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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擴大進口 抑制通脹
    周其仁
    2010-12-08 16: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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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脹是一種貨幣現象”,這實在是一句老生常談。追根尋底,時任美國海軍天文臺數學和天文學教授的紐康先生(SimonNewcomb),在1885年出版的《政治經濟學原理》里寫下的“交易方程(equationofexchange)”,就揭示了這個道理。后來,耶魯大學的費雪教授(IrvingFisher)概括提煉的“貨幣數量論”,講的就是若給定貨幣周轉速度和商品為常量,物價總水平由貨幣數量決定。上世紀60年代以后,美歐高居不下的物價指數造就了貨幣主義經濟學的英雄,弗里德曼堅持以貨幣數量解釋物價高漲現象,讓這一名言傳遍天下。

    中國的讀者理解這個命題沒有多大困難。在字面上,中文的“通貨膨脹”直指問題的根本——是“流通中的貨幣”太多,才造就了物價的普遍上漲。根據中文的通脹概念,貨幣超發的當時已造成了“通脹”,不需要等到看見物價上漲才大喊大叫的。喊叫也沒什么用,因為那放出去的貨幣購買力,總要把商品追到了手里才算消停。困難的是,何謂貨幣超發見仁見智,非到眾怒難犯的境地,人們的認識不容易“統一”。這是處理通脹問題常常滯后的原因。

    雖然貨幣超發是所有物價高漲的共同原因,但貨幣超發的成因卻各不相同。從中國經驗看,如本專欄討論過的,1995年應該被看作是一道分水嶺。在那之前,財政缺口由人民銀行透支,構成所謂主動超發的類別。90年代早期,在承受了又一波高通脹之苦后,中國痛定思痛,由全國人大通過人民銀行法,定下了央行再不得對財政透支的法則,在制度層面終止了貨幣的主動超發。1995年以后,加入了世貿協定的中國經濟開創了史無前例的開放局面,也帶來“被動超發貨幣”的新問題。日益龐大的貿易順差、外國對華直接投資以及怎么摸著也不熱的“熱錢”,一起匯成進入中國的外匯洪流。在人民幣穩定匯率目標的硬約束下,央行不得不動用基礎貨幣大手購匯,一方面形成巨量國家外匯儲備,另一方面就對內轉成越來越多的廣義貨幣存量。

    看在貨幣數量論者的眼里,超發貨幣打下的地基既寬又深,物價大廈一個個冒尖就不足為奇了。比較“反常的”,倒是除了個別年份,中國的消費者物價指數并沒有表現出特別惡性的狀態。這又是為什么?容易想到的答案,是政府顧及民生,一旦物價異動,就出手直接管制物價,不準物價上漲。但是實際的觀察是,偌大一個市場經濟,持續而普遍的物價管制從來就不可能有效。風口浪尖時的“金牌十二道”,常常過不了多久就不了了之。真正起作用的,恐怕還是貨幣數量公式里的那個“Q”,即商品數量。物價都變了,商品供給量怎么可能不變?!菜價漲刺激供菜,房價漲刺激供房,古董價漲刺激古董供應的增加——當然包括假的。作為一個轉型經濟,中國尚沒有投放到市場里來的資源有的是,市場形勢危急,加大投放就是了。這就是本專欄講過的“水多了加面”:1990年代以后,國有土地拍賣、城鎮居民房改、農民工大規模離鄉進城,加上土地轉包和山林權轉讓,多少資產投入,把那被動超發的貨幣“積極平衡”了不少。

    這樣來理解,通脹就不單只是一個貨幣現象,而且也是商品——或廣義的資源——能不能對價格變化作出靈敏反應的制度性現象。貨幣超過經濟需要幅度的超發,固然構成物價總水平上漲的基礎,但終究還要受到潛在的商品和資源對物價作出反應的能力的平衡。讀者檢查一下這個命題的邏輯吧:貨幣多、物價漲,要是緊接著有更多的資源應市,價格是不是可以趨于平緩?反過來,貨幣多、物價漲,要是潛在的資源被關起來不許應市,那價格是不是趨向漲了還漲?

    以近期菜價為例,民怨沸騰之際政府出手限價是標準動作,但從效果看,如果壓價連帶壓制了供給那可是愚蠢之舉。我比較欣賞的干預措施,是發改委下令全國運菜車輛過高速公路——有的地方連一般公路也算上——一律免收過路費。此綠色通道政策有刺激供菜之效:菜價上揚本來刺激生產,但也可能激發多放幾天再賣更好價錢的念頭。限期之內免過路費的辦法一來,菜販的算盤變了,因為公路運費不是個小數,抓緊機會享受優惠,不要過期作廢!當然,更周全的是政府要給提供免費的高速公路補價,免得公路的供給受影響。

    這說明,物價上沖時段的商品供應量不是不變的,而是可變的。很明顯,變多了有助于抑通脹,變少了就是火上澆油。所以,在抑通脹的各項措施中,要特別注意刺激商品的供應量,決不能壓制商品的供應。這里順便也對喜歡“舉國體制”的朋友提一句:政府之舉既可造福,也可為禍,端看舉的是不是個地方。舉對了,四兩或可撥千斤;舉錯了,面子里子丟個干干凈凈。

    不妨修訂一下,叫“貨幣-商品數量論”吧。沒有任何原創新意,就是根據多少次通脹的經驗,看到關鍵時刻商品供應量變化對物價形勢變化的重要意義。商品(資源)量的變化,無論長期短期,總與政策、制度狀況息息相關。

    也正是這點心得,讓我對上期本欄講述的海外代購、境外直購,有非常正面的評價。本來,出口導向帶來的國際收支不平衡,不但對外“失衡”,而且對內也失衡 (見2010年8月23日第43版本系列評論之十七)。根本解決之道,不是人為壓縮中國的出口,而是主動擴大進口,在更充分發揮自己與貿易伙伴比較優勢的基礎上,達成國際收支的基本平衡。

    那么,是什么力量影響了中國進口的擴大?講起來因素頗多,我們以后還要討論。其中比較根本的,我認為還是人民幣匯率的形成機制。因為從進口的角度看問題,人民幣匯率的水平決定著中國人花美元買國外商品勞務——進口——的機會成本。以2005年前的匯率為例,中國人每花1美元,就要放棄人民幣8.26元。放棄者,成本也。2005年7月后人民幣對美元升值20%以上,就是國人花美元購洋貨的成本降低了20%。經濟邏輯說,成本降低、需求量上升。這樣推理,人民幣匯率升值定有擴大進口之效。

    果不其然,人民幣匯率一升再升(今年6月19日)之際,國人的海外代購、境外直購就流行了起來。除了國內外部分商品的相對價格變得利于國人購買外國貨之外——這是匯率升值的直接后果——進口稅費的設置和服務是否便利,對進口流量有非常靈敏的影響。無數普通網商在關稅未加注意時就率先自發行動,才顯示了新潮流的重要含義:對外有助于平息貿易保護主義,對內增加商品和勞務的供給,有助于抑制通脹。從這個角度看,對海外代購、直購嚴格稅收的做法雖出于維系不同貿易通道之間的稅負公平,但更為可取的做法,卻是審時度勢,適度平減入口稅費和進一步提供進口服務便利。畢竟,每增加一塊錢國外商品的進口,就是為平息國內通脹壓力增添了一份積極力量。

     

     

    周其仁

    北大國家發展研究院教授

    qrzhou@gmai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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