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這個飛速運轉的時代,火車旅行成為難得的奢侈選擇。這個曾經遠途旅行的唯一交通工具,也是從工業革命年代至今的永恒選擇。本報向讀者呈現世界上最美的幾條火車線路,從蘇格蘭高地的蒸汽火車之旅到冰天雪地之中的西伯利亞鐵路,最oldfashion的觀景線路,沿途景致不曾絲毫遺漏
——編者
經濟觀察報 Agnes 對A380的餐食挑肥揀瘦,煞有介事地評論哪家航空公司枕頭更柔軟,津津樂道于誰家公務艙的睡椅更易入夢,這些商務旅客群體間已蔚然成風的點評優越感,卻無法彌補航程中頭頂小燈的金屬柄即使鍍了玫瑰金,也不過是趟普通旅行的事實。老式的旅行作風被越來越多的人關注,一年一度寶貴的私人旅行時段,人們渴望它可以與日常的商務旅行隔離區分。而嚴格意義上說來,一趟old fashion的旅程和你帶的行李箱是否是上世紀的傳家寶硬質皮箱并無關聯,也不單單取決于沿途下榻的那些19世紀已開門迎客的衣香鬢影老酒店。我們已無可能把自己托付給《夜間飛行》中圣-??颂K佩里駕駛的那種危險的鐵皮家伙飛機,在歐洲大陸上,唯有火車旅行是貫穿工業革命年代至今的永恒選擇。而其中的蒸汽火車,早已成為藍鉆級別的稀有路線。但你值得為趕上這樣一趟蒸汽火車為核心來確定整趟旅行的行程安排,一切都會在親眼目睹白煙從老車頭徐徐冒出的那一刻——深感值得。
的確,Jacobite火車路線已經被無數報章雜志異口同聲介紹為“開往霍格沃茲的蒸汽火車”,誰讓J.K.羅琳在《哈利·波特》里把那趟從9又4分之3站臺啟程的魔法學??燔嚸枥L得如此令人心馳神往,但這趟在電影和現實中讓“哈迷”們尖叫的列車早有年頭,并非那種專因一個流行電影而專門開辟的旅行線。早在上世紀30年代它就已經是蘇格蘭西部高地鐵路(West Coast Railway)的著名路線,連接威廉堡FortWilliam和馬萊格Mallaig,被英國媒體評為“歐洲最美的十條鐵路”之一。
我們總是會發現特定的火車線路有它自己的規矩。作為觀光火車,此線路的蒸汽火車由專門的公司經營,名為“二世黨人”號蒸汽火車Jacobite SteamTrain,不屬于英國鐵路的通票可用的范圍,需要去該公司網站預訂。
愛火車的乘客總會提前對哪怕苛刻的時刻表爛熟于心。要記住,很多蒸汽火車路線的時段都不是每個季節都可乘坐,比如西部高地鐵路線的兩趟車只在每年5月到10月才運行。如果硬要說坐Jacobite蒸汽火車那天與平日有什么不一樣的話,可能是從威廉堡上空清晨發亮的云開始的。初秋清晨高地的云朵是幽藍中透光的尤物,發亮的高地云朵下等蒸汽火車的小站臺構成了對威廉堡那個清晨的主要印象,從英格蘭一路北上蘇格蘭的都是全程火車,在古老或明亮穹頂的火車站之間,形形色色匆匆的人群或許并沒有太大的不同,而車廂總是越通向一等越是清冷,唯有這趟從蘇格蘭高地門戶威廉堡啟程的蒸汽火車之旅,發車前四十分鐘,小小的威廉堡火車站就已經坐滿了等待這輛車的乘客。
熊熊燃燒的爐火里不斷被添加煤塊的場景可能不容易再見到,但所有蒸汽火車上古色古香的部件和桌椅裝飾都充滿了懷舊氣息。于是從威廉堡(Fort William)出發,到達蒼穹島skye只一海灣之隔的瑪萊格(Mallaig)。Jacobite的乘客們通常在上午10點出發,在碼頭邊吹吹海風吃頓岬灣邊的海景午餐,下午兩點再悠悠然踏上回程。
小孩子們大多會聚集在普通席把頭伸出窗外興奮地想像自己是霍格沃茲列車上帶著貓頭鷹趕赴開學的哈利·波特校友。而頭等車廂聚集了中古火車愛好者們。在等車時分,一個白發蒼蒼穿黃色燈心絨的老先生站在小火車站門前抬頭看云,“今天的云很好看。”他和旁人聊道。“你也來坐10點的火車嗎?”“是的”。“記得最好坐左邊的位置,這樣你才能看到轉彎時的格倫菲南橋。”
默默記下看云老先生的忠告。但事實上,即使登上的是頭等車廂,也不可能期待如英格蘭鐵路線上的頭等廂里一樣清冷——相反,Jacobite的整趟列車無論頭等還是普通列席全都滿滿當當,不要妄想上車后隨意選個位置靠窗而坐。要想訂到靠左靠窗的黃金位置,需要提早再提早訂票并乞求旅行中的好運氣。暗沉深棕色的車廂里陸續登上牽著寵物狗和提著小型旅行袋的乘客,如果你在約克的大英火車博物館參觀過19世紀末20世紀初的老式列車,Jocobite便是一趟精準的現實版。
叮叮當當抖動于桌布上的咖啡杯宣告了蒸汽火車旅途的開始。冒著白煙的火車之旅伴隨著轟鳴的汽笛聲,一開始它慢得像電影里故意放緩速度拉長時光的火車鏡頭,而開始在寬廣的英國高地西海岸上奔跑起來時,重重疊疊的山巒和蘇格蘭的深潭湖泊開始目不暇接地進入視野,如果乘客是從英格蘭一路火車而來,印象會尤其深刻。一望無垠優美的英格蘭平原上城堡錯次的景致將在蒸汽火車折起的窗簾邊被換上幽遠的蒼涼壯闊,像徐徐流動富有節奏感的幻燈畫片。如果你一開始預期著這只是趟景色宜人的復古火車旅行,那么當你看到沿途有人居住的村莊,總能見到山崖下巨大巖石旁站著朝火車拼命揮手的人時,那回報熱烈手勢的歡欣和感動。
森林里透射下來的陽光或玻璃窗上橫向疾逝的落雨,以及沿途可以飽覽高地苔原地貌。最精彩的就是當火車通過世界上最古老的、擁有21個橋拱的Glenfinnan高架橋,這可是前往霍格沃茲魔法學校的必經之路。乘客從火車前邊車廂的車窗可以看見車尾穿過高架橋,橋身的完美曲線畢露無遺,是《哈利·波特》中最著名的一幕,也是Jocobite的標志性景觀。
英國直到2009年,還在誕生造價超過300萬英鎊的全新蒸汽機車。而那輛運行于英格蘭的新蒸汽火車平均時速可以達到120公里,從古老名城約克到紐卡斯爾,完全依照60年前英國蒸汽機車設計打造的火車頭。在全世界都大講環保的今天,為什么要花大力氣去搞一個已經過時的、相對低效率的舊技術呢?整個項目的總工程師格蘭姆·邦克對英國媒體說:“如果只看到蒸汽機車,當然不可能做到零排碳量。不過,我們的機車可以帶動13節車廂,每次運載500多名乘客,如果你重新算筆賬,這些乘客每次每人自己開車旅行,排碳量要遠遠超過我們的新機車。如此說來,我們比小汽車要環保得多。”
蒸汽火車經典線路
奧地利從1889年上路,已經跑過116個年頭的阿亨湖蒸汽火車,是歐洲第一座使用齒軌鐵路的登山火車,至今它不但成為世界上定期行駛歷史最長的火車,也是唯一僅存還使用蒸汽運行的齒輪火車。海拔950米的阿亨湖,是提洛爾地區最大、最高,也是最美麗的深山湖泊,由冰河穿越谷地所形成,加上四周有阿爾卑斯山圍繞,坐上老式的蒸汽列車,感覺更加獨特。
富爾卡峰山區線路被譽為瑞士最美的線路之一,始建于1925年,穿過美麗的羅納冰河。從6月到10月,懷舊的蒸汽火車和原始的四輪馬車行駛在舊式鐵路上,從雷阿爾卑一直到烏里州,經過長長的隧道和開合橋,到達富爾卡峰的火車站。富爾卡峰位于海拔2160米,緊鄰瓦萊一側。蒸汽火車駛過羅納冰河,冰川快車的線路名稱由此而來。
英國旅游公司推出的由倫敦利物浦街(Liverpool Street)出發,經艾塞克斯(Essex)到諾??撕^(Nor-folkBroads)和薩??撕0叮⊿uffolk coast),行駛火車名為 Oliver Cromwel。
短期旅程為期三日,乘坐Sou’Western Express由曼徹斯特(Manchester)至格拉斯哥(Glasgow),然后乘坐蒸汽火車到蘇格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