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話錦衣衛

16:36

2010-02-10

張金城

經濟觀察網張金城/文 提到廠衛制度，首先想到的就是電影中那些武功高強，陰陽怪氣的老太監。像《新龍門客?！返扔捌汲晒λ茉炝诉@些形象。我們都過多的關注了“廠”即東廠西廠，卻忽略了“衛”——“錦衣衛”。最近的上映的《錦衣衛》雖然從劇情上除了主角是錦衣衛指揮使，其余并未錦衣衛有何相關，但我們從中也能挖掘關于這個組織的星星點點。

錦衣衛原為內廷親軍，皇帝的衛隊，洪武十五年（1382）成立，其職能是“掌侍衛、緝捕、刑獄之事”。明初加入錦衣衛的人都要進行嚴格審查和面試，必須保證是良民，無犯罪前科，并經過精心挑選和各種訓練，順利通過這些考驗的人才能成為錦衣衛。而到了明憲宗時期，由于皇帝本身便是昏庸無能，只要是他喜歡的人，就會隨便冊封成錦衣衛，所以到后來其實有些錦衣衛根本已經與名字無關，更不會有什么真本事。另外，如果有錦衣衛逝世，該位錦衣衛的親屬，如親兒或是親兄弟可成為其替補，并非像影片所述都是從小培養的職業殺手。

張廷玉之《明史》職官記錄：“（錦衣衛）則服飛魚服，佩繡春刀”。飛魚服并非錦衣衛都有的“工作服”，而是與蟒服、斗牛服一起作為內使監宦官、宰輔蒙恩特賞的賜服。穿在身上都是一種榮寵和身份的象征。并非全員穿著，當是身份特殊的錦衣衛職官所著?！跺\衣衛》影片中青龍的穿著不知是什么來歷，到是讓人想起《三國之見龍卸甲》中的服飾，這也難怪，導演都是同一個人。

明末清初的著名思想家顧炎武曾經感嘆“自古百官俸祿之薄，未有如此者”。顧炎武的這一觀點影響很大，后世幾乎所有研究明史的人都有類似的觀點：明代官員很窮。在《錦衣衛》里，雖然并沒有正面介紹錦衣衛官員和兵士的收入，但是在甄子丹飾演的“青龍”負傷潛逃后，向鏢局托鏢一出手就是300兩白銀，這300兩白銀是什么概念？影片中甄子丹飾演的青龍是錦衣衛指揮使，這是一個很有分量的官職，正三品，一般由皇帝的親信武將擔任。按照明朝官員的俸祿標準，正三品是月給祿米35石，一年420石。依《明史·食貨二》：“於是戶部定：鈔一錠，折米一石；金一兩，十石；銀一兩，二石?！眮碛嬎?，300兩白銀相當于600石，也就是一個正三品官員1年半的收入。既然明朝官員俸祿很低，為什么錦衣衛指揮使可以出手如此闊綽？明朝軍隊的餉銀是不多的，收入一部分是月糧，一部分是行糧，就是出征時候發的錢，相當于今天的差旅費，這樣的收入基本是能夠養活一個幾口之家的。錦衣衛指揮使屬于武京外官，出去搞調查的機會很多，差旅費相對較多。更重要的是錦衣衛是由皇帝直接管轄，朝中的其他官員根本無法對他們干擾，其擁有的特權無形中令他們可胡作非為、貪贓枉法。其中典型的例子就是明成祖時期的錦衣衛指揮使紀綱。他得到明成祖的寵估后就以他無限的權力大殺曾反對他的文武百臣，又矯旨下鹽場取鹽數百萬斤，奪官船運輸，盡入私囊。構陷富商上百家，奪其資為己有。因此《錦衣衛》影片中青龍的出手闊綽也就不難理解。

由于長久以來對廠衛的負面形象刻畫，但凡提到錦衣衛這三個字，能聯想的多是貶義之詞?？v觀大明錦衣衛，盡管歷來被歷史學家所批判，但也出過袁彬、牟斌這樣正直的指揮使。并且錦衣衛在萬歷中日戰爭中出色的情報戰，及其對蒙古貴族策反等表現都證明其正面作用。甄子丹此次飾演的青龍是一個為了追求尊嚴而走上逃亡之路的錦衣衛指揮使，想必此形象也能為錦衣衛爭得一份正面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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