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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由思想和自由探索
    許知遠,譚旭峰
    2011-04-27 1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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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于1949年,楊東平沒有逃出那一代人共同的經歷,經歷過文革的“陽光燦爛的日子”,當紅衛兵,下鄉插隊,20歲時的少年,渴望背著槍上戰場,為所期望的第三次世界大戰而流血。當毛的光環滅了,這個瘋狂的國家進入了他正常的軌道,這個溫和、聰明的少年開始給自己尋找出路,他自稱自己是一個盲目的樂觀主義者,從瘋狂的文革到瘋狂的經濟建設,一路走來,如今60多歲的年齡,他依然像個謙謙君子,保有風度地為教育諍言,急而不躁。2002年建立21世紀教育研究院,楊東平擔任這家以教育公共政策研究、教育創新研究為主的民辦非營利性組織的院長,致力于通過獨立的專業化研究和公眾參與,推動中國教育的改革與發展。 

    楊東平也和梁從誡一起創辦了環境保護組織“自然之友”,他把自己關在書房里寫文諫言,也用行動去推動這個因缺少民間組織力量而無法更好運轉的社會。他期望著社會精神煥然一新,然而他也知道,只有他畢生在努力提倡的通才教育和公民讀本建設的實現,才有改變的希望。 

    問=許知遠 譚旭峰 答=楊東平 

    問:看你的簡歷出生在曲阜,怎么去了上海? 

    答:我父親是南下干部,抗戰的時候他是臨沂的地委書記。我父親在北京的時候是一二·九運動的大學生,然后南下。一開始他準備到延安,后來過不去了,國民黨設了很多關卡。父親是師大附中畢業,和葉群、李德倫(編注:中國著名指揮家,被譽為“交響樂之父”)都是同學。后來他南下到山東,就留在那兒了,開辟抗日戰爭根據地。 

    問:我看你文章里偶爾回憶五六十年代的情景,我很好奇,你對五六十年代的記憶是什么? 

    答:我們家庭的記憶不代表大多數,因為是干部階層。父親原來是上海市委常委,我們生活在小范圍里不會說上海話。 

    問:你現在回想那個相對封閉的小環境,對你影響是什么呢? 

    答:相對封閉也不是完全封閉,在上海沒有像北京那么嚴格的干部學校,只是周圍的干部子女概率高一些。而且在1963年以前,我在上海最好的上海中學,那個學校的學生基本都是考試上來的。1964、1965年后,階級成分不好的基本都清空了,干部子女的比例就明顯增加了。 

    問:你父親是什么時候被打倒的? 

    答:1966年。 

    問:那個事情對你沖擊大嗎? 

    答:那都是一代人的共同記憶,不是個人化的記憶,周圍所有人都被打倒了,就像《陽光燦爛的日子》。 

    問:對你來說,那是“陽光燦爛的日子”嗎? 

    答:對我來說政治壓力比較大,但生活方面沒有什么影響。但我們那代人的自由思想,自由探索的過程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問:我看朱學勤寫的《思想史上的失蹤者》基本就是你當時的情況? 

    答:上海和北京的區別是比較明顯的,北京涌現了一批真正的思想者。上海就沒有真正形成那樣的氣氛,而且是非常孤立的。你看朱學勤的回憶,他們當初也在想這個,看陳丹青的回憶,他當初在偷偷地學畫畫。不像北京很多小圈子,互相之間通信,經常開會,形成一個氣氛。 

    問:你個人比較喜歡哪位小說家? 

    答:我個人比較喜歡屠格涅夫。當然這一代人真正的學習還是從下鄉開始,1966、1967、1968那三年的頹廢時期,家庭被打倒了,無所事事,也不上課,就打架。 

    問:你當時是什么樣子呢?別人說起來,是個溫和的少年? 

    答:當然是溫和的。結果當紅衛兵的時候,對自己最大的譴責就是小資產階級感情太強了,對階級敵人下不了手。北京的紅衛兵怎么階級感情那么強烈,那個皮鞭打的。因為我親眼目睹了上海打死的第一個人,就在我們學校旁邊,北京二十八中的學生到我們學校來組織紅衛兵。那天中午還在午休,當當當……大鐘敲響了,我們還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去了。等我們到現場一看,是一個地主的子弟,大概經過是紅衛兵去抄家,發生口角了,有了沖突。那時不得了,在文化大革命時期就是“現行反革命”。紅衛兵把地主一家,地主,兒子,還有一個小孩,一個老太婆,密密麻麻跪了一排。小孩還戴紅領巾,只有老太婆是第一代地主。紅衛兵拿著鞭子抽,女生啊,跪在她身上,抽倒了再爬起來,抽得鮮血淋淋。我實在看不下去,我說我到外面去巡邏,心里還感到自責。 

    問:你插隊黑龍江德都縣,你在那兒待了三年,那段時間是真正學習的時間吧? 

    答:那時主要是了解社會、了解人生、了解農民,還不是自由獨立學習。但是在北京有些小組,像“白洋淀派”已經有了思想成果,像我們就是在做文學和思想性的工作。 

    問:你當時20多歲最想做什么? 

    答:我們那時盼望第三次世界大戰。1969年的時候中蘇關系非常緊張,我們又在東北,希望上前線,隨時都有可能發生戰爭。 

    問:你真正對教育產生興趣是什么時候? 

    答: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每個人都有無限可能,學物理,寫小說或者其他。我那時從北京工業學院(現北京理工大學)畢業,也涉及如何規劃自己,我當時選擇是寫小說,可惜至今也沒發表。 

    問:都什么內容呢?給我們說說。 

    答:有這一代人的感情生活,也有回憶文革以后的中學同學,還有些老干部,寫過意識流的小說,當初本來是要在南京《鐘山》雜志發表,發生波蘭“團結公會事件”,后來給拿掉了,要不我就成作家了。那大概是1980年,有很大偶然性。這時北京青年知識分子成立了很多研究小組,其中比較著名的有:經濟發展組,翁永曦、王岐山、朱嘉明、黃江“四君子”。還有農村問題研究小組,還有陳子鳴他們主持的國情研究小組,因為我對經濟政治都不了解,沒有理論基礎,后來我就參與了教育小組。其實一開始做青年問題研究,當時掛靠在社科院的青少年所。我開始參與青年研究的工作。后來我第一篇發表的文章是關于“通才教育”的文章,所以從此走上了教育研究這條路。 

    問:在哪兒發表的? 

    答:一開始在《青少年研究通訊》,后來在《百科知識》。在八十年代我們教育組幾個人:我,北大的團委書記,清華的團委書記,還有陳子鳴。北大這個團委書記叫張力,現在是國家教育發展研究中心的主任。這個故事很有意思,將近三十年前,當時我們民間業余的小組,也開始用復寫紙寫中國教育改革方案,到現在還在寫。 

    問:那個年代,你教育思想的基本概念是什么? 

    答:現在回想最主要的就是批評“十七年教育”,后來在《什錦導報》發表了好幾篇文章,都是批評蘇聯模式。 

    問:“通才教育”這個概念一個是從英美過來,一個是從五四那些教育家里提出來的,八十年代初這種精神資源你是從哪兒來的? 

    答:當時對通才的呼吁有一個理論的源頭。當時有幾個人,名字我忘了,他們當時搞那個三論:系統論、信息論等。他們當時寫過一系列的文章,對教育、科技,通才教育也是那個時候提出來的。知識爆炸、人才需求、新技術革命人才的要求。這個主題大概在那個時候已經被提出來了,我本身對這個主題比較偏好,就花了點時間寫了出來。 

    問:就像梅貽琦、蔡元培、張伯苓這些人的遺產在80年代已經開始找了嗎? 

    答:80年代還是剛開始為他們正名,包括給陶行知平反。九十年代后出現了一股懷舊熱,但在思想教育理論上的繼承還是在教育體制之外。在民間,像溫鐵軍他們成立的晏陽初田野教育中心,中國陶行知研究會。我們致力于繼承和弘揚“五四”一代教育家的思想遺產。因為說老實話,我們今天碰到的所有問題他們都碰到了,而且給了很好的回答。比如陶行知的生活教育,他的理論就直接源自于杜威,是二十世紀最先進的教育理念,經過中國廣大地區的實踐,非常有效。 

    毛澤東也比較接受他,所以他和主流的教育理論是非常有親緣的。當時50年代解散生活教育社的時候,一位老先生說——這是周恩來的原話,我們現在新民主主義的教育,就是生活教育,你們為什么還要單獨成立一個社?后來轉到中宣部教育處。后來就批曹批劉批胡適,這條線就完全中斷了。 

    到現在為止,很多人根本就不知道陶行知的意義和價值。還有陳克勤也是陶行知的學生,像怎么解決民族化、本土化,他的教育目標提得非常好,第一個是做人,第二是做現代人,第三是做現代中國人,這三個同心圓,這套理論的方案就說得非常圓滿,我們今天都不能如此透徹地回答這些問題。 

    問:你個人是怎么和這些傳統建立起聯系的呢?怎么發現這些東西的呢? 

    答:應該也是80年代末的時候,有個閱讀熱。民國故事大面積的進入社會還是90年代的事情。我對陶行知都不是從理論完全從個人興趣出發。 

    問:陶行知個人吸引你的是什么? 

    答:氣質上的吸引。我對陶行知的認識還是90年代以后,尤其最近這些年對他生活教育理論的認識,看了很多生活教育基地。中國農村教育面臨很大困境,越來越意識到他的那套理論完全正確——包括應試教育。素質教育改變不了,他沒有更深層的內容,沒有回答頂層的問題:就是教育和生活的關系,學校和社會的關系,理論和實踐的關系,勞心和勞力的關系——這些問題是教育哲學要回答的根本問題,生活教育就是回答這些問題的,有沒有這個概念教育是大不一樣。像這次抗震救災,就實現了生活教育,打破了社會和學校的界線,融為一體了。日本的概念非常清楚,學校要成為社區的避難所和文化中心,體育設施也是全社會共享。 

    問:你的《城市季風》是怎么開始創作的? 

    答:我80年代中期對北京、上海這兩個城市的命運就開始關注,后來還寫了一篇文章,引起了反響。后來就開始收集資料,想等退休以后寫,因為教育改革的問題太重大了。80年代末開始沒有什么大志氣了,就寫這個東西,相當于自我拯救。后來婚姻也出現危機,想靠寫作來擺脫。寫作過程能擺脫很多事情,對我們這代人來說有種使命感,總要做一些事情證明有所作為。這本書后來比較大的改變了我命運的發展,這個發展最主要的改變就是參與了《實話實說》。當時主要是教育理論界知道我,《實話實說》他們的人看了我的書,覺得知識背景和他們比較吻合。 

    問:我們現在看起來那本書在材料和文體上都是很新的。 

    答:我當時有兩個楷模,一個是林語堂《吾國吾民》,還有本書我忘記了,他是一個社會學家,建立了一種生活方式上的比較。當時對這個也是基于社會興趣,沒有想到能獲得社會反響。后來這本書旅行了兩年,沒有出版社敢出,信心也降到最低點了,后來就出版了。進入《實話實說》,也是進入了一個新的領域,整個生活有了新的擴展,也比較符合我的興趣。 

    問:為什么呢,能講細點嗎? 

    答:進入大眾媒體的工作,而且這是一個比較快樂的群體,整個工作過程也比較快樂。其實也是自救,脫貧吧。當時很多人也比較羨慕我們,一方面有個教職,一方面有《實話實說》這個平臺。96年中央電視臺新聞評論部是非常有希望的一個生長點,現在已經取消了。 

    問:1998年你編的《教育我們有話要說》,那個時候你對教育的呼聲又開始了? 

    答:80年代末我離開了學校,去了高教研究所,所以1994年后我開始成為一個專業的教育研究人員?,F在回過頭看90年代我也有一個線索,90年代開始研究教育、文化、歷史。我2003年的時候出了一本書叫《艱難的日出》,對20世紀的教育做一個回顧。2000年后開始接觸比較重要的教育主題。如果說我是國內第一個有點絕對,但是最早提出教育公平理論。在此前1998年也有人做過調查學校的分布,沒有把教育公平作為一個重要的價值和理念提出來。我2000年比較早的系統指出中國教育公平的理論和對中國教育公平做研究。我也不是主動提出來的,當時是被動的。國家發改委要制定“十五”規劃,他們給我這個命題,讓我做這么一個背景研究。所以在“十五”的全國教育規劃里第一次提出“教育公平”這四個詞。所以我從2000年開始進行教育公平的研究,所以這些年就成為一個教育問題的批評者。 

    問:你什么時候感覺大學教育開始進入一個高速惡化的時期? 

    答:教育成為比較顯著的問題還是在90年代中期以后,1995年教育進入一個產業化的路徑。高等教育還要早,在1992年,北大南墻推倒的時候。 

    問:你剛才說的大學產業化,還有什么問題讓他這么快墮落的速度? 

    答:還有一個就是行政化。擴招以后,和教育資源增加有關?!熬虐宋濉惫こ桃院?,學生大量增加,而地方學校維持運行比較難,“九八五”高校錢卻越來越多,各種報表、項目書、計劃學術,開始越演越烈。 

    問:當時你聽到消息反應是什么? 

    答:冷笑兩聲。中國教育,大學制度都沒有,談什么世界一流。 

    問:現在大學產業化和行政化還是非常明顯,剎不住車嗎? 

    答:重點大學和地方大學生存機制不一樣。重點大學的經費相當多,主要問題是錢太多花不掉,有的地方還要海外人才引進,你拿他的錢必須按照他的想法做事?,F在大家疲于應付,精力都在弄錢上。有句話說,“大家都在收豆豆,數豆豆,而不關心怎么煮豆豆”。課題申請拿來錢了,就算完成任務了,怎么做無所謂,反正總能拿到東西交待,然后爭取下一筆經費。 

    問:你會對高等教育有點灰心了?基礎教育可能更容易解決? 

    答:當然,基礎教育比較起來容易解決。高等教育原來寄希望于民辦教育,但國家教育壟斷規定民辦教育不許設研究點招研究生、博士生,他就永遠是職業院校。這點上臺灣的狀況比較好,他的私立大學有很多名教授,是公立大學60歲退休后到私立大學還能教5到8年,這樣資源就能充分利用。我們國內非常多這樣的人,但沒有平臺,就是教育壟斷造成的。如果民辦大學只要有名教授就能招研究生,這部分社會資源就會很有效的利用。所以有可能我們做一個民間書院,讓退休的名教師收徒弟,像郭德綱收徒,齊白石收徒弟。只要社會承認就可以,其實還是有可能的。大學發展不是沒有可能,就是要靠體制外的教育。 

    問:像自然之友,他的空間有多大? 

    答:環境NGO大部分都度過了一個危險期,但對每一個NGO還是要規避一些風險,總體上社會和政府對他的認知。像環??偩謱嶋H是弱勢部門,需要力量,鼓吹的人越來越多,他才有力量。 

    問:自然之友可支配的資源不多吧? 

    答:自然之友有十六七個專職人員,每年的經費大概300多萬,和國外比差很多,但在國內也還過得去。我們現在要做選擇,剛做了一次戰略規劃:要有所為有所不為。否則攤子越來越大,人越來越多,功能到底是什么?現在我們把促進公眾參與作為核心,如果不和政府發生正面沖突不會有什么。地方NGO日子難過,因為直接和地方政府打交道。我們是比較宏觀的,沒有具體介入到一些企業的污染維權。 

    問:現在階段有沒有什么問題比較困擾你? 

    答:我現在一大部分精力是在幾個NGO,一個自然之友,一個21世紀教育發展研究院,一個西部陽光農村教育發展基金會。情況和發育的程度各不一樣。有一個共同問題,就是領導人危機,缺乏NGO的領袖人才。 

    問:是不是現在都有一種懊喪感,現在做的事情和一個世紀前差不多? 

    答:當然啦,因為隔的時間比較長,對那個時候有一種緬懷。但那時整體教育狀況還是文盲遍地的,只是在那些教育家實驗的點上,才能傳播一些新的東西。整個社會發展的背景已經是完全不同了,精神價值和理想的層面衰落得很厲害,遠遠達不到那個時代的水平。 

    問:中國過去30年不也是嗎,尤其是過去十年,價值上的潰敗和技術上的發達,這種并存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 

    答:我想應該是這樣。這說起來是文化的復興。用官方話語是社會主義新文化的建設,但當時是作為新民主建設提出來的:民族的、科學的、大眾的。但這個口號過了一兩年就不存在了?,F在傳統文化開始出現,但文化主體是什么,遠遠還沒有想清楚。 

    問:你覺得會是什么呢? 

    答:我覺得通過公民教育的框架,把西方主流價值和中國文化傳統相結合。 

    問:什么時候比較明確意識到公民的重要性? 

    答:這個很難說,因為我們做《新公民讀本》的時候是在2004年,培養目標的問題很早就意識到了。 

    問:幾年前吳敬璉就公開反思說,對他們來說,十年前都很樂觀,政府退出權利,市場進入,慢慢會成為一個好的社會生態。但實際不是這樣,這種幻滅在過去幾年非常明顯,包括大家說“改革已死”,政府和市場成立一個新的聯盟,我不知道你對此怎么看?未來會是一個什么路徑? 

    答:如果要說一個路徑就是中國的基層民主。但現在太緩慢了,農村還在選村長。一個是基層民主,一個是黨內民主。我覺得比較理想的就是黨內民主,強化人民代表大會制度,新聞和司法的相對獨立,也不說完全放開,很快社會精神就會煥然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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