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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站著掙錢 站著生活
    鄒衛國
    2011-01-05 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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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濟觀察報 評論員 鄒衛國 至少在我看來,在大多數時候,《讓子彈飛》是一個關于“錢”和“站”的故事。雖然對于這部電影已經有了無數種解讀,而電影導演姜文從來都沒有公開肯定或者否定過任何一種解讀。

    該劇以對一輛馬拉火車的搶劫開頭,可以說一開始就 “為了錢”;此后有關于權勢、地盤和女人的爭奪,繼之又涉情義和正義。當然,也有很多人從中間看出了很多政治隱喻。不管故事以怎樣的方式演進,錢是這個電影的一個重要線條和情節的潤滑劑,也是各方暗算和爭斗的核心之一。

    所以,在這部電影讓人印象深刻的諸多臺詞里,很多人都記著張麻子說的那一句,他說要“站著把錢給掙了”。

    張麻子說:我就是不想跪著,才進山當土匪。馬邦德說:想掙錢就得跪著。張麻子把槍拍到桌上:憑這個能站著嗎?馬邦德說:能,在山里。張麻子又拍上縣長委任狀:憑這個能掙錢嗎?馬邦德說:能,得跪著。張麻子說:有這兩樣,我就能站著掙錢。

    劇里劇外有一點是普適的:金錢的面紗后面,是人的內心。

    金錢本身的形態其實是不重要的,他可以是一塊貝殼、金塊、硬幣或紙鈔,在《讓子彈飛》里是白花花的銀子。穿透這些實體背后,金錢實際是一種象征的力量。錢的意味不勝枚舉,它意味著完成你的夢想:一次愜意的旅行、一件漂亮的衣服、一棟宜人的房子抑或一次慈善舉動。

    同樣,這也是我們為獲取金錢而朝思暮想的重要原因。如此說,錢雖是身外之物,不過,當錢與上述理想聯系在一起的時候,它就內化成為我們意志的一部分。

    所以,金錢不僅僅是一個交易媒介和儲值工具,更重要的是,如何獲取和實現金錢,實際涉及到人與人之間如何生活,社會秉持一種怎樣的價值觀,以及社會自身如何協調和發展等深刻問題。

    揭開金錢的面紗,不同的掙錢姿勢之間就是如此不同,個體的自由和尊嚴,與其他價值的交易和對比關系顯露無遺??梢赃@么說,能否站著掙錢,是對人與人、公司與公司、政府與人、政府與公司等等各種社會關系是否良性的白描。

    在《讓子彈飛》的社會里,黃四郎根本就不讓人站著;馬邦德試圖拿著縣長的委任狀掙錢,即使是跪著也無所謂;鵝城的居民們寧愿跪著,除非有趁火打劫的機會。暴力最強者勝,這是一個旁觀、盲從、暴力的弱肉強食的叢林。

    一個壞的社會,一定是讓人跪著的,他必須踐踏個體自由和尊嚴,才有機會和可能去實現他的其他想法;一個好的社會,總是讓人站著的,他不需要以個體的自由和尊嚴作為代價,這個社會本身就能夠給予他實現更多美好想法的機會。

    很多人說,《讓子彈飛》之后,中國電影終于可以站著掙錢了。如果這是真的,當然算是一種進步。對于整個中國社會而言,如果站著賺錢不僅是一種理想而且可以是一個現實,不僅可以是一個現實而且能成為賺更多錢必備的前提,那么,不妨讓子彈多飛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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