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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年企業家:基于自由的創新

      
    作者:吳曉波
    發布日期:2008-0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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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曉波

    1979年9月的一天,年輕的法國學者瑪麗·白吉爾 (MarieClaireBergere)坐在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的辦公大樓里,等待一位重要官員的接見。她記錄那次會見場面時寫道,“這位官員從門外進來,后面跟著五六個隨行人員,從他的外表看,似乎要比其63歲的實際年齡年輕一些。他身穿一件直領、貼袋的中山裝——這是中國官員慣常所穿的服裝,但他所顯露的那種靈活的步姿和舉止,卻使我驟然聯想到美國商人。他插在胸前口袋中的鍍金鋼筆和戴在手腕上的高級手表,以及腳上穿的意大利皮鞋,就足以使人意識到,這位官員非同尋常?!?P>跟白吉爾見面的這位官員是榮毅仁。他是晚清和民國時期最大的民族資本家榮德生的兒子,僅僅幾年前,榮毅仁還是被批判的資產階級的代表人物,1978年2月,他被鄧小平解救復出,現在是全國政協副主席、中國國際信托投資公司的董事長。

    “我發現自己的研究對象已經陷于矛盾的漩渦之中?!卑准獱柡髞韺懙?,“中國目前將現代化置于革命之上的做法,促使我意識到必須重新估計中國商人在20世紀歷史進程中的貢獻,并將長期以來教條地把革命與現代化兩者混為一談的現象加以澄清?!?P>那么,在過去的三十年間——甚或在更為悠長的歷史跨度中,我們——包括像白吉爾這樣的國際學者——該如何對一個被長期漠視甚至妖魔化的階層進行新的觀察?這是我試圖向陳東升請教的問題。

    自1978年以來,中國企業界有三次創業高潮點,分別是1984年(張瑞敏、柳傳志、王石等均在這一年創辦企業)、1992年 (由鄧小平南巡講話所引發)以及2001年(受互聯網經濟和中國加入WTO的雙重感召)。陳東升是1992年創業群的代表人物,“92派”的提法就是由他首創的。在此前,畢業于武漢大學經濟系的他是熱情的改革議論者,在八十年代中期,他和他的朋友們經常議政至深夜,然后興盡倦極,抵足而眠。他們是最早的價格改革方案的提出者之一,組織了著名的莫干山會議。1989年,他發起了“共和國40年工業史”的展覽。后來,他進入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做宏觀經濟研究,同時還擔任了一本管理類雜志《管理世界》的常務副總編。有一段時間,他一直在興致勃勃地策劃一個評價體系,想仿造美國《財富》雜志的模型,搞中國五百家大企業的排行榜。1992年的南巡講話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跡,他辭職下海,創辦國內第一家拍賣公司嘉德,1996年,他又募資創辦泰康人壽保險公司,十二年后,泰康成為成長性最好的保險公司之一。在經商的同時,陳東升似乎一直沒有熄滅對公共事務的熱衷,他是亞布力“中國企業家論壇”的發起者,這個已經舉辦了八年的論壇已成為最重要的NGO式的企業家組織。2008年4月,北京大學等院校評選“中國經濟理論創新獎”,設獎金50萬元,陳東升出資250萬元連續贊助五年,這也是迄今獎金最高的經濟理論獎項。

    跟陳東升的對話,時值兩個背景,今年是改革開放三十年的紀念年,明年則是共和國成立一甲子。

    三十年改革的“原創性經驗”是什么?

    吳曉波:在年初的亞布力論壇上,我聆聽了你關于“改革開放三十年中國企業家群體的成長與命運”的演講,你把企業家的誕生背景置于鴉片戰爭以來的一百六十年大時空中,這在當時引起了很多與會者的共鳴。那么,作為一個曾經的學者、如今的企業家,你是怎么看待這場改革的?

    陳東升:改革需要“假想敵”,三十年變革一言以蔽之,就是對所有制體制的顛覆與挑戰,迄今,這個任務尚未完成。具體而言,改革又分別在宏觀和微觀兩個層面展開,前者以價格改革為中心,以市場配置資源為模式,以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系為目標,后者則以產權改革為中心,以建立現代企業制度為模式,以形成混合所有制為目標。這是我對三十年改革的基本描述。

    吳曉波:我最近常常向人請教一個問題,中國改革三十年,最有價值的“原創性經驗”是什么?很多人甫一聽到這個問題往往會是一怔。我們似乎還沒有來得及思考這個問題。作為一個曾經的宏觀經濟研究者,你能給我一個怎樣的答案?

    陳東升:任何改革都是公平與效率的選擇。中國經濟變革是一個漸進改革的典范,與之相比較的便是俄羅斯的“休克療法”。相比較,我們付出了較小的社會代價,沒有造成較大的社會動蕩,幾乎所有的人民都是改革的得益者之一,這也是中國改革路徑對當代人類史的一個貢獻。而同時,漸進的特征也給中國社會造成了一定的困擾,最主要的表現就是路徑的曲折與模糊。按我的觀察,這場改革的“中庸”特色非常明顯,很多改革措施都是增量式、補丁式的,譬如開始于八十年代的價格改革就非常的明顯,在原有價格體系十分頑強和僵化的前提下,我們提出了價格“雙軌制”的思路,不同所有制企業以不同的價格獲得生產資料,這看上去是一種不公平的制度設計,但是,在實際工作中,卻在避免利益沖突破局、原有經濟體系瞬間崩塌的前提下,使得體制外企業獲得了成長的空間。九十年代初期,南方的鄉鎮企業在產權改革過程中,創造性地提出了“股份合作制”,這種非驢非馬的產權制度飽受爭議,卻“意外”而圓潤地達成了改革的目標。其他,諸如“特區”的創辦、股權分置的設計、引進外資的開發區模式等等,無一不體現出這種特征。這些萌芽于民間和基層的改革創新,也許是真正的、富有東方智慧和中國特色的“原創性經驗”。

    “草民史”上的企業家角色

    吳曉波:三十年改革被認為是“民眾基于自由的創造”,這是2003年溫家寶總理在哈佛大學演講時所給出的結論,我覺得十分

    貼切。在某種意義

    上,這場改革確乎是

    “沒有主角的草民

    史”。 那么在這場

    宏大的社會變革中,

    企業家到底扮演了

    怎樣的角色?

    陳東升:企業家

    也是草民的一部分。

    中國商業的財富傳

    承是一個斷層,當今活躍著的企業家,幾乎全部是白手起家,他們沒有受過正規的學院訓練,商業的經驗和智慧完全是在實踐中積累起來的。大體而言,他們的成長經歷又可以分為四個時期,第一個是1978年起的十五年,在那個階段中,創業者必須直面計劃經濟體制的壓抑,社會對經商辦企業還沒有形成價值認同,最早的“下?!闭叨际巧鐣吘壏肿?,而那些具有創新力的企業幾乎都在鄉鎮或中小城市,企業家在這一時期幾乎承擔了所有的意識形態壓力。到1992年鄧小平南巡之后,隨著《股份有限公司規范意見》和《有限責任公司規范意見》的頒布,現代企業制度開始建立,新的公司創建環境出現了,我和我的一些朋友便是在這時候紛紛下海創業的。第三個時期是1996年前后,隨著網絡公司及風險投資模式的引進,企業家的價值開始得到確立,企業創始人和創業團隊的價值認同形成社會共識,財富的積累開始呈現陽光化的趨勢。第四個時期發生在2001年之后,中國加入WTO之后,企業以更直接的方式參與到全球化的大循環中,無論是資本的重組、產業結構的調整或商品的產銷都與以往全然不同。在三十年中,企業家扮演了探險者、違法者、殉難者、得益者的多重角色,他們是社會進步的主要力量。

    吳曉波:近年來,我常常被一個問題所困擾,那就是,企業家階層為什么一直無法擺脫“原罪”的形象,從早期的個體戶、倒爺開始,企業家的形象就非常的灰色而搖擺,你還記得九十年代初期的那些民間諺語嗎?“做導彈的不如賣茶葉蛋的”、“手術刀不如剃頭刀”,這些流行語的背后其實是對商業的一種精神上的蔑視,一直到今天,每當有重大公共事件發生,企業家總會身不由己地成為被抨擊的對象。在此次的四川大地震爆發后,一些企業家又因為捐款不積極或數額不夠大而飽受爭議,公眾及輿論對企業家的評論體系非常紊亂。作為企業家中的一員,你是怎么看待這個現象的?

    陳東升:對企業家的負面評論主要體現在兩個方面,一是原罪,一是為富不仁。關于原罪,我一直以為是制度性的產物,中國改革是一場由下而上艱辛推進、然后又被政策不斷“追認”的過程,其突破的過程就是一個不斷“違法”——違反限制經濟進步的落后法規——的過程,也是一個不斷試錯的過程。中國的企業家不但需要承擔市場的風險,同時又要承受法律的風險,這是轉型社會一個十分顯著的特征。一個很容易被忽視的現象是,正是制度性的缺失,讓企業家具備了形成原罪的環境,譬如開始于1998年的國有企業產權改革,一直到10年后的今天還沒有形成一個規范性的法律文本,以至于幾乎所有的產權改革都充滿了灰色和不確定性,房地產和股市的混亂及暴富景象,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制度缺陷所造成的。關于為富不仁,在某種意義上是認知落差的產物,社會一直對企業家的社會責任缺乏客觀、理性的評價體系,其實企業家的天職是為社會創造物質財富、向國家合法繳納稅收、維護企業與公共社區及環境的和諧,對其評價不能以慈善捐款多少而論。此外,企業家階層至今還沒有學會用理性的話語方式與公眾溝通,這當然也是一個問題。

    吳曉波:我同意你的看法。我注意到,在大地震后,你在第一時間趕到災區處理理賠事宜,其他保險公司的領導者也是如此。人們往往把眼睛盯在捐款榜上,而沒有看到很多企業家在認真履行自己的職業責任。另外一個問題是,我一直非常感慨的是,三十年間,中國創造了偉大的經濟奇跡,然而在這過程中卻沒有誕生一家偉大的中國公司。中國企業家在商業思想上的貢獻是那么的蒼白。而讓人焦急的是,這一景象似乎沒有得到改進的跡象。

    陳東升:中國企業的成長是一個亦步亦趨的學習過程,前十五年是學日本的管理經驗,后十五年則以美國式的公司治理為范本。我創辦嘉德時,就提出過“創新就是率先模仿”的理念,因為在幾乎所有的領域,我們都沒有經驗,所以就要瞄準世界先進的公司,跟蹤它、學習它、追隨它。那么到三十年后的今天,我們走到了一個新的階段,很多高成長性公司的前面已經失去了可供仿效者。我相信,中國式管理思想的出現是一個遲早的事情,中國企業在商業方法和商業制度上已經積累了很多的經驗,由此向商業理念及商業哲學上的創新是一個必然的過程。當然,這種進步是不會自動出現的,它需要呼喚,需要推進,需要大量的投入。這也不是企業家階層可以獨立完成的,需要理論界、媒體人士的共同參與。不久前,北大等院校發起評選“中國經濟理論創新獎”就是一個工作,還有機構致力于中國商業歷史的梳理等等,也是一個工作。我想,催生中國式管理思想的出現是一代人的責任,否則,我們將愧對時代。

    “男三號”的歷史性悲哀

    吳曉波:我常常好奇于企業家階層在中國社會進步中的角色。在一部電影或電視劇中,最受注目的當然是 “男一號”,其次是 “男二號”,可是卻很少有人會關注到“男三號”。在幾乎所有的關于近當代中國的歷史書籍上,政治家是“男一號”,知識分子是“男二號”,企業家則正是“男三號”。這似乎是一個在歷史上“下落不明”的階層,沒有人從思想史的高度去審視他們。因寫作《萬歷十五年》而出名的華人歷史學者黃仁宇認為,“民國時代以來,中國重新構建了社會的上層結構。其中,商人階層的整體崛起顯然是一個十分重要的景象?!倍M正清則在《劍橋中國史·中華民國卷》中斷言,“在中國這部歷史長劇的發展中,中國商人階級,沒有占據顯要位置。它只是一個配角——也許有幾句臺詞——聽命于帝王、官僚、外交官、將軍、宣傳家和黨魁的擺布?!奔幢惝斒雷罱艹龅臍v史學家,如美國的史景遷——他因獨特而生動的歷史寫作而在中國知識界廣為人知,在著名的《追尋現代中國》一書中,他從1600年寫到1989年,卻幾乎沒有企業家的影子。那似乎是一群從來沒有出現過的人,盡管他們為中國人的日常生活帶來了機紡棉布、電燈、收音機和帶空調的房子。千年以來所形成的“輕商文化”,嚴重地影響到了社會對企業家的認知——這在他們與官員及高級知識分子的交往中尤為突出,這種根深蒂固的文化基因甚至扭曲到了他們對自己的評價與判斷,以至于在一些關鍵時刻,他們總是不能以一個獨立的階層出現。最讓人吃驚的是,這一混亂而尷尬的景象竟延續百年,迄今未變。你怎么看待這種十分曖昧的現象?

    陳東升:中國工商文明的重建,的確是一個百年命題。中國近代史的開端是1840年的鴉片戰爭,那場戰爭不是中國落后的開始,而是結果,是民族覺醒、覺悟和崛起的開始。從那時至今,數代中國人一直在致力于中國的偉大復興。正如晚清思想家鄭觀應所說的,“兵戰”與“商戰”是中國復興的兩大主題。我們看到的事實是,過去一百多年間,國家政權與市民社會間的辨證關系,始終是中國現代化的中心問題。官方的主動性與市民社會的自發行動,國家機構與民間組織,以及它們之間的合作、分工與沖突,構成了中國商業進步的所有表象。而在這過程中,企業家階層顯然扮演了一個十分關鍵的角色。我們這一代企業家正是這一歷史的重要傳承者。

    吳曉波:我想,這真是一個需要修正的歷史事實。從鴉片戰爭到洋務運動,甲午海戰失利到辛亥革命,從五四運動到對日抗戰,從新中國的創建到改革開放,幾乎在每一個重大的國運轉折點上,我們都可以看到企業家們的活躍的身影——而這在過去的很多年里是被忽略的,我們不知道這是一種有意的忽略還是無意的遺忘。

    陳東升:中國百年歷史,其實就是關于革命與改良的選擇。近三十年的經驗證明,一個國家的經濟騰飛完全可以不經由社會和政治革命的途徑來完成,盡管從長遠來看,這種騰飛會導致社會革命和政治制度的變革。企業家是一股堅定的進步力量,盡管他們有善于妥協的天性,不會喊口號,常常計算憤怒和付出的邊際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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