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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領讀中國 | 張廣天:讀書不是去做書的奴隸

    2017-10-30 16:02

    孟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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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期“領讀中國”嘉賓是張廣天,音樂家、導演、作家,他比較有代表性的作曲《毛澤東》、《搖啊搖,搖到外婆橋》、《戀愛的犀?!返鹊?,他曾導演的戲劇作品《切·格瓦拉》、《圣人孔子》引起社會廣泛討論。近些年開始持續寫作出書《板歌》、《手珠記》、《妹方》、《既生魄》等等。

    他的作品有一個明顯特征,不能完全歸類于某一類題材,他的戲劇作品被稱為同時代的“先鋒戲劇”,他被貼上“音樂的不肖子孫”,以“很不守規則”的形式宣揚自己的藝術理念。在文學領域,有評論人評價他的書是“奇書”,甚至被打上“文學的叛徒”的標簽。

    《經濟觀察報·書評》專訪張廣天,深入探底他個人創作的一些蛛絲馬跡,以及為何會有藝術門類切換到文學,真實與現實,虛構和非虛構的界線。包括他個人的閱讀、讀書感受,“書本對我的作用已經很少了?,F在,多是礦物、植物,或者一朵過季的花在影響我,教育我。”

    在談及平時讀書是否會有被影響、被打動的書時,張廣天說,“理發店里的一本雜志,縣文化館里的一個東西,飛機上的宣傳頁中的某一處,或者一個景致和關于一個景致的描述,都會打動我。”

    經觀書評:你之前在音樂、戲劇方面有些代表性的作品,比如《搖啊搖,搖到外婆橋》、《切·格瓦拉》、《一個無政府主義者的意外死亡》等等,當時是引起過大家熱烈關注甚至討論的。近些年卻開始轉向寫作出書。怎么會有這樣的轉變,開始專職寫作了嗎?

    張廣天:我本是學醫的,那是出于對父親的尊重。他從“那個時代”過來,總覺得學文要吃虧,要掌握點技術,于是,我就順了他,放棄文科上了醫科大學。畢業后,我想我已經完成他的心愿,就開始朝自己的興趣方向發展。

    我在文藝方面的知識也來自于他在我童年和少年時期的私塾教學。他也給我請過專門的音樂名師訓練我,使我比同代人有更好的音樂基礎。所以,一開始弄文藝,我先就在作曲方面用功。先是組樂隊,然后寫電影音樂,與張藝謀導演合作《搖啊搖,搖到外婆橋》一片給我帶來廣闊的前景。

    這之后,便開始廣泛涉足影視劇和話劇的音樂。其實,我的音樂工作只是載體,我更多的是完成詩意部分。這個秘密以前我沒說出來,現在可以告訴大家。一部劇的音樂其實沒什么重要的,不外乎抒情,氣氛的延伸,但一部劇通過音樂而注入詩意,卻是至關重要的。這就是為什么我的音樂與配樂與眾不同。

    再后來,我就開始做戲劇導演,導了很多新樣式的戲劇,與大家概念中的話劇很不同的劇。

    當然,我做這些,一方面在于興趣、學習,另一方面也為我拓寬謀生之路。這話現在時髦的說法,叫做轉型、跨界。但真正對我個人的意義,是成長和積累。

    我通過音樂積累了語言的知識,因為當我寫歌的時候,如何將復雜內容以簡明的語言表達出來,是關鍵。而戲劇對我的幫助,在于我的那種樣式的戲劇,大量反映社會的不同聲音和思想交鋒,就為我的思考表達奠定了基礎。我需要活躍的思考表達方式,而不是學究式的。

    因此,可以這么說,門類藝術的實踐,使我完成了文學寫作的小學、中學和大學。如今,我是個剛剛從學校畢業的作家,正在用我的方式來從事寫作。

    經觀書評:你有很多的身份和標簽,比如先鋒音樂家、戲劇家、“先瘋導演”、詩人,以往媒體描述你都用“叛逆”、“不守規則”、“極端和前衛”等等。你更喜歡哪個身份?

    張廣天:身份都是別人貼的標簽。別人需要了解你、快速知道你,必然用簡易快餐的方式定位你。這是社會貧瘠的表現。一個貧瘠的人群,沒時間去深究事物,快速發展中,白駒過隙,匆匆煙云。但當一個社會較為成熟穩定的時候,標簽自然就會少很多。

    另外,有些標簽是我自己拋出的,我在成長中,面對這樣一個信息堆積和不斷覆蓋的社會,需要一個鮮明和振聾發聵的聲音來引人注目。于是,什么“叛逆”啊,“不守規則”啊,就比較好用。用用而已,如果產生負面作用,也只好自己認了。

    其實,哪個身份都不重要。對于有興趣的人來說,他能在某個行業中讓興趣生長,并由興趣的學習和發展獲得收益,就非常幸福了。

    《妹方》立體封面圖(定稿)

    《妹方》
    張廣天/著
    四川文藝出版社
    2016年8月

    經觀書評:《妹方》這種文學寫作跟你之前做戲劇、舞臺劇導演,音樂創作,有什么相通和不一樣的感受?之前其他藝術門類的創作經驗對文學寫作的靈感啟發有哪些幫助?

    張廣天:我們的音樂、戲劇和文學經驗,自五四以后,都非常惡劣——我所謂的“惡劣”,是指美學方面的,即夸張,粉飾,言不由衷。

    戲劇需要現場,需要發生,需要在日常生活之外的詩意。所以,我的戲劇努力,不論從思想交鋒還是情感意象入手,最終都會匯集到詩意的呈現。音樂,戲劇和文學,所有的經驗都讓我成為努力追尋詩意的那個人。

    列寧格勒紀念碑是一塊石頭,上面的銘言說:“石頭啊,愿你像人民一樣堅強!”這就是詩意。因為一讀此言,頓時會覺得“二戰”中列寧格勒保衛戰中不屈的人民復活了。如果說,人民啊,愿你像石頭一樣堅強,就是平庸。

    在我寫作之前,這些都是我所追求和認識到的,它自然會作為經驗延續到如今的文字創作中。

    經觀書評:你的作品很多70后一代人讀出來的是鄉愁,但你并不是在表達鄉愁。全書以“人以他的故鄉為舟,駛抵心的歸宿”結尾。你有鄉愁嗎?

    張廣天:故鄉是被他們自己拋棄的,被那些大多數人拋棄的。他們那么不愛自己、不愛自己的生活方式,管那樣的生活叫做愚昧落后、迷信封閉。既這樣,還談什么故鄉!他們活該沒有故鄉。

    故鄉是能生出糧食、同時一樣生出罪惡和痛苦的土地。愛的根源其實是自我。我的故鄉就是我自己。如果沒有我,故鄉還叫故鄉嗎?莊子說過,“不忘所出,不求所終”。我們現在的人,總是為了編造歷史和改造自己的身份獲得臉面,他們是惟恐還記得故鄉。

    說到鄉愁,那是一種矛盾,是一種既想忘記出處,又不得不回轉身的沖突。我不是這樣的人,在這里,我沒有矛盾,所以,我沒有鄉愁。另外,再重復一遍,《妹方》寫到故鄉,但無關故鄉,它是一部寫人怎么與時間作戰的書。

    經觀書評:在你的哲學思考里,是在針對現實問題提供一種解決方案,還是一種思考方式?

    張廣天:我們總是更關心解決方案。聽起來非常理性,非常實際??墒?,這種理性和實際是寄托在需要別人垂憐的思維中的。方案都是爭取來的,并不是聽來的?!队赂业男摹分腥A萊士追求自由解放,不是從英格蘭王室求來的,而是開膛剖肚都不惜的英勇爭取來的。

    所以,我能提供什么方案呢?我只能在自己的黑暗以及掙脫自己的黑暗中將經驗記錄下來。而這種經驗的價值并不是經驗本身,而是它們見證了經驗之前的先驗。我們每一個人經驗著這個世界,都是對唯一先在的高于我們的真理的見證。這就是思考。但是,人在現實的經驗中常會以一種經驗去見證另一種經驗而迷糊,這就是沉淪。

    經觀書評:具體一點,比如說書里有很多圍繞當下中國問題的討論:老人孩子的問題、青年問題、女性問題,以及中國近現代改革,甚至是全球性問題的思考。這些思考,指向的是怎樣的深層命題?

    張廣天:這些問題都是表象,根本問題在于我們必須梳理“人道”和“天道”的關系。人文主義以來,八百多年近一千年,我們從神權和王權的迷信中走出來,以人為中心去看待世界,但當這個成果大到以為人就是一切、能夠解決一切問題的時候,人就走到了世界的邊緣、能源的邊緣、物質的邊緣,甚至是道德的邊緣。于是,各種危機紛紛呈現出來。這時候,我們或許應當回頭想想,從外求的路上反觀內心。

    我寫老人與孩子,是為了強調在人為的社會關系之外、人生兩端的純澈,這純澈映照出天道人心。我寫青年問題,是為了破除青春迷信。難道人生只有青春是美麗的?人為什么那么迷戀青春的美麗?其實都還是為了強調人自身可以主宰世界。青春依然如故,而迷戀青春的觀點老舊了。人生如四季,貧賤富貴不過是春夏秋冬的時序,老有老的美麗和力量。

    所有這些問題,都指向人之初,即本來不是過去,甚至根本上就是未來。

    《野草尖叫藍靛廠》劇照

    張廣天戲劇海報

    經觀書評:不管是之前做音樂、戲劇,還是這本書里,你都沒有避開中國這個元素和相關話題,《切·格瓦拉》時你被媒體稱為“新左派”的代表,但是你好像并不認可這一稱呼?現在進入知天命之年,你對中國20世紀革命,以及社會主義試驗有了不同的認知和態度嗎?為什么你會一直那么關注中國問題?

    張廣天:中國作為我存在的具體環境和具體方式,讓我只能以此出發去看待一切問題。都是學雷鋒日記長大的,誰跟誰呀!眼下那些高雅們、民國范兒們,哪個不是從蹩腳的殖民主義體系的公學畢業的?要說知識儲備,我還是受我爹耳提面命和傳統師傅面授機宜的私塾中畢業的。我倒是在文革中讀四書五經和英語莎士比亞長大的。我的英語老師Miss蕭是倫敦一個詩人的遺孀,我的英語口音得益于她的不斷糾正,我甚至是為空投紅小兵準備的候選人。

    但是,到了上世紀初,不管出自于自我對抗獲得空間,還是出自于中國的現實,我不得不重新審視革命的話題。革命終結了嗎?如果革命可以終結,那么反革命也終結了。這是一個常識性的基本問題,那么多所謂學人怎么會鬼迷心竅去崇拜“歷史終結論”呢?

    中國的20世紀革命,是社會存在的需要,是曾經順天應人的。奴隸被解放出來,獲得土地和尊嚴,這是得到神天應允的。但是,勝利并不支持“人定勝天”,我們需要重新審視人的解放以及人的解放的動因。

    經觀書評:“革命就是回歸天道”這是書里的一個人物夏玉書說的。你如何看中國的改革、中國問題?你是改革支持派嗎?

    張廣天:革命是回歸天道,不需要我多做解釋,無論是古希臘的原義,還是中國史書的原義,都支持這句現代漢語的表述?!睹梅健分?,我托夏玉書之口,不過是老調重彈。

    改革,是個大話題,我不想妄議。但我想說,越來越多的事實,讓我理解了以市場經濟為首的改革,是以往文化政治改革的延續。以往的文化革命沒有做到的事——,讓民間獲得財富和活力,倒是在市場改革中部分實現了。所以,現在中國所謂的左派通統是右派,而那些被冠以右派之名的人,反而是代表民間立場的。

    經觀書評:你的寫作是滿足自己的快感嗎?那么讀書、閱讀有怎樣的體驗感受呢?最近在看什么書?能否分享一些你在閱讀中的感受,或者有印象的情景?

    張廣天:如果是為了滿足自己,難道就與別人無關嗎?這類人云亦云的問題,提出來之前,就被設定在引人關注的功名層面。往往出自興趣的書,才會是好書。我不愛功名,但不等于功名對我不重要。只是還有更重要的?;蛘哒f,如果功名能夠為實現我更重要的目的服務,那么,我從來不拒斥功名。

    我最怕回答什么書影響過我的問題。書豈是用來影響人的?某人讀一本書,突然覺得豁然開朗,人生一夜之間找到方向,這感覺太可怕了!我們讀書不是去做書的奴隸。嚴格地講,多數書都是工具書,越是思想的書越是工具書。它們是幫助我們在夜行的黑暗中前進的拐杖和松明,并不可能代替真理本身。

    倒是什么樣的書會打動人,是一個有價值的話題。我常會被一些不起眼的書打動,甚至旅行飛機上的某頁廣告。這樣的打動很個人,很特殊,不說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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