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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07-10
    周其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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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其仁:不開放焉能兼顧城鄉

    周其仁 北京大學、長江商學院教授

    醫療服務要兼顧城鄉,惟有堅持開放。這個結論,是從歷史經驗里得來的。說來不容易相信,改革開放二十多年,可是醫療服務的全面開放,至今也沒有破題?,F在討論醫改,不要把這一點忘掉了。

    還是從1965年那個“拐點”談起。此前,醫療服務重城輕鄉,引來毛澤東的嚴厲批評,然后把醫療服務的重點轉向農村,卻又輕視城市、輕視高等醫學教學和科研差不多達十年之久?;仡櫰饋?,重城輕鄉或重鄉輕城,都談不到醫療服務的城鄉兼顧。這是上一期評論的話題。

    深入分析一下,1965年以及隨之而來的十年“文革”,我國城市人口的比重不過20%。全部城里人加到一起,也逃不出毛主席講的那個 “少數人”。既然只不過是少數人而已,全國醫療服務的重點轉向農村,稍稍作一點安排顧及城市,豈不就兼顧城鄉了嗎?為什么從一個極端跳向另一個極端,為克服重城輕鄉,非重鄉輕城不可呢?

    除了那個年代的思維方式和政治背景之外,客觀上的原因,是我國醫療服務資源總量之嚴重缺乏。關鍵指標我們引用過了,1965年全國每千人平均擁有醫生1.05個,1970年降為0.85個。要是用“醫師”的口徑(即住院醫師以上、不包括最初級“醫士”在內的專業醫生),1965年全國每千人0.70個,1970年降為0.43個;到1978年也僅回升到0.64個,比13年前的1965年還要低!

    事情要這樣看:要是城市化程度高,人口集中居住,每千人0.70個醫師或許不算太差 (WHO的資料,2005年全世界192國家中,尚有84個國家每千人平均醫師不足0.70個)??墒侵袊r村占地廣袤,鄉村人口絕對量雖然巨大,但居住極其分散,加上交通條件差,所以難以集約利用醫生和其他醫療資源的服務。在這樣的限制條件下,即使發大狠心把城里醫生全部趕下鄉,農民擁有的醫師數目至多也只能增加20%——城鄉之間根本擺不平就是了。

    那么,為什么不動員更多的醫療服務資源,同時滿足城鄉人民的需要呢?答案當然是“一窮二白”??墒?,封閉還是開放,結果還是會有很大的不同。我認為1978年之前怎樣也擺不平的城鄉關系,是不開放環境的直接產物。道理簡單,經濟落后本來導致醫學人才不足,再不對國際醫學的學術交流和人才培養開放,怎么可能更多更快培養本國醫學人才?
    本來1950年代外交路線的“一邊倒”,中國即使沒有與西方世界交流醫學的機會,還可以與前蘇聯和東歐國家交流,那時也還有一小批留蘇醫學博士或副博士,可以充實國內的醫學教育和科研隊伍。不料1960年代中蘇交惡,對蘇東的開放也就此結束。大體上60-70年代,約20年間,我國的醫學差不多與世隔絕。

    一代中國醫生的履歷變化,或許可以幫我們看出端倪?!叭f嬰之母”林巧稚,我國婦科專家的第一把手,1929年就畢業于北京協和——當時最著名的教會醫學院。吳階平,周恩來總理生前的醫療專家組組長,1942年畢業于協和,又于1947-1948年到美國芝加哥大學進修。傅連璋呢?作為中央蘇區最著名的紅軍大夫,在被毛澤東親自動員參加革命之前,是福建長汀教會醫院院長,看病的本事學自洋傳教士。就是1965年時任國家衛生部長的錢信忠,也是1928年在上海同濟大學附屬的寶隆醫院開始他的學醫生涯的。這么說好了,那一代中國的知名醫生,不是留過洋、就是在洋人辦的醫學院里學過醫。不那么知名的也一樣,反正不會用拉丁文開處方,在那個時代是不能稱作醫生的吧?

    現在國際知名的腫瘤專家吳旻,比上面幾位差不多年輕了一輩。他1944年進入抗戰時期遷往四川李莊的同濟大學學醫,1957年又留學蘇聯,以一篇論文同時獲蘇聯醫學副博士和博士學位,在莫斯科一時傳為美談。比吳旻再年輕一輩的,就沒有這么好的運氣了。比如上期評論提到過的鐘南山,第一次留學英國,是改革開放后的1979年,距他大學本科畢業,已經19個年頭過去了。我們要從北京醫學院當年鐘南山的老師們那里,才能追尋到近代中國醫學開放的元素。

    沒辦法,人類的醫學知識、經驗和技術,從來就是在開放的條件下積累、發展起來的。不過,開放從來就不限于科學技術這樣單一的層面。舉個例子,寄生蟲經蚊子叮咬而傳播疾病,是19世紀醫學最重要的發現之一。原來形形色色的熱帶病,總被看作是炎熱的氣候導致的腐敗。那么,是誰最早發現了這一點,并從此開創了“與細菌學相比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寄生蟲病學?《劍橋醫學史》說,是蘇格蘭人曼遜(P.Manson);又說,是曼遜在1866年遠赴中國廈門擔任海關醫生——他在廈門一共待了12年——研究當地一種“橡皮病”時,完成這一重大發現的(《劍橋醫學史》中譯本第301頁)。

    不消說,這很容易勾起我們對近代中國史的回憶——那些令中國人感到屈辱的記憶。中國的海關居然由英國人把持,所以才需要曼遜這位蘇格蘭人不惜遠度重洋到廈門來當海關醫生。歷史說,沒有強大主權的“開放”,差不多每個事件都與屈辱的記憶相連。

    也許要等到國家的主權和人民的自信心足夠強大,人們才可能把曼遜參與的殖民活動,與同一個曼遜作出的科學發現,冷靜地區別開來處理。中國海關被洋人把持是一回事,外國醫生發現蚊子叮咬傳播疾病,是另外一回事。斷然拒絕前者,欣然接受后者,是可以并行不悖的。道理簡單,因為任何關于疾病的知識,無論是哪國人在哪種情形下的發現,都應該學來、“拿來”為救人性命服務的。

    以上觀點,同樣適用于近代中國的教會醫院和醫學院。查過了,從1835年美國公理會專職醫師伯駕在廣州開辦眼科醫局 (今中山大學第二附屬醫院的前身)以降,到1920年全國有教會醫院326所,藥房244處,每年診治的病人在100萬到200萬之譜,其中包括14.4萬住院病人(見郝先中,“西醫東漸與中國近代衛生事業的肇始”,《華東師范大學學報》第37卷第1期(2005年1月)第29頁)。怎樣看呢?也是分開處理。一方面,若沒有清王朝喪權辱國的 《天津條約》,不給外國人傳教置產的特權,這些教會醫院沒有一家可以辦得起來。辦起來了,治病救人為傳教服務,說是“文化侵略的一個組成部分”,也不為過。

    但是另一方面,教會醫院畢竟治過不少中國人的病,救過不少中國人的命。教會醫院還通過示范,給中國人帶來了 “醫院”、“醫療慈善”、“公共衛生”等全新的概念;教會醫院第一次引入手術麻醉、外科消毒、新法接生等西洋醫術,成為西醫東漸的載體,由此增加了中國民眾診治辦法選擇的空間。更不要說上文提到的,以協和為代表的教會醫院,培養了第一代中國西醫,也留下了一個現代醫學教育和科研的重要傳統。最令人感佩的,是教會醫院并不止步于廣州、上海和北京等大都市,而是深入內地不少小城鎮。幾年前我在山西跑的地方不少,像太谷、左權、霍縣、高平這些縣,若問那里的縣人民醫院的來歷,居然都是上世紀初就創辦的教會醫院。

    不消說,這樣分開處理的理念,在1978年之前絕對是不合時宜的。那時流行的意識形態不是開放而是封閉。本來確立國家主權之后,大膽開放才是正道,可惜耽誤了。城里合格的醫生也不多,國際交流和培養又斷流多少年,還要顧及占人口80%的農村,怎么做得到兼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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