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觀察報 方也/文 正如美國人在歐洲、中國時，四處尋找麥當勞解饞一樣，大多數的人到了陌生地方，都不期然要找熟悉的食物。中國人經常自嘲有個不受控制的“中國胃”，兩岸三地的西游團，在國外呆上七八天之后，無論端上桌的是金屬色魚子醬還是貴得發抖的Gillardeau生蠔，都無心戀戰了，入夜之后甩掉導游，三五成群潛入中國城，叫上一兩個家鄉小菜，再來一盅老火例湯，一口下去，從胃里暖到每一根神經末梢，這才有了種活著的真實感。有更夸張頑固的國人旅游團，除了酒店的早餐，午飯、晚飯一律只消費中餐館。
至于為什么大多數成年后才離開或短暫離開母國的華人都那么依賴中餐，有人說這是飲食口味上“積習難改”。也有相當的人，認定了其他非華人的族裔也熱愛中餐的原因就是因為西餐不好吃，中餐才好吃。
這難免自大了。不過，和其他種族相比，中國人顯得圓滑周到，可在骨子里卻不容易被別人同化，最突出的表現就是在飲食上了?，F在的中國人極為神速地欣然接受了地球是平的這個理論，摩天大廈鱗次櫛比，好萊塢大片除了北美老家，最大票倉恐怕就是中國了……唯獨是這改造不良的中國胃，偶爾一頓西餐沒問題，卻死心塌地不肯進一步西化。
在新華社工作的喬維西是1994年去美國哥倫比亞大學進修的。那個年代中華超市遠沒有那么發達，除了大包小包的調料，行李箱里還塞了電熱水壺和電飯煲。這倒是和早她一百多年前來的前輩沒有什么區別，最早的一批淘金的華工，少不了帶上家里的炒鍋和菜刀，沒淘到金的是九成九，文化水平不高，又無一技之長，拿菜刀開餐館，幾乎成了他們站穩腳跟的唯一選擇——在那個大熔爐運轉時，中國人用味道和勤勞測量這個陌生國度的底線和規則。即使是現在，許多新登陸的福建、廣東移民還是把開餐館作為原始積累階段的主要經濟來源。
正因為這一選擇是如此普遍，現在已經很難考證到第一家海外中餐館究竟開于何時何地。據說，美國的第一家中餐館是1849年于舊金山開張的CANTON中餐館，而到了1920年前后，25%的美國華人都已開始從事中餐業，溫哥華的中餐業鼻祖也是始于相近的年代。
喬維西一開始在一家叫“香港茶室”的茶餐廳里打工，老板是一對從香港移民過來的夫妻，和大多數的中餐館一樣，這家店規模很小，只有三張桌子供堂食，先生當大廚，妻子當收銀員，服務員只有喬維西一個人，還雇了一個中國男生送外賣。
不管你喜不喜歡中國城里這些狼狽的碼在一起的中餐館，它們在不同的時期，為很多初來乍到的人提供了生存和心理的庇護所。每天早上開店門，總有幾個街坊熟客，坐在相同的座位，叫一客艇仔粥，一份中文報紙，說著喬維西聽不明白的廣東話寒暄幾句。除此之外，餐廳還能暫時寄存小孩，接待專程開車來尋味的老華僑，基至鄰里間鬧別扭也會在茶餐廳化解。至于好不好味變成了其次，小本經營的中餐館靠的都是習慣?，F在，這種奇特秩序的海外再生，卻在越來越多不同地域的華人涌入后不復存在。
現在，各式各樣的中餐館早就跳出了唐人街各地開花，曼哈頓高樓背后的小巷子，或是在烏干達這樣不發達的國家，援非的工程人員想吃一頓老北京涮肉也不是什么困難事。
背井離鄉在世界各地開餐館的中國人已有幾代之多。最早一批是說粵語的，早期有名的中餐館，大多是粵菜館。在倫敦，1930年代牛津街附近最貴，也是英倫最早的中餐館杏花樓，老板就是廣東人。
然后是一批浙江臺州人，雖然做飯水平比廣東人差，但吃苦耐勞，全年只休一天，過節照開不誤，逐漸用低價競爭把說粵語的給拼死大半?，F在的掌門人是福建福清客，他們唱著“愛拼才會贏”，開著閩北小吃兼川菜火鍋——中國快餐店的絕對數量已經完勝比薩店和麥當勞。
當然，他們的貢獻并不止于豐富海外中餐館的菜系，也加速了中國口味的普及進程。早些時候，奧巴馬被拍到在舊金山一家叫“迎賓閣”的飯店花100美元打包外賣，袋子里面裝有蝦餃、燒賣、叉燒包、豆苗和小籠包等廣式點心這讓持“中餐優異論”的中國胃們興奮得抽搐，管他吃到的中國菜到底是不是正宗呢！
現在的狀況當然要好很多，在喬維西和更早的年代，出了中國城，那些老外追捧的中餐，基本上所有的菜都是黑乎乎的，從炒飯到炒面到宮保雞丁都是加了大量醬油和奶油炒，如果來了中國人，老板才會吩咐廚師煮一點平常自家吃的口味。
類似的中餐館段子從來沒有休止過。連鎖高級中餐廳Mr Chow恐怕是最成功打入主流社會的中餐廳之一，創辦人周英華是京劇大師周信芳的兒子。“Mr Chow是原汁原味中餐廳。無論是中國人還是外國人，一直有誤解，覺得我們不地道。”周英華在接受媒體采訪時說，“其實我開餐廳40年，一直在努力引導西方客人，擴展他們的味覺領域。”
有這樣高覺悟的可謂不多。幾年前，喬維西回了一趟美國，聽說當年老板的兒子，和其他中餐館長大的孩子一樣，在父母的教誨下，成了一名會計師，二老也把店面早早盤出去惟恐孩子有接管的打算——愛它同時痛恨它，胃口的選擇簡單直接，我們過客們不懂的復雜，才是海外中餐館生息的常態。
巴塞羅那
上海1930
老板叫老林，對待食物態度認真，北京烤鴨，就真的專門從中國進口了做烤鴨的大爐子過來。價格不便宜，幾乎是別家中餐館的2倍。
推薦菜品：麻油雞、普寧豆腐、上海菜飯。
地址：C/BuenosAires,11-13,08029,Barcelona
四川飯店
當地華人常去的一家。走火鍋自助路線。推薦菜品：自助火鍋、過橋米線（只是貴，一大碗要十幾歐）。
地址：C/.ARAGONNO.224 BARCELONA
馬 德 里
EL BUND
當地留學生常去的中餐館，價錢較平 。
推薦菜品 ：麻辣雞和重慶烤魚，重點是還有在西班牙難得一見的抹茶冰欺凌 ！
地 址 ： Arturo Baldasano,22,28043,M adrid
悅來火鍋
如果想在市中心吃到中餐，悅來是很靠譜的一家。坐4號線到Goya出 。
推薦菜品：煎餃 、炒飯 、火鍋 。
地址 ：C/de herm osilla,101,28006,M adrid
約翰內斯堡
聚福樓（Lai Lai Garden）
餐廳位于約堡著名的蒙帝娛樂中心（Montecasino），該處是當地中產階層和國際游客很喜歡的一處綜合類商業項目。推薦菜品：廣式燒臘和點心，關鍵是新鮮，都是大廚當天現做。南非特產的龍蝦鮑魚在這里也是當家菜。地址：Shop15& 16,Montecasino,Fourways,Jo-hannesburg
開普敦德月舫（Royo Kloof Asian Restaurant）
推薦菜品：芒果龍蝦，南非鮮鮑魚以及各種海鮮
地 址 ：1st Floor, Kloof Street Junction, 115 Kloof Street, Gar-dens,Cape Town
德國法蘭克福
金鍋
內蒙古菜。燒烤自助，有不同醬汁肉串組合，原料很新鮮，最重要是餐廳沿河岸，春天初夏天氣好的時候去吃，美極了。
地 址 ：Mainzer Landstrasse 79365934 Frankfurt am Main
翠園法蘭中餐老字號
價廉物美，飯后還會贈送店家一甜一咸搭好的甜點和老湯。推薦菜品：家鄉梅子鴨，魚香茄子煲。
地 址 ：Moselstrasse 2560329 Frankfurt am Main
十里香
非常道地的東北菜，量大味足。
地址：Elbestr.12 60329Frank-furt/M
新中國城
做法非常傳統的粵菜館，聽說師傅在香港小有名氣，早茶和小點在華人圈子里很出名。推薦菜品：鹵雞爪和叉燒腸粉。
地址：MünchenerStr.5260329Frankfur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