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貸美&房利美:鴨嘴獸企業
次貸危機第三波

圖說:親愛的(納稅人),當你落地以后,把我們接住吧
網絡版專稿 記者 焦建 什么時候“沒有保障”的真正意思卻是——“有保障”?
答案是——牽扯到房利美和房貸美的時候。
這兩家公司很久以前就被要求向投資者告知——它們的安全與否和聯邦政府無關。但在金融市場里,沒人會把這樣的門面話當真,而他們的猜測并非空穴來風。上周,當考慮到這兩家企業的倒閉會威脅到整個金融行業之時,美國財政部和美聯儲不約而同的承擔起了保護傘的角色。最終,市場的和政府的對賭,以市場獲勝告終。
鴨嘴獸企業
在整個金融行業里,房利美和房貸美就像是四不像的鴨嘴獸。它們都是利潤驅動型的公司,而且,在理論上,它們也只對股東負責。但同時,它們也被稱作是“政府贊助下的企業,”它們建立的目的就是為了業主的產權著想。跟一般的公司不同,它們不需要承擔絕大多數的國家及地方稅務,而且它們還可以從政府獲得很高的信貸。房利美和房貸美并不是唯一的此類組織,還有很多的其他類似組織在其他的領域里起著類似的作用。它們的起源都很類似:每次政府在市場中發現了漏洞,它就組建個公司去填補它。
這些類似鴨嘴獸的四不像企業存在的很古怪。因為按照它們的形式去組織企業的話,那么基本上,這里面根本不存在任何的合理性:和組建私有公司去完成這些任務相比起來,政府完全可以自己去解決這些問題。事實上,這也正是房貸美1938年成立時所走過的道路:最初,它是一個政府的代理機構,被賦予官方地位去購買抵押權,政府希望通過這樣的方式可以解決一定的住房問題。直到三十年之后的1968年,房貸美才完全的真正私有化了(房利美成立于1970年,從一開始,它就是個完全私有化的企業)。而構成的這樣的變化的核心理由完全是出于一種世俗的考慮:會計學。正當時,林登約翰遜總統正聚焦于越南戰爭給聯邦帶來的債務問題。而看起來,使房貸美私有化可以減輕政府的債務賬單——但現實是,即使是直到今天,美國政府依然在償還這些債務。這跟三十年后的安然事件有幾分相似,它們都是被政府以某種理由把負債從報表上拿走的行為。
把房貸美和房利美打扮的如此奇怪的確可以在短期內使報表好看,但是從長期來看,這卻會導致這些企業發展的太快又太大。因為所有的人都擁有這樣的預期——政府會最終為它們的債務買單。不僅如此,跟競爭對手比較起來,它們還可以接到更多的低息貸款。而這往往會使它們的行為失常。
檢驗它們是否是否是正常的私有企業,其實很簡單,幾下子就可以衡量出來:一個正常的企業,一旦負債升高,它們就會被投資者視作是危險品,而這會使得包括潛在的投資者在內的所有人都小心的向它投資?;蛘咭部梢赃@樣看,加入房貸美和房利美是政府機構的話,預算的限制將約束它們的借債行為。但是無論是市場還是政府都沒有對其增長進行約束,最終的結局是,它們的增長已經失去了控制(監管者們可能已經想要對其進行監管,但由于華盛頓的說客集團,國會使監管者們失去了應有的力量)。
問題的解決
這一切的結局是,這些公司既獲得了私企身份的好處,又拿到了公立組織的紅包。表明上的安全使它們的所作所為就失去了應有的嚴謹,在一個很小的地基之上,它們建起了很大的金字塔。結果是,盡管它們遭遇的問題本身并不大,但最終連鎖反應造成的傷害卻不小。而這也正是為什么在過去幾周內,投資者們最終對它們喪失了信心的原因。
無論它們的局面有多頭疼,房貸美和房利美都不會被允許倒掉。但這并不意味著它們就還可以按照以前的方式繼續存在下去??赡艿闹饕馐?,它們要么被徹底私有化,要么徹底的被收編成國家機構。有鑒于它們的業務依賴于政府的幫助,以及目前政府介入的深度,徹底被政府收編看起來更加合理一些。
這個問題之外,是一個更加重要的問題:美國人民真的需要房貸美和房利美么?支持它們的理由是它們可以向房主提供低息貸款。但根據美聯儲經濟學家Wayne Passmore的說法,它們起到的最終效果其實是很有限的。更重要的是,假如過去的短短數年中曾經有什么教訓可以吸取的話,那就是——“居者有其屋”并不是一個完美無缺的計劃,而人們也不應該再使用其他手段使這個計劃更加富有魅力。政府已經給房主們提供了一定的補助,它不應該再繼續在這個領域里深陷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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