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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人眼中的我們
    田松
    2010-08-13 1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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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這話時,我、仁青和扎西多杰晃悠著從海淀橋走向北大西門。仁青身穿咖啡色藏服,眼睛不住地掃著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這是一群沒有戒律、沒有信仰的人,在此之前的四十年,仁青桑珠對這群人身懷恐懼,用“壞人”形容他們。但來北京幾天后,他忽然對我說:“原來這里也有好人,有些比我們那兒的喇嘛還好?!保?/SPAN>4頁)

    翻開劉鑒強的《天珠》,讀不多時,就看到了這段文字。從藏人的角度看,在現代化的大都市中熙熙攘攘地行走著的,是一些沒有信仰、沒有靈魂的人。 

    沒有信仰,沒有靈魂,其實無異于行尸走肉。作為一個生活在大城市中的漢人,忽然從藏人眼中看到這樣的自己,不免有驚悚之感。 

    最近些年,西藏旅游之熱逐日而高,尤其是在青藏鐵路開通之后,越來越多游客前往西藏,拉薩、納木錯、日喀則、林芝……。這塊神奇神秘神圣的土地留給人們太多的談資。然而,即使去過西藏的人們,對于西藏仍然是陌生的。 

    按照我們自幼接受的教育,西藏是從農奴制直接進入社會主義的,按照我們所被灌輸的進化論,西藏社會是落后的。相信神靈就是落后的標志之一。而我們這些內地人們,受過現代化的教育,懂得科學,早就破除了迷信,則是先進的。所以很多游人居高臨下,指指點點。也許有些人能夠自我反省,從藏人那些學習一些謙卑與恭敬;但也有很多人從來沒有試圖了解,自己在藏人的心中是什么樣的形象。 

    最近在讀馬麗華《風化成典》,馬麗華娓娓道來,雪域高原之上綿延千年的文明,繁盛而精致,博大而深遠,對于這樣的文明,我們輕率地使用落后、愚昧這樣的詞語,實在是無知的狂妄。 

    劉鑒強這部《天珠》給我們描寫了今天現實中的藏民族,一群勇敢忠誠可敬可愛的人。讓我們看到,彼此眼中的世界是多么不同。 

    我們把山林看作是樹的集合,看作一個包含了動植物、微生物乃至于風霜雨雪的生態體系。但是對于藏民來說,山林中則處處都是神靈。與神同在——我們所無法理解的這一點,對于藏民卻是自然而言的。 

    劉鑒強書中有一個小故事,關于說謊。 

    不說謊,這是藏人的道德底線。陌生人之間,只憑一句話,不用簽約,不用保人,就可以彼此信賴??梢韵胂?,在藏區騙人實在是太容易得手了。也因為如此,藏人痛恨騙子。在藏人社會與外界接觸之后,比如在很多旅游開發地區,大量游客、外地小販不斷進入,完全沒有不說謊的禁忌。更糟糕的是,他們不惜為很小的事情說謊,說一次謊,只是為了一次交易,一點小利益。他們無法理解藏人對這種被欺騙的恨,而藏人對于這種被騙也無可奈何。于是,從前那種彼此之間堅強的信任逐漸變得脆弱起來了——民風變了。 

    反觀我們在內地大都市的生活,人與人之間失去了基本的誠信,我們的交易成本實在是太高了。 

    沒有哪一個民族能夠完全與外界隔絕,尤其是在今天的全球化時代。藏民族不僅面臨著漢文化的沖擊,更與漢民族一起,經受著全球化的現代化和現代化的全球化的沖擊。劉鑒強描寫的恰是這個背景之下的普通藏人。他們大多數都與外界有著頻繁的接觸和交往,有人經商,有人作畫,還有人念過大學,他們自身經受這種文化沖突,也目睹著藏區在這種沖突下的變化。 

    有一次嘎瑪、扎多還有加拿大人馬克遇到一起車禍,一輛油罐車翻了,嘎瑪他們救出了一個傷者,但是司機被壓在駕駛室里,拉不出來。一小時后,許多藏族人騎著摩托車趕來,嘎瑪非常高興,以為是來幫忙的,沒有想到,這些藏人拎著塑料桶跑向油罐車搶汽油。 

    嘎瑪郁郁寡歡:如果是他們農村藏族人,全村都會跑來救人;而這些路邊小鎮上的人,更富裕,更接近“文明”,卻成了錢的奴隸。 

    “人們還以為藏區是夢想中的和平之地,可如果沒有佛教,藏民會變成食肉動物?!痹鄳崙嵉卣f。312-313頁) 

    在全球化的大潮中,藏民族所遭遇到的不僅僅是文化上的沖擊,他們的物質世界同時也在遭受侵犯。藏人眼中的神山、圣湖,在現代人眼中無非是各種資源,是用來賺錢的資源。開礦山、建水電、砍樹林,這些以發展的名義從事的活動,必然導致環境污染,生態破壞。這其中有外人所為,也有被改變了的藏人自己所為。要寫當代藏人的生活,必然會涉及這方面的問題。更何況劉鑒強是一位從事環境報道多年的記者。 

    從長時段的歷史考慮,如果一個民族在某一個地域生活了一定長度的歷史,必然會與本地環境相適應的文化。一方面,這種文化有能力保證自己與本地生態和諧相處,既能從環境中獲得基本的食物和其它生存所必須的物質,又不會破壞環境,否則,這個民族將無法在這個環境中生存。 

    另一方面,這種文化還要使這個民族能夠在這種物質水平下,獲得幸福。藏文化就是這樣。青藏高原環境嚴峻,生態脆弱,人與環境之間的關系更加微妙,但是藏文化使藏人在這塊高原上綿延千年。 

    然而,傳統的文化大多是以神靈的語言來表述的。在我們習慣的觀念里,神靈的話語意味著原始、落后,乃至于迷信,被認為是對自然現象不能做出“正確”解釋而產生的想象。在這種表述背后,意味著,只有科學的解釋才是正確的。然而,諷刺的是,只要在科學和技術武裝的頭腦和雙手之下,人們才敢于肆無忌憚地破壞環境。 

    嘎瑪的哥哥仁青是一位學者,曾做過喇嘛,精通藏醫,在本文開篇也出現在了北京街頭。他認為,藏文化的環境保護因素不是樸素的,“藏民族得到環境保護文化,已上升到生命之間平等對待的高度,他們尊重自然,尊重生靈,因此在青藏高原上,他們與自然和諧相處了好多年?!保?/SPAN>318頁) 

    文化多樣性和生態多樣性,這兩者是相輔相成的。這正是人與環境之間唇齒相依的關系。當人失去了傳統的與自然和諧的文化,期望從環境中獲得更多,就導致了環境的破壞,反過來,人類自身的生存也無法延續下去。不用說現代化的生活無法延續,連回到傳統的所謂“落后”的生活,也都不可能了。 

    然而,工業文明已經成為全球性的主流意識形態,在這個強大的意識形態面前,嘎瑪、扎多等人的堅守,十分艱難。扎多說:“對藏族文化的破壞,商業比文革更嚴重。文革的摧殘,藏人可以用內心抵制,但在錢面前,大家主動放棄了自己的文化?!保?/SPAN>334頁)嘎瑪說:“藏族傳統文化面臨的最大威脅,不是漢族人,而是全球性的商業化?!保?/SPAN>342頁) 

    其實漢民族不也正在遭遇同樣的問題嗎?工業文明像一個巨大的碾子,所到之處,把原來的花花草草碾平,世界范圍的文化多樣性遭到了前所未有的破壞,而與這些文化相依存生態多樣性,也在迅速消失。無趣的人,掌握金錢,掌握權力,把這個世界變得更加無趣;沒有靈魂的人,掌握金錢,掌握權力,讓這個世界失去了靈魂。 

    劉鑒強書中所寫,不是一個完成時,而是進行時。書中人物除了香曲多杰是歷史人物、索南達杰已經遇難,其他幾位都還在繼續著現實中的生活,他們轟轟烈烈的愛情,他們平凡而堅韌的生活,都在進行著;他們的困惑,他們的堅守,也在繼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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