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馬赫忠誠嗎？

經濟觀察報 熊熊/文 那首名叫《德國》的流行歌曲里，曾有一句玩笑話的歌詞，寫著“要澄清的一點小誤會是，舒馬赫開的并不是梅塞德斯”。多年來，如果說德國車迷還有任何對舒馬赫不滿意的地方的話，那就是這個德國的驕傲沒有在F1比賽中駕駛過德國車。但現在，歌曲必須改詞了。

“我一定會在法拉利結束我的職業生涯?！笔骜R赫曾經說過的話，現在聽起來有點刺耳。舒馬赫要回到F1賽場了，但他不會再穿紅色了，14年的法拉利生涯，現如今變了味兒，他改換門庭去了奔馳車隊。

菲亞特主席蒙特澤莫羅掩藏不住他的心痛，所有法拉利的車迷也感覺受到了傷害。在舒馬赫宣布加盟梅塞德斯-奔馳車隊，復出參加F1新賽季數小時之后，車王效力了14年的老東家法拉利即通過官方網站發表了一則題為《舒馬赫，一位要擊敗的對手》的聲明：“全世界的法拉利車迷今天得知舒馬赫與梅塞德斯GP簽約，他們對我們對此看法的需求淹沒了法拉利網站。我們必須說明，介于上周主席蒙特澤莫羅在例行祝福會上對意大利和國際媒體針對舒馬赫問題的言論，我們對邁克爾以溫暖的祝福，而因為從今天起他成為了我們的對手，我們將全力以赴，就像擊敗所有對手一樣，去擊敗他?！?

在法拉利這則有點“憤怒”的官方聲明后，舒馬赫以溫柔的手段回應了法拉利的車迷，感謝他們多年來的支持，但措辭和以往已截然不同——現在，法拉利不再是舒馬赫的“家”了，盡管舒馬赫表示，法拉利依舊會在他“心中占據一個無可取代的位置”。但從如親人手足般的感情到一個 “位置”，顯然是有很大差距的。

蒙特澤莫羅之所以如此憤怒，不僅是因為舒馬赫去了奔馳，更是因為此前，舒馬赫已經先和法拉利續了三年的車隊顧問工作合約，可最終卻選擇解除這份合約而去了奔馳。難怪法拉利主席蒙特澤摩羅在舒馬赫加盟奔馳復出傳聞被熱炒時表示：如果舒馬赫真希望加盟對手車隊復出，法拉利絕不會借合同束縛實施阻攔。

可于舒馬赫而言，他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用蒙特澤莫羅習慣的標準“商業化”程序做出了一個自己的決定而已。當初，在舒馬赫退役之前，蒙特澤莫羅也曾不顧舒馬赫的態度，先簽下了和萊科寧的合約，然后告訴舒馬赫，他要么選擇和萊科寧做隊友，要么選擇離開F1，但他必須在某一天到來前做出決定，因為法拉利不能再等了。

英國權威賽車雜志透露，奔馳之所以能將車王從退役的閑適生活中拉出來，錢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奔馳給舒馬赫開出的年薪是700萬英鎊，看上去和巴頓差不多，但私下里奔馳車隊還要 “補”給舒馬赫兩倍的年薪，也就是說，舒馬赫明年的年薪其實是2100萬英鎊，依然是F1車手中薪水最高的。

但太多的事例證明了“本土品牌+本土明星”的結合所能達到的效應是不可想象的。因此，在奔馳眼中，這個付出是值得的。下賽季，舒馬赫將與羅斯博格組成“全德陣容”，同時意味著舒馬赫將與多年的老搭檔，有著F1魔術師之稱的羅斯·布朗再次結盟。甚至在收購布朗GP車隊后，奔馳就確立了按照建立一支“德國國家隊”的構想在打造車隊。在第一位車手德國人羅斯伯格加盟后，奔馳車隊就表示，將在2010年初確定另一位德國車手的人選。上賽季車手亞軍、紅牛車隊的新秀維特爾幾乎沒有可能，也就從那時起，“舒馬赫加盟奔馳”的傳言就鬧得沸沸揚揚。更何況這也是舒馬赫回報奔馳對自己兒時的培養——舒馬赫在21歲時便是奔馳青年隊的一員，奔馳為了讓他在1991年斯帕站迎來首秀花費了20萬馬克，為他日后揚名立萬打下基礎。

所以，這時候就不存在所謂的忠誠與否了?！爸艺\”，在車迷心里，是個煽情的詞，但在現實的F1圍場里，從來都只是公關用來宣傳的修飾語。從選擇BAR和威廉姆斯的糾纏，到布朗GP車隊和邁凱輪的取舍，新科世界冠軍巴頓“忠誠”嗎？從雷諾到邁凱輪，再到雷諾再到法拉利，阿隆索“忠誠”嗎？

事實上，要求車手“忠誠”在現實的世界里根本是不可能的。因為從頭至尾，車隊選擇車手的標準里就沒有“忠誠”這一項，車手要的是一支能給他們支付高薪或提供一輛好車的車隊，而車隊要的是一個能出成績的車手，一切都只關乎最后一個目的——成績和伴隨而來的金錢，和“忠誠”根本無關。在對外公布的財報上，沒有“忠誠”這一項，只有“資產”。

而在體育圈里，只是用“忠誠”來煽情的又何止F1？卡卡最終還是要去皇馬，臨走之際，對于將來能否回到米蘭，只留下了耐人尋味的一句，“回與不回，都不取決于我”；艾弗森倒是很忠誠于費城，但最終被球隊拋棄，顛沛流離、無處藏身，當費城再次收留時反倒體現出了人情味兒；托雷斯如愿留在了利物浦，他說，“讓我留下，我們會把利物浦帶回歐冠聯賽”，但能留多久，又有誰知道？

還是皮爾諾·法拉利看待問題更客觀，“沒錯，我們是有一點失望。因為邁克爾已經成為了我們的象征，（但）我不會用那樣的表達方式（指背叛）?！边@位法拉利的創始人傳人說，“你永遠不要對車手愛得太深，因為到最后，既可能像這樣（指車手在比賽中喪生）畫上句號，他也可能離開去別的地方比賽。他們只是雇員，即便他們曾經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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