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合”的戴姆勒
又是一個8年。此前,戴姆勒與一汽集團的合資談判也斷斷續續地持續了8年,最終不了了之;而戴姆勒與福汽的合資項目也是在合作意向簽訂了6年后才得以奠基;就連北京市政府強力推動的北京奔馳轎車項目,也曾空等過2年。
“戀愛”前的高調與雄心、“戀愛”中的漫長等待,讓這家世界上最古老的汽車公司給外界留下了一個“寡合”的印象。以致不久前戴姆勒與比亞迪合作的消息時,也被懷疑會不會又是一場美麗的愛情長跑。
造成戴姆勒在華項目進展緩慢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有產業政策、市場環境、合作伙伴的因素,更有戴姆勒自身的原因。
戴姆勒進入中國的時間并不晚,但是1988年的北方奔馳重卡項目、1997年的揚州亞星奔馳客車項目都難言成功。原因很簡單,當時的戴姆勒并沒有真正重視中國,開展的大多是投石問路式的小項目。
按照時任戴姆勒董事長施倫普的構想,戴姆勒在全球五大洲都要設立中心,美洲中心是克萊斯勒,而亞洲的中心則是日本三菱和韓國現代,但很快,以工程技術見長的戴姆勒就暴露出合作能力的欠缺,重組三菱的項目失敗。這時,快速成長的中國汽車市場才真正進入戴姆勒的視野。
戴姆勒在中國最先瞄準的“大魚”是一汽集團,其尋求的是重卡、輕客、輕卡等全系列產品進入中國的機會。但是經過了8年斷斷續續的談判,因一汽不同意“解放”品牌被吃掉,最終戴姆勒選擇了放棄。那時頭頂著奔馳品牌光環的戴姆勒,更多地選擇了強硬、僵化的談判策略。
錯過一汽之后,戴姆勒選擇了政府背景深厚的北汽集團,而搭橋的就是當時已經在輕卡市場異軍突起的北汽福田。
當時與北汽福田的談判,最大的政策阻力來自于“一家外資汽車企業在華只能有兩個整車合資伙伴”的限制。戴姆勒希望推動北汽福田收購揚州亞星,擠出一個合資名額,從而實現與北汽福田的合作。而在股權結構上,戴姆勒也不滿足于僅僅成立一個合資公司,而是希望收購北汽福田上市公司的股權,但是證監會又對A股上市公司的外資股比有嚴格限制。這樣,北汽福田與戴姆勒項目久談不下也就可以理解了。
這時,戴姆勒拋出了一個大籌碼,就是可以將奔馳品牌的轎車也拿到中國生產。在把廣汽拒之門外后,奔馳落戶北京成為了財經新聞的頭條。2003年9月8日,北汽與戴姆勒簽署了戰略合作框架協議,但直到2005年8月8日,合資公司才正式成立,其中的故事曲折而復雜。雖然最終在各方的妥協與推動下,北京奔馳得以成立,但直到2009年,這家合資公司才逐漸走上正軌。
戴姆勒在中國的諸多不順,與早年的輕率有關。首先,戴姆勒最初進入中國大陸市場時,過多地倚重了香港、臺灣、東南亞公司,典型例子就是在福建的戴姆勒項目。由于臺灣中華汽車公司是中間人,因此,在最終的合資公司構架中,戴姆勒讓臺灣中華占了約16%的股份。很難想象,作為戴姆勒這樣的全球頂尖汽車企業,在中國這個世界第一大汽車市場設立公司,還需要找家中間公司。另外,在奔馳中國銷售公司中,香港利星行也是股東之一,以贖回早年授予利星行作為中國大陸奔馳銷售代理商的協議。
其次,戴姆勒內部的官僚作風、盤根錯節的利益鏈條等等都讓這家企業上行難以下效。目前戴姆勒的董事長蔡澈曾在底特律工作多年,很有幾分美國汽車企業的風格,其對于中國市場也的確是非常重視。因此,在中國項目開展之初,戴姆勒往往會語出驚人。無論是北汽福田重卡項目還是比亞迪的電動車合作項目,都表現出很大新意,讓中方充滿了希望。
但是在項目推進中,在一些細節問題上,戴姆勒式的保守風格和復雜關系開始漸占上風,談判也變成了馬拉松。而且在戴姆勒內部,重卡、轎車、輕客等業務各自獨立,相互溝通并不通暢。為此,蔡澈派來了內部職位頗高的華立新任戴姆勒東北亞董事長,并把辦公室設在北京。有這位“老奔馳”從中斡旋,情況才有所好轉。
再有,戴姆勒本質上是家以技術見長、工程師文化為主的公司,其對于技術、品質要求很高,讓合作伙伴很難理解和遵從。曲高和寡讓戴姆勒越來越不善于合作。在全球,戴姆勒也鮮有成功的汽車合作案例,克萊斯勒、三菱都是前車之鑒。
不過,戴姆勒的這種刻板也是其成功的重要品質。說戴姆勒在中國進展緩慢,是因為不僅想看到戴姆勒更加清晰明了、上下一心的中國策略,更需要高效有力的中國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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