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巴馬的機會

奧巴馬奪取民主黨提名后最先做的事情之一，便是聘用一位新的經濟政策主管，這是個極具深意的跡象。此人可以幫助他脫離民主黨內反對 《北美自由貿易協定》的左派，轉向走市場路線的中間派。中間派與克林頓政府的兩位財政部長魯賓 （RobertRu－bin）和薩默斯 （LawrenceSum－mers）是一脈相承的。

這位新任的經濟顧問便是布魯金斯學會漢密爾頓項目的前主任佛曼（JasonFurman），該項目是魯賓發起的，目的是應對美國長期的財政問題。佛曼說，奧巴馬對他說，他想要一位能促成一場廣泛的經濟政策辯論的 “誠實中間人”?！八嬖V我，在對經濟議題下決心時，他希望能對提建議的人有所選擇?！狈鹇诒局芤粚ξ疫@樣說道。當時他剛剛與這位既定的民主黨提名人共度了第一天。

任命佛曼是奧巴馬的一個決定性舉措。這傳遞了一個信息，即他的經濟政策將是博采眾議的、主流的、構建共識的，而一位想突破黨派樊籬的總統應該具有這些品質。這也表明，奧巴馬的政策將包含“敢做敢當”的因素，而《敢做敢當》剛好就是佛曼近期與人合寫的一篇布魯金斯學會論文的標題，該文探討了如何彌補布什執政期間的財政問題。

但奧巴馬的國內經濟方案還會是激動人心、富于想象的嗎？會滿足美國人對根本性變革的渴望嗎？這個問題要難得多，而且這也揭示了奧巴馬面臨的最為棘手的問題之一：一位將如此龐雜的支持者召集于麾下的候選人，也能找到智識上的火花，從而成為一位變革性的總統嗎？除了寬泛的變革想法之外，他的政策將是什么？他不同凡響的地方在哪里？

里根的總統任期是生氣勃勃的，因為種種新理念是其動力之源，克林頓的總統任期也是如此。但如果會發生一場奧巴馬革命的話，其另辟新天地的經濟理想將是什么？一項集中于“修補布什的爛攤子”的計劃也許是必要的，但并不足以振奮全國。

奧巴馬的機會是非同尋常的，這不僅因為他是第一位贏得大黨提名的非洲裔美國人。如果他在11月獲勝，很可能在他就任時，民主黨在參眾兩院將擁有相當大的多數席位，有利于政府的運轉。自約翰遜在1964年的壓倒性勝利以來，很少有總統獲得如此之好的治國機會。

當你問奧巴馬競選班子的高級成員，他們會如何利用這一良機來重塑國內政策時，你會得到同樣的經過深思熟慮的回答。他們將集中于醫療、能源政策與稅收改革。也許由于在漫長的初選階段，這些詞匯已在許許多多的民主黨辯論中不斷重復，它們原本激勵人心的效果可能已喪失了不少。而奧巴馬的任務將是讓這個方案聽起來有所創新、令人振奮，而不僅僅是修補既存的問題。

在布魯金斯學會的論文里，佛曼就很好地論證了進行補救性變革的必要性。2007年7月，他與魯賓合寫的一篇論文，就實施全民醫療提出了有力的經濟學理由。他論稱，現行體系在讓商業、工資與就業變得緊張，使美國的財政問題雪上加霜，而且削弱了美國在全球市場上的競爭力。2007年10月的一篇網上文章主張降低公司所得稅稅率，同時取消替代性最低稅，以幫助中產階級納稅人。2008年4月在 《石板書》雜志上的一篇專欄文章，就如何彌補布什稅收與開支政策帶來的稅收沖擊，提出了一套明智的路線圖。據佛曼計算，這一沖擊相當于4萬億美元。他強調誠實地編制預算，兩黨合力削減赤字，而且總統要有意愿否決鋪張浪費的預算提議。這些都很理智，但并不令人激動。

為了讓這一補救工作聽起來更引人遐想，奧巴馬正在延攬眾議員伊曼紐爾 （RahmEmanuel）。此人是民主黨人中最優秀的理念包裝師。作為克林頓總統的前顧問，伊曼紐爾幾個月來一直在小心翼翼地走鋼絲。他認識到，奧巴馬是一位一代人里才出一個的領袖人物，而自己同時又要保持對希拉里的忠誠。但現在，他已完全是奧巴馬的人了。伊曼紐爾曾論稱，民主黨人需要“一場為新經濟服務的‘新政’”，這也是他3月份撰寫的一篇社論的標題。

伊曼紐爾取材于基本的方案，即醫療、能源政策和稅收改革，然后將其打扮得光鮮亮麗，使之變成為全球化時代準備的一套嶄新的社會契約。這就是民主黨人當前面臨的挑戰——他們已經有了合適的候選人，但他們能否有合適的理念？

（本文由《華盛頓郵報》提供中文版權。王妙玲/譯）

大衛·伊格內休斯

美國《華盛頓郵報》專欄作家曾任《國際先驅論壇報》主編

• · 休養生息式的經濟 　|　 2009-08-11
• · 奧巴馬有可能駁回輪胎特保案請求 　|　 2009-08-10
• · 參事室：一個機構的六十年變遷 　|　 2009-08-06
• · 國家給予破產國企退休人員一次性醫療補助 　|　 2009-08-06
• · 【傳媒視角：克林頓朝鮮行玄機】 　|　 2009-08-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