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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外鄉人的圍墻
    劉金松 張然 劉聰
    16:25
    2010-0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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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金松 張然 劉聰

    封村

    位于北京南五環附近的老三余村,一“封”成名。

    20多年前曾在這里插隊的知青把電話打到了村長那里:“現在搞得不錯啊,咱村都上電視了?!?P>行政上歸屬于大興區西紅門鎮的老三余村,是大興區對流動人口超過本地人口的“倒掛”村實施封閉式社區管理模式的試點之一。這一模式今年之內將推廣至大興區下轄的92個“倒掛”村。

    4月27日是老三余村實行 “封村”的第一天。

    從老三余村的正門往里走不遠有兩道“關卡”,一道是普通鐵門,一道是電動伸縮門,都剛安裝了不到一個星期。

    鐵門上掛了一塊藍色的牌子,上面寫著——溫馨提示:開門時間早6點,關門時間晚23點。

    兩個戴著白色頭盔的巡邏隊員站在門邊對進入村莊的人進行檢查。

    由于是“封村”第一天,檢查并不嚴格,一些沒來得及辦證的村民給巡防隊員打聲招呼就能進去了。

    沒來得及辦證的人實在太多了。不到10點半,巡防隊員干脆把電動伸縮門打開一半,村口又恢復了往日的通暢。

    電動門旁邊是村治安室。大約有20多人在治安室門口等待辦理出入證。他們大多是房東,每個人手里都攥著一把租客們的身份證。租戶自己也可以前來辦理,須持房東的身份證,本人的暫住證和身份證。辦理出入證不須繳納費用。

    坐在治安室門前臺階上等待的劉大雪老人,已經是第二次來辦證了。他有11家租戶,已經辦了5戶?!斑@幾個是做生意的,比較忙,剛把身份證交上來?!?P>這個村子附近最有名的地標是南苑機場。村莊不大,一條坑坑洼洼的水泥路貫穿東西,7條南北走向的胡同與主路相交,將村子分割為錯落有致的塊狀格局。在大約500米的主干道上,掛著一些寫有“實施村莊封閉管理,創建良好生活秩序”標語的橫幅。

    類似于正門這樣的關卡,在老三余村還有14個,原先四通八達的胡同口,都統一裝上了鐵門。晚上11點之后,正門和西北角的大門有人值守,可以持證出入。由鎮里投入27萬元購置的監控系統,預計在5月上旬安裝完畢,并與西紅門派出所聯網監控。屆時攝像頭將覆蓋老三余村的主要地點。

    下午四五點鐘,老三余村這個小小的村莊熱鬧了起來,當地唯一的菜場設在這里,鄰村的居民平時經常來這里買菜?!胺獯濉笔兹?,寬松的出入檢查讓老三余村的菜場依然一派熙攘的景象,和斜對面的壽寶莊村形成鮮明的對比。

    壽寶莊村和和老三余村一街之隔,同屬于西紅門鎮。這個村比老三余村早兩天實施封閉式管理,門口巡防隊員的檢查比較嚴格。每一個進入的村民,都要出示證件。如果能報出房東的名字,說出你住的具體位置,經解釋后也有可能被放行。兩位香港記者希望進去采訪,被巡防隊長拒絕,僅讓其在村口拍了一些照片。本報記者說明來意之后被允許進入。

    壽寶莊村的主干道上已經安裝了16個攝像頭。日后還將安裝15個,其中兩個制高點的攝像頭,高13米,最大覆蓋范圍為700米,位于村口的那個已經埋好了地樁。

    壽寶莊村街道上來往的人很少,大多是老人和孩子。街道顯得格外寬敞,沿街的商鋪生意清淡,有的商戶已經打出了門面轉讓的廣告。

    外地人

    外來人口膨脹導致治安環境惡化,是大興試行“封村”的主要原因。

    老三余村最早的外來人口,是來此租地耕種的人群。在老三余村黨委書記王長詳的記憶中,這里和其他地方的農村一樣,耕地是村民的主要謀生方式。如今,村西頭還保留有200畝左右的耕地。不過,本地人已不再從事這種辛苦的勞作,大多由來自河南、山東的租戶承包經營。

    將耕地出租給外來人員是老三余村發展的第一步。本地村民在擺脫“面朝黃土背朝天”日子的同時,還獲得了不菲的租金。土地的租賃價格,已從2002年的每畝450元漲到了現在的每畝2000多元。

    最近幾年,隨著北京城市規劃不斷向南拓展,越來越多的制造業也向南部轉移。原先聚集在南三環、南四環的外來人口涌向更邊遠的大興區。

    一些村民開始在自己的耕地上建起廠房出租。在村子北部,這樣的生產基地已初具規模。租用廠房的大多是一些中小企業主,租金比租用耕地高了許多。據一位在此經營建材生意的老板透露,去年的租金已經達到了每畝12000元。

    外來人口的增多,為村民們提供了新的生財之道。出租房屋被普遍認為是“投資小,見效快”的生意。

    據王長祥介紹,村里185戶村民,有180戶把房屋租了出去。王長祥是沒有出租房屋的5戶之一。隨著村民在自己院里建起一間間出租房,他家原本村里相對較小的院子,現在已算是比較寬敞的了。

    房屋租金已經成了當地村民家庭收入的主要來源。房客們每年平均為每戶貢獻3萬元,為整個村子貢獻的收入不低于500萬元。

    為了容納更多向南遷移的外來人口,村民們紛紛拆掉原來的平房,在自己的宅基地上蓋起了樓房。目前,村里建有樓房的人家不低于50戶,2009年有38戶蓋起了新樓。

    村民們盡可能利用空間搭建房屋,村邊的菜地上蓋起了一排排面積不足7平米的小房間。還有更多的房子在興建,在村西頭,有3戶村民的樓房已經打好了地基。

    如今,老三余村共有6000多人,本地人口612人,倒掛達10倍。

    人口的增多也為這個村莊帶來了考驗,村里的公共設施開始不夠用。全村原本有4個廁所,每個廁所4個坑位,足夠村民使用了?,F在新建了4個廁所,每個廁所坑位增加到8個,居民們上廁所還是得排隊。

    幾年前,村里的衛生工作用一個垃圾袋,靠人工清理很容易就能完成,每年的花費5萬元?,F在增加了垃圾箱、垃圾車,每年花費不低于30萬,整個村子依然是“臟亂差”的面貌。原來寬敞的街道被臨街的商鋪蠶食得越來越窄,買了車的村民開始抱怨無處停車。

    偷盜案件也不斷發生。在老三余村菜地邊的一排出租屋里,曾經在一周內發生兩起盜竊案件。相隔不久,附近的公用電話吧再次被盜。最為嚴重的一次是去年9月份,一個下雨的下午,村里有11戶人家被盜。

    當地村民把偷盜案件的多發歸咎于外來人口,雖然他們并無確鑿的證據證明盜竊和外地人之間的必然聯系。一位當地人說,“外來人員找不到工作,掙不到錢,又沒有其他的生活來源,就容易去偷。我們都有不錯的收入,誰去干這個?如果你每個月有兩三千塊錢,還會去偷嗎?”

    除了治安環境,政府部門還有“維穩”壓力。他們希望通過封閉式管理把大批上訪者和違法人員一起堵在村外。老三余村附近的一個村莊,曾經因為上訪者在登記住地時頻繁出現這個村的名字,負責流動人口管理的工作人員遭到了上級部門的批評。

    這不是老三余村第一次實施“封村”措施。2003年非典期間,老三余村曾短暫地采取過封閉管理的方法。2008年奧運會期間、2009年建國60周年大慶期間,這個村子都采取過臨時管制的措施。

    微妙的落差

    在老三余村開服裝店的外地人阿華,接受記者采訪之前,正在看報紙上一篇關于“封村事件”的評論。

    阿華擔心封村會讓客源減少。不斷上躥的房租已讓他覺得難以承受,從6月起,每月房租將由現在的每月900元漲到1500元。他為此一直猶豫要不要換個地方?!胺孔鉂q得太厲害,如果客源再減少,很難撐下去?!?P>在壽寶莊村,距村口不到40米的理發店里,剛剛成為老板的賀江平正在為僅有的一個“顧客”服務。這個顧客是隔壁干洗店的老板娘周琴,也是這個理發店原來的主人。他們都是來北京謀生的外鄉人。

    一周前,周琴將這個經營了6年的理發店轉讓給了小賀,自己接手了隔壁的一家干洗店,前期投入差不多有3.5萬元。她和老公一起經營,準備大干一場。這個小店是他們一家六口唯一的經濟來源。

    從周琴手里接過理發店的小賀今年24歲,來北京打工已經6年。此前一直在西二環的一家理發店跟著別人干,“看著別人掙錢,也想自己做點什么,不想給別人打一輩子工?!?P>他之所以選擇壽寶莊作為 “單飛”的第一個據點,是因為3年前他曾在這附近住過,對這一塊比較熟悉。他知道周邊工廠比較多,中國戲曲學院附中也在附近,人流量大,另外店面租金和生活成本都比城里低。

    周琴透露,之前理發店生意的確不錯,每個月流水至少也有四五千元。大部分是村外的人來做頭發。

    小賀為此押上了他6年的積蓄:付了理發店的轉讓費6000塊,房租每月1200塊,裝修花了3000多,加上買店里的設備和產品,前期投入大概1.5萬元左右。

    “小店是要養的,怎么也要一年半載才能開始盈利,我已經做好了扛的準備,但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剛開業就遇上封村,我太點背了?!毙≠R一臉茫然。

    小賀說,裝修期間還有顧客來問價,開業后幾乎無人問津?!按逋獾娜藳]有出入證怎么會進村理發?周姐是我拉來充門面的?!?P>封村之后生意不好做,是這些外來務工者們最普遍的擔憂。一位在老三余村賣饅頭的生意人說,他經歷了2009年建國60周年大慶時的臨時封村,生意確實清淡了很多。

    老三余村的菜市場,熱鬧的景象即將消失。實行封村管理之后,這個菜場理論上不再“對外”開放。壽寶莊村的本地居民,與由本地人擔任的巡防隊員都認識,打個招呼還能過來買菜,但那些壽寶莊村的租戶們,買菜不再像以往那樣方便。

    一些租戶承認,有時巡防隊員生硬的態度讓他們覺得不舒服。一位在附近服裝廠上班的女工,經常加夜班,晚上11點后才能回家。叫巡防隊員開門時對方盤查的態度讓她感覺有微妙的心理落差?!稗k證就辦證唄,但不要拿這嚇唬人?!?P>巡防隊員都招募自當地,和本地村民之間互相認識,因此本地人經常打個招呼就能進去。據當地村民透露,最初,本地村民并不需要辦出入證,由于輿論反響巨大,為了體現“平等”原則,他們第二批被要求辦證。

    “把人圈起來確實省不少事,但沒多大的作用。對政府官員可能有好處,對老百姓沒什么好處?!痹诤屠先啻逑喔舨贿h的大生莊村,做水果生意的老王說。

    大生莊村從2006年起就已實行“封村”政策,報道稱“封村”4年以來,此地案發率為零。不過,本地居民對此并不認同,“裝了攝像頭,電瓶車照樣丟?!币晃淮迕裾f。

    目前,大生莊村門口已經沒有了保安。4月28日下午,由于新華社記者要來采訪,村里一工作人員打電話通知巡防隊員,“趕快穿上制服出來?!辈坏?0分鐘,兩個巡防隊員一邊戴袖標一邊向大門口走來。

    該村一位治安管理員坦言,由于工資低,他們積極性不高,如果不是遇上國慶等重大節假日,盤查得不是很嚴格。

    同樣是在2006年實行封閉式管理的朝陽區平房鄉平房村,在實行了一年半之后,由于村民的反對不了了之。如今,出入該村不再需要證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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