現場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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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濟觀察網 記者 言詠 不能說重回北川,因為我從來沒有來到過這里。去年地震之后只到達了成都,那天是5月19日,電視里反復播放余震的預告,凌晨一點慌于出城的車輛在馬路上堵成了長龍,車燈閃亮璀璨如蜿蜒的玉帶。我猶豫于是睡在十層的房間還是去馬路邊借住人家的帳篷。夜里,在路燈下攤開墊絮席地而臥的人們讓我感受到災區的氣氛,但隔壁帳篷帶著啤酒和麻辣兔頭回來做夜宵的姑娘又讓我覺得這里離災區還很遠。
因而今年,我欣然于有機會來北川。我想看看這個曾經天地崩裂的地方一年之后是什么樣子。
從北川縣政府臨時辦公地點安昌鎮包車到北川老縣城還要半個多小時。身邊是陡峭的山體,去年地震的時候石塊從山上滑落,把路面砸出一個個大坑,修補的痕跡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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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濟觀察網 記者 盛超 距汶川512大地震已經快一年了,北川老縣城依然是一片廢墟。在比鄰的山上,有人開辟的一個平臺可以從上俯瞰老城的全貌,人稱望鄉臺。原本居住在老城里的一些人,在望鄉臺上賣著與地震有關的圖冊和影碟,或者祭奠用的菊花和香給到此哀悼的人們,以此維持生計。

望鄉臺上一個紀念遇難者的石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