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是加害者
網絡版專稿 鄒衛國/文 從三鹿奶粉事件凸顯出來的問題是什么?
在任何人為的突發災難面前,人們總是愿意以一個被害者的身份出現,但是在事實上,我們很難說,我們自己不是加害者。
從絕對意義上說,我們每個人都是加害者,只是在三鹿奶粉這個具體的事件上,我們與他的區別在于,我們的作惡至今并未被人知而已。
從多年來的記錄看,從建筑、房地產、媒體、公共服務到食品,從采購、生產、財務到銷售,每個行業、每個環節都有過道德極度淪喪的記錄。并且從經驗和直覺看,這種現象或者說潛規則具備一定的普遍性。
這實在是一種低水平的循環,當每個人都成為加害者的時候,我們實在無法享受這個社會,但是當我們對此予以詬病的時候,往往會陷入悖論,因為我們自身就是造成這個結果的原因。
我們至今無法跳出這個循環。從大數概率上說,人們從來不愿意放棄任何一個機會來放大他的利益的,哪怕這個機會有悖于社會倫常。
可以說,當代中國人的主要心理問題,就是歷史和傳統留給我們的正統倫理,與我們每個人都內心最深處的想法以及我們每天踐行的“潛規則”,存在著固有而持久的沖突。
這個沖突的化解,就是我們的未來。這是以重申和回歸正統倫理終結,還是正統倫理的崩塌,并替代以我們的“潛規則”實踐,或是其他?
在談到問題的時候,我們的思維定勢就是把他歸結到所謂的體制、制度。
在大多數時候,這其實是一個文字游戲。所謂制度,本身就是一系列的規則,以指導人的行為沿著特定方向;體制則是一個有關社會如何組織的問題,是一種社會結構。
如果我們認同經濟基礎的決定作用,那么這樣對當代中國人的主要心理問題的解釋顯然是無力、脆弱的,并且是同義反復的。
如果我們認同歷史的決定論,我們的心理負擔可能會更少一些。我們應該更加容易認同,這是一個必經之路,我們必須承受、忍受、并不幸福的一條路。
在目前中國人的行事方式中,經濟原則在大多數情況下是最高原則。即使是代表慈善的捐贈,在大多數時候,也會以投入-產出來權衡。這種行事方式下,任何的倫理道德的訴求都是手段,而經濟的成本與收益成為目的。
經濟文化的要點是對貨幣的極端崇拜,但這必定有個終點。人性本善,只是前提是倚靠繁榮支持。
只有擁有了足夠的貨幣之后,我們才會開始去關注“剩下的貨幣”的“用途”,才更容易關注到“貨幣”作為手段的本質,以及“貨幣”背后,我們之所以為“人”的目的之處。
如果相信歷史的決定論,我們會預期遲早會進入期望中的倫理社會,此時,正義、公正等等倫理價值會得到伸張,而人的價值最終成為標桿。
至少,我們從正在熱絡的國學熱中看到了一線曙光,我們看到了越來越多的中國人開始出現對人的目的的回歸,對傳統價值的更加重視。
這其實暗含了一個事實:我們相當部分人的收入水平,已經到達轉折點上了。
關鍵是繁榮不能中斷,因為繁榮是通向理想國的必由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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