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微評語:歐寧是中國愿意以實踐精神把紙面上的想法嘗試兌換成現實的藝術家代表,他溫和而激進地保持著雜志既可以維持商業運作,又不被主流文化收編的獨立視角。在號召知識分子回歸農村的碧山計劃里,歐寧的詩人情懷并沒有妨礙他冷靜調研中國農村現狀和實驗精神,這個度的拿捏,也許本身已是一種藝術。
微語錄:
《天南》是新銳的老派雜志,不按市場出牌,側重年輕作者,關注各地文學甚至是小語種文學。
2011年7月19日
參加“碧山豐年祭”的藝術家和嘉賓將獲得三份禮物:意大利Moleskine筆記本一本,《天南》文學雙月刊第三期“詩歌地理學”特輯一本,以及由小馬+橙子根據黟縣漁亭糕的傳統生產方式設計制模和重新包裝的“碧山豐年慶”五字糕點,這是一種傳統糕點再設計的嘗試。
2011年8月21日
按照編《天南》第三期“詩歌地理學”專輯的經驗,八十年代詩人們的新作多數寫作于他們的旅途,也許因為今天這個已經全球化的時代,整個社會都在鼓吹流動性,從資本的無邊界流動,到人口的遷移和跨國旅行,這為詩人們創造了八十年代所無法體驗的廣闊的旅行經驗。以后詩歌會被大面積消費,但精神難再重建。
2011年9月1日
經濟觀察報 李黎/文 歐寧就是那個想把知識分子重新拉回鄉村的藝術家。也是在2011年文學雜志浪潮中創辦了《天南》,而且讓它沖出“迷霧”堅持下來的雜志人。這一年,歐寧把雜志英文名定為“拽”、“勇氣”之意的Chutzpah,并把自己筆記本上的虛擬藍圖第一次兌換成鄉村中的現實。
下鄉的知識分子
在今年夏天之前,“碧山共同體”只是歐寧筆記本上的一系列藍圖和文字。一群知識分子和藝術家,希望在徽州的碧山村創建他們心目中的烏托邦世界,并期待能推動和改變鄉村的經濟文化生活。而今年8月舉行的“碧山豐年祭”(后因當地官方認為不吉利把“祭”改為“慶”),是計劃的一個組成部分。
一個參加碧山豐年慶的藝術家在開幕當天的碧山,發現這個寧靜的村莊“在一夜之間空降了好多知識分子”。但這不只是一群知識分子的浪漫主義鄉村情結。如果說“碧山豐年慶”是一種鄉愁,它的參與者們也清楚這鄉愁背后的現實。從歐寧的微博標簽可以看出他的關注點一直沒有離開過鄉村,頭三條標簽便是:城市研究,鄉村建設和文學。歐寧是從農村出來的知識分子,他深刻地了解中國的村莊:“農村沒有那么理想化和美好,所謂的‘鄉村’情結是一種想象,而中國的農村是一種殘酷的現實。中國過去20多年的城市化運動剝奪了農村的很多利益。農村為城市奉獻土地和勞動力,但農業卻幾乎破產,農村開始空心化,分享不到城市化的成果。奉獻了勞動力的農民沒有獲得合理的補償,城鄉矛盾其實是很嚴峻的形勢。”
作為目睹農村熱鬧的公共生活景象漸漸消亡的知識分子,歐寧企圖通過“碧山共同體”讓人們追憶跨越了童年,上溯至千百年以前的人類農耕生活。他說:“一開始我對這種農村現狀的荒涼生活和它的歷史根源很絕望,于是我讀書上學,把這種‘農村的根’除掉,現在經歷了一大圈后,又開始‘尋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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