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 母
“都說養兒能防老,可兒山高水遠他鄉留。。。?!倍鷻C里傳來龔玥溫情的歌聲,這首(父親)已經讓聽了好多遍,但每次聽到都有種觸及心靈的感覺,那就是對家的思念越來越濃了。每每午夜時分,孤獨想家時都喜歡聽上些淳樸,溫情,真實的歌曲,盡管它們都已經很老,卻沒有什么比它們更能代表千里之外的我此刻的心境,順著歌聲中流淌出一幅幅親切熟悉的畫面:起伏的青山,裊裊的炊煙,蜿蜒的小路,錯落的村落,還有父母蒼老如巖石般的容顏,花白的發絲和日漸彎曲的身體,共同拼湊出那個生我養我的地方,想到此處總是難以入眠,一抹濃烈的鄉愁就這樣蔓延開來。
如今我已遠在他鄉,朝九晚五的穿梭于繁華的都市,在住所與單位間奔波不已。對家的那份思念卻時刻占據著我的心,每逢空暇時分,給父母打問候電話時,父母關心的點點叮囑都會讓我熱淚盈眶,小時候不懂事,對父母的叮囑總是感到羅嗦,離開父母自己獨立生活時,遇到工作壓力,生活煩惱時才能真正體會父母的用心,此時的父母卻已漸漸老去,呆在父母身邊的時間也總是那么短暫。父母親都是大山深處的農民,世代面朝黃土背朝天,生活在他們那個年代的人很少正經上過幾天學,與他們相伴的時代詞匯可能更多的則是:毛主席語錄,大鍋飯,集體上工,工分制之類的對村社生活的共同記憶,對外面的生活缺少了解,當電視開始普及時,向他們傳遞了外面世界朦朧的畫面,對外面生活的期待就毫無保留的寄托在我們身上,對他們而言,好的生活就是上“城里人的生活”,至于什么是城里人的生活,他們缺乏概念,只是根據電視中留下的模糊記憶來講的,那就是不用每天很早就去干農活,有個很大的電視,可以喝上自來水這些簡單卻又在他們世界異常遙遠的事情,這些也構成了我對生活最初的期待:有個大電視,可以不去放牛,想喝水就能扭開那個奇怪的東西放出水來,至今,父母親最初的那份期待也還深深的印在我心里。
和大多數農民一樣,父親也是個沉默寡言的人,有著一雙粗糙的大手,母親身體不太好,不能干太過勞累的活,父親就更加辛苦了,每天都是起早貪黑的,生怕耽誤的莊稼,清晨雞剛打鳴時父親就起床開始一天的勞作,喂牛,挑水,準備柴火,然后扛著鋤頭去挖地,除草,直到母親做好早飯,才讓我去地里叫父親,中午太陽炎熱,大家都在休息時,父親就去菜園里種菜澆水了,整日沒有閑暇,遇到秋收那就更忙了,有時候為了搶收麥子,連吃飯都顧不上,我就去給父親送飯,早上出門要到晚上很晚才能回家,所以我們家的農活總是在父親的勞作下,很早就做完了,父親除了干所有的農活,拉二胡是他唯一的愛好,高興時總是通過這樣的方式表達,我的童年中,考試取得好成績,獲獎,得到老師的表揚時父親總是用這種方式來慶祝,只可惜我沒學會,每次我想讓父親教我時,父親總是告訴我要好好學習,把所有的精力用到學習上,農民真的很辛苦,說到此處時從他那深鎖的眉宇中看出了對我的前途的擔憂,只是懵懂中的我還不能理解。上學也是件很辛苦的事情,學校離家里很遠,走一趟要好幾個小時,我很早就開始過住校生活,,每次父親總是替我準備好一個禮拜的口糧,用背篼背著送我去學校,這里都是大山,沒有車,所有的搬運工作都是依靠的肩膀,周五再到學校去接我,尤其是在夏季,下雨河水高漲,淹沒了道路,到繞行幾十公里才能到達學校,回家走累時,父親總是背這我,一走就是幾個春夏。父母就是靠著種莊稼微薄的收入供我完成學業,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為了能多積點錢,家里已經好多年沒買什么東西,每年回家,當我看到父母縷縷白發,蒼老的容顏和一身補丁的衣服,心里總是感到無比的慚愧和內疚。
如今我已經開始工作了,家里的情況稍有改善,在我的強烈要求下父母也不再有以往那么勞作了,父母一輩子辛苦,希望他們能安享晚年。我也在努力的奮斗著,盼望有一天能讓老人們到城市來過上城市里人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