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觀察網 記者 張斌 這是我來美國后最倒霉的一天,這是我來美國后最幸運的一天。
仿佛看到,那個寒風尖銳、但有陽光和紅茶的下午,狄更斯寫下那句:“這是個最好的時代,也是個最壞的時代。”
起先,我認為這句話的指向是法國大革命,這樣的評語似乎只適于精神激昂、大變革和大撕裂的時代——分泌的希望和絕望同樣多、創造力和破壞力同樣大;今天,我改了看法,覺得它幾乎匹配任何歲月,生活中任何一個不經意的偶然事件,每個人都可能對自己的現世發出類似的感慨。
美國東部時間10月20日,我從芝加哥飛向了紐約,在飛機上還有點小興奮,想象著如果有時間自己是不是能有機會到百老匯看個演出。但是到達酒店,要給司機付錢的時候,我一下子蒙了,錢包居然不見了。
自己所有卡和現金可都在里面。
我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回憶自己最后一次拿錢包是在什么時候?“到芝加哥機場給司機錢的時候包包還在,那么可能都是的地點只有兩個機場或者飛機上。”我一遍一遍的回想,可是必須先把錢給司機。
18.88美元,可我一分都沒有。
我試著跟司機解釋自己發生了什么事情。“女士,我很相信你,但這只是我的一份工作,我要PAY汽油,要交錢給公司。”司機這樣跟我講。
我跑到酒店的前臺,自己在這里定了6天的住宿,再次解釋自己遭遇了什么,問能否借20美金。我怎么還人家這20美金,心里還沒什么譜。
第一次前臺的男士拒絕了我,他說如果這樣做,可能會讓他失去工作的。在我一再的請求下,他給經理撥了電話,借給了我20美金。
當我把錢給司機的時候,他找給了我1.12美金,“女士,這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一時間,我有點想哭,那1.12美金其實都不夠付他小費的。
幸好護照和電話還是在的,進到房間,我開始想自己到底該怎么辦?
給早晨的出租車公司打電話、給兩個機場打電話,都沒什么結果。試著在網上查中國大使館的地址,或許那是最后的辦法,而且今天是周末。
來美國之前,同學Terllerice還給了我他爸爸(Thomas)的電話,說萬一有什么急事可以聯系,但是他爸爸遠在邁阿密。
我還是撥了電話,或許能有什么辦法。
“之前Terllerice跟我提過你要來美國,我現在就在紐約,你把酒店地址發給我吧。” Terllerice的爸爸居然就在紐約,我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個小時之后,Thomas 出現在了酒店的大堂,我突然感覺GOD也許真的是存在。
“你真幸運,我本來下午三點的飛機,有點事兒耽擱了,才把機票改簽到晚上了。” Thomas對我說:“不然你還真的趕不上我。”
Thomas把錢借給了我,然后叫我跟他一起去吃個晚飯,說好多人都會去,可能會有利于我得采訪。
“……Grace Meng……”等、等、Meng不就是我之前一直試圖聯系采訪,但是沒能成功的那一個么,哈哈。
……
“看來你真的很幸運,今天。” Thomas說。
……
晚上回到酒店,電話同學Terllerice表示感謝的時候,他最后對我說:“你知道么,現在正是紐約最漂亮的季節。”
好一天的峰回路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