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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柴靜:看見新聞中的人(2)
    導語:從中央電視臺的“時空連線”到“新聞調查”,《看見》覆蓋的時間長達十年,話題涉及非典、奧運、地震,以及其他眾多社會熱點問題。柴靜也知道,我們并不指望她把這十年的社會運演描述為一種線性的進步。事實上,出路焦慮幾乎困擾著這片土地上每一位智商正常的成年人,柴靜自不例外。在《看見》中,她至少為自己找到了一種健康的個人主義的出口,強調自我選擇,最終自我負責


    經濟觀察報:現在做的“看見”與“新聞調查”有什么不同之處?

    柴靜:其實“新聞調查”一年也就做五六期沖鋒陷陣的節目,其他的節目,色調也是很豐富的。但它有個口號“探尋事實真相”,所以人們就覺得,這是它的使命。我們“看見”的口號叫“看見新聞中的人”,實際上,人是它的使命。調查是一個已經有六年歷史的成熟節目了,“看見”呢,還在最初期,我們是第二年。在浮塵百蕩當中,我們尋找對人的一種關照。對這個節目,李倫的想法非常開放,關于節目,我們聊得很少,比如定位,比如選題,他都不干涉,就一個標準,你按照你自己的直覺來。所以,“看見”會慢慢穩定鮮明起來的,要有這樣一個過程。

    經濟觀察報:工作中遇到的很多人和事,都能在你的成長經歷中找到對應:殺夫案,讓你想起當年在路燈下堵你的軍大衣小混混;汪汪扮可憐找申勇說服你繼續做兩會報道,讓你想到發小小胖,小時候破廟打鬼偷雞蛋她跑倒數第一,你跑倒數第二。如果說這種對應聯想和清理是一種自我治療的話,你是有意識的,還是下意識的?

    柴靜:是一種喚醒。你以為你早已忘掉的往事,甚至刻意想忘掉的記憶,通過寫的開掘,又被重新喚醒了。所以說,“寫就是寫的酬勞”。如果人的內在已經熄滅了,什么都沒有了,變成了牢固的石頭,就沒有喚起的概念了。能喚起,就是還在搖晃,這是挺美好的一件事。但有一個問題,喚醒之后,到底有沒有勇氣把它寫出來,因為這包含了你自己的怯懦,以及幼稚的錯誤,等等。

    經濟觀察報:做完殺夫報道,接下來是流浪少年,你感嘆過:“沒有完,完不了。”那個時候,是不是挺絕望的?

    柴靜:也沒有絕望,因為現實如此,去認識它就行了。就像翻山越嶺一樣,你不能說登上了一座山插上紅旗,就勝利了。別忘了,青山連綿啊。但是青山連綿并不是今天才如此,它自古如此,你不能說,我連看到的勇氣都沒有。你看到了,現實就是如此,我覺得那才是一種現實主義的勇氣。

    經濟觀察報:看過一些有關盧安克的報道,大都注重他與體制之間的沖突,你把他自身的那種狀態,寫得非常精準。盧安克輕易不接受采訪,是不是也擔心沒法把自己的狀態描述清楚?

    柴靜:他本人是很清楚的,他擔心的是其他人比如記者不明白他說的是什么。就像你說的,很多記者描寫得不準,是因為他們出發前就有了一個預設的目的,只是想借盧安克這個人物來表達,所以你的使命已經不是真實地了解和反映這個人了。這樣一來,盧安克當然會抵觸。而放下目的是很難的事情,我寫的也是,在跟他交往的過程中,才意識到這一點,然后我自己也有一個土崩瓦解的過程。

    經濟觀察報:那么,你對他的那種生存理念,是旁觀理解的成分大一些,還是參與贊同的成分大一些?

    柴靜:我在書里有句話,說在采訪他之后的幾年中,常常想起他,想起他說過的話,然后,試圖按這些話去做。我往往做不到,但多多少少還會滲透在我生活中。這里,一個精神偶像是沒有意義的,盧安克最反感的就是個人崇拜。我們最近也有通信,我告訴他,在他那兒,得到了很多收獲,其中之一就是說,有時候,我們自己可能是不重要的,我們關心的事情才重要。

    經濟觀察報:你這樣寫去京郊訪問農村的人大代表申紀蘭:“繃著臉一甩手。”一個人的復雜多面,一句話全出來了。相信她早年也是單純熱忱的,那么,幾十年過去了,你怎么看現在的她?

    柴靜:其實我挺理解她的,她待在那兒也未必舒服,也未必喜歡一直在鏡頭前說話。一個人,并不是完全獨立的,而是由外界種種力量共同構成的。這就是為什么我現在做節目常常會想,你不單要看到一個杯子,還要看到這個杯子后面整個的背景,否則,你就容易很輕易地對一個人贊美或者責難。包括申,她也是由她身后的背景構成的,我們也同樣嵌在這個背景中。所以我說,松綁,要從自己松起,把自己松出來,一個一個獨立的人都站起來,之后,這個背景才會顯得沒有那么僵化。

    經濟觀察報:早年,往上走的過程中,接受過很多批評,你當時會有一種心態。今天,成就和名氣,都已經是客觀事實了,這時候,還會有一些批評的聲音,可能還很尖刻,那么你的心態和從前會有什么不同嗎?

    柴靜:我對批評還算是一以貫之的態度吧,或者,比以前還要稍微好一些。陳虻批評我的時候我是很逆反的,跟他對抗,就覺得你憑什么管我?現在呢,我書里最后一章里寫到過博客留言,其中有讀者批評我很尖刻,另外一個讀者就批評他,說你說話怎么這樣呢,那個人就說,陳虻以前就這么批評她,現在陳虻不在了,我們就要像陳虻一樣批評她,看著她。他們都是普通的讀者。我自己最慶幸的是就是這些年與讀者、觀眾之間的關系,直到現在也是這樣,你可以看我前天的博客,寫完之后有很多批評意見,我回復了二三十條,他們講的有道理,我就按他們的意見,把文章一一修訂過來。我以為我已經改完了,結果第二天又收到一封長信,把我整個文章復制下來,把每個標點符號都改過,然后再貼還給我,還問我:你改了嗎?這個世界到哪兒去找這樣的讀者來批評你?他們都是陌生人,為什么要這樣做?我心里的感激是很深的,因為我沒有違背當初做這個行業的初衷。那天簽售的時候,與讀者相擦而過的一兩秒鐘,有人就說,我不是為了你來的,而是為了你所做的事情。是啊,是因為我們相互都認同的事情本身,我們才相聚在一起,所以,我從不敢輕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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