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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圣地

經濟觀察網 雷梓/文 5月,春風又綠了身邊小城的時候,我走進了鳳凰。
很久我已經看不清自己,直到這一回被沱江的水洗開雙眼。
因為一個人的緣故,鳳凰是一個景仰了很久的地方。在沈從文走遠了的拖長的背影后面,鳳凰靜悄悄地躲藏在那些美文的字里行間,以低垂的眼簾掩護著她的羞澀抑或孤傲。以致于我一次次地不敢貿然走近。
而鳳凰真的是一個夢開始的地方。素樸,深幽,讓我不知覺間陷落在里面。在心中想象觸摸了千百遍之后,終于與真實的鳳凰重疊,恍惚間竟似不知今夕何夕。
站在鳳凰古城的任何一個角落,我無法克制這樣的欲望:以一種最通俗的存在方式逗留下來,在輕波淺漾的水的襁褓中做一個夢。那里面出現的人物,無論是誰,一定與我一見如故。
我在那些干凈的字謎一樣的小巷中行走,臉上的熱烈的表情幾近癡狂。我只是強烈地覺得我要抓住什么了,是一種遁形已久的渴望,抑或是救命稻草一樣的倉皇。
象是一個圣地,朝拜者眾,我寧愿這樣想。我在熙攘接踵的人群中感受一種祥和,在一張張年輕的臉上細細品味陽光的芬芳,在那些水洗過的招幌上,水洗過的青石板上體會日子的從容與善良。
槳和船一樣的忙碌,比故事中曾經的過往還要忙碌。坐在船上的人們在我眼里是一個個受洗的嬰兒,船象搖籃,蕩漾著他們的好奇與歡喜。而岸邊浣洗的女子,仿佛昨日的翠翠,不曾老過。
而我清楚地感覺到了自己的蒼老。在短暫的進入中,我知道世界已經不再如風,追隨在我曾經挺拔的沖鋒陷陣的身體后面,那種風馳電掣的滋味爽得你想要粉身碎骨。書生意氣,揮斥方遒。寫得真好,可惜已是昨日歡顏。
站在沈從文墓前,渾身的血脈都受到壓迫。有什么樣的幸福能夠大過于斯?有什么樣的幸運能夠如此深情地成全彼此?沈從文與鳳凰就是造化自然一齊偏愛的兩個寵兒,因她而愛,因他而美。
星斗其文,赤子其人。何等的光亮,何等的忠誠!
在鳳凰的行走中,我時常屏住呼吸。雖然艷陽高照,市聲鼎沸,但我依然在隱約中感覺得到來自內心的一種默契和諧的召喚與引領。我從仿修的北門城墻的雉垛間,望見沱江對岸疊雜在綠樹中的黛青色民居的樓群。它們象一群目光溫良心地寬容的母親或父輩,注視著舒緩流淌的江水,注視著嬉鬧如孩童的表情夸張的蕓蕓旅客。
那一刻,我象一個迎來春日陽光的最后的雪人,從腳趾開始化去,身體的重量,思緒,纏繞的心結,握在手心的力氣,悠悠的向著地心化去,融在水中,融在江面帶著薄荷香氣的風中,一點也拉扯不住,一點也無怨無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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