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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陳治滬(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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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09-15
    吳曉波

    銀元大戰打完后,接著上演的是紗布大戰,這又關乎上海最重要的實體產業。

    “戰事”的起端還是因為全國物價的動蕩。根據陳云給中央的報告,1949年的前八個月,關內(除東北地區外)的貨幣發行額從185億元增加到了4851億元,增加了25倍,四季度還要再發行8000億元,其中4000億元用于收購棉花和紗布等物資。因此,制止物價上漲是不可能的,而且有“劇烈跳躍之可能”。果然如他所料,物價在開國大典前后,稍稍穩定了一下,從10月15日起,滬津先導,華中、西北跟進,人民幣大幅貶值,物價猛烈反彈。不出一個月,京津漲1.8倍,上海漲1.5倍。在所有上漲商品中,最具指標意義的就是政府收購的紗布,而主戰場便在上海。

    上海從來就是全國棉紗和棉布的生產和交易中心,與1937年相比,上海棉紗字號從60家發展到560家,棉布字號從210家發展到2231家,此次,貿易投機商集中攻擊紗布,上海的棉紗價格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里上漲了3.8倍,棉布上漲3.5倍,因此,拉動其他商品價格的上揚。

    棉紗與銀元不同,無法用查封全部交易行的方式來解決。陳云用的辦法是增加供應,舉全國之力解決上海問題。

    從11月13日起,已從北京南下坐鎮上海的陳云給各地密發十二道指令。他命令長江中游的棉花和紗布中心漢口將紗布囤積并秘密東運,西北地區將隴海路沿線的紗布盡速運到西安,華北的紗布則聚集在京津;各地由政府控制的貿易公司,暫時停止交易,將紗布調集到中心城市待命;各工礦投資及收購資金全數暫停支付,由中財委統一掌握;同時,電令人民銀行總行及主要分行,除特殊許可外,一律停止所有貸款。陳云的這些指令都在第一時間上報中央,周恩來在電報上批示,“如主席未睡,請即送閱,如睡,望先發,發后送閱?!泵珴蓶|歷來有晚睡習慣,對此事十分關注,每件必復,宛若在指揮一場決定生死的軍事戰斗。

    經過一段時間的緊張準備,大量物資集結完畢,兩陳掌握了充足的紗布,于是開始發動總攻擊。陳云在戰前還告誡說,“如出現市場大亂的情況,只要我們確已緊縮貨幣發行,物價指數已漲達兩倍則不必恐慌。那時,糧、油、鹽等照正常門售量售出是需要的,但過多的拋售則不必要?!?

    11月25日,陳云命令全國采取統一步驟,在上海、北京、天津、武漢、沈陽和西安等大城市大量拋售紗布。

    開始時,上海等地的投機商一看有紗布售出,即拿出全部資金爭相購入,甚至不惜借高利貸,在過去的二十年里,幾乎沒有人因為囤積物資而吃過虧。當時上海的借貸甚至出現了以日計息的現象,號稱“日拆”,幾乎陷入瘋狂。然而,這一次他們碰到了真正的對手,各地的國營花紗布公司源源不斷地拋售紗布,而且一邊拋售,一邊降低牌價。投機講究的是買漲不買跌,投機商眼看國營公司的紗布洶洶然地拋出,似乎下定了死戰的決心,便先有了怯意,而他們又是一盤沒有組織的散沙,如何與一個強悍的國家機器對抗。于是,有人預感到大事不妙,開始悄悄拋出手中的紗布,這消息立刻以瘟疫的速度散發開來,市場局面頃刻間發生可怕的反向翻轉。紗布拋得越多,市場行情就跌得越慘,一切如大江東流不可抵擋,上海的紗布價格竟在一天之內腰斬了一半。

    兩陳仍然窮追不舍,他們又發出三道指令,規定所有國營企業的錢一律存入國營銀行,不得向私營銀行和民營企業家貸款;規定私營工廠不準關門,而且要照發工人工資;同時在這幾天里加緊征稅,稅金不能遲交,遲交一天,就得罰稅金額的3%。有人跟陳云說,這些招是不是太狠了?陳云說,不狠,不這樣,就天下大亂。

    數招并下,投機商兩面挨打,資金和心理防線同時崩塌,頓時潰不成軍,不得不派出代表要求政府買回他們吃進的紗布,兩陳乘機以極其低廉的價格購進。經過這番交手,上海的商人元氣大傷,有人血本無歸,有人因應付不了“日拆”而跳樓自殺,有人遠遁香港。

    兩陳在紗布大戰中表現出來的戰略能力,讓國內外輿論頗為驚艷,他們采用的戰法來自毛澤東屢戰屢勝的軍事思想,即 “每戰必集中絕對優勢兵力,打殲滅戰”、“不打無準備之戰”。目睹此役的榮毅仁說,“六月銀元風潮,中共是用政治力量壓下去的,此次則僅用經濟力量就能穩住,是上海工商界所料不到的?!?

    兩陳的策略運用還讓很多原來看不起共產黨的經濟學家心悅誠服,當時也在上海的民主人士章乃器在 《投機商人趕快洗手》一文中寫道,“在那緊要關頭,像我們這班知識分子就難免要犯主觀主義的急性病。我那時曾經一再建議早點下手,對市場施用壓力。然而,財經工作的負責人卻是那樣的沉著、堅定,認為依據通貨膨脹數量和物資數量的對比,時機尚未成熟。應該再多準備一些實力。同時,不妨再從市場陣地撤退若干步,以便爭取主動,進行反攻。事后的檢討告訴我們,這種策略是完全正確的。經濟上的反攻從11月中旬開始,以五福布為例,11月13日的行市是每匹12.6萬元,比較10月31日的5.5萬元,已經漲起一倍多。那就是說,倘使反攻提早半個月,兩匹布吸收貨幣回籠的能力,就抵不了半個月以后的一匹。譬如用兵,在敵人深入到達了于我絕對有利的地形之后,一師兵就可以發揮出來兩師兵的力量,就有把握可以克敵制勝了?!?

    紗布大戰剛剛鳴金收兵,兩陳很快轉入到第三戰,糧食大戰。

    1949年秋季,華北糧區遭天災,莊稼歉收,原本就緊繃的糧食形勢變得更加嚴峻。在籌劃紗布大戰的時候,陳云就非常擔心北方的投機商集中攻擊糧價,如果布糧同漲,南北一起開戰,將兩面受敵,局面難以收拾。他想出一計,在10月20日急電東北,要求每天發一個列車的糧食到北京,在天壇建倉存糧,而且每天必須增加席囤。這一計謀果然非常有效,北方的糧販子們看到政府手中有糧,而且日漸增多,便不敢輕舉妄動。等到紗布戰事抵定,他轉頭專攻糧食。

    當時上海的存糧只有8000萬斤,僅夠市民二十多天的口糧,防守力量非常脆弱,各大城市也都面臨糧荒。糧食交易市場歷來在春節休市,正月初五開盤后會一波行情,俗稱 “紅盤看漲”。上海的糧商們都把眼睛盯在那個開盤日,在整個12月,他們大量囤進糧食,把全部資金都壓了上去,眼看,這將是一場最后的豪賭。

    12月12日,中財委召開全國城市供應會議,對全國范圍內統一調度糧食進行具體部署。在上個月,陳云已經要求東北每天往京津地區車運糧食1000萬斤,此次更是命令從四川征集4億斤支援上海,同時要求華中、東北在短期內運糧濟滬以應急用。他擔心這些糧食還不足以應戰,又向中央報告,準備向國外增購4億斤大米。很快,他在上海周圍完成了三道防線的部署,第一道是杭嘉湖、蘇錫常一線現有的存糧,第二道是從江蘇、浙江和安徽急速運糧,第三道由東北、華中、四川組織搶運。據他的計算,這三道防線合在一起,政府掌握的周轉糧食大約有十幾億斤,足夠上海周轉一年半,京津、武漢等大城市的糧食也得到了大量的補充。

    正月初五一到,糧食交易市場上“紅盤”開出,出乎所有投機商的預料,糧價不漲反跌,而且連續數日下跌。上海廣泛開設國營糧店,持續拋售兩億多斤大米,投機商不得不跟進拋出,損失前所未見。

    經此三役,上海的物價開始日漸企穩。自1937年抗戰開始以來,困擾了中國經濟十二年的惡性通貨膨脹終于被陳云遏住。到1950年春夏之交,全國的物價基本上穩定了下來。毛澤東對上海的經濟戰役評價很高,認為它的意義“不下于淮海戰役”。中財委副主任薄一波回憶說,有一次,他向毛澤東匯報工作,毛說,陳云同志有這樣的能力,我在延安時期還沒有看得出來,可稱之為能。接著,他順手在紙上寫下了一個“能”字。毛澤東熟讀古書,這次他借用的是三國諸葛亮的一個典故,諸葛亮在《前出師表》里評價愛將向寵時說,“將軍向寵,性行淑均,曉暢軍事,試用于昔日,先帝稱之曰能”。

    吳曉波

    財經作家,藍獅子出版人wxb680909@yahoo.com.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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