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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之謎(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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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濟觀察報 特約作者 娜斯 V.S.奈保爾的小說,我最喜歡的是《抵達之謎》,這篇名又來自我也同樣喜歡的意大利畫家席里柯的油畫。少年時代還讀過蘭波的一句詩:“我們在燃燒的忍耐中武裝/隨著拂曉進入光輝的城鎮?!?/P>
第一次進入紐約不是從空中,而是從波士頓坐火車。沒有什么比坐火車進入曼哈頓更引不起任何興奮的了,因為美國城市的邊緣地帶——不是郊區,又不是市中心——多雜亂丑陋,而轉眼間我們進入了城市的地下,再冒出來時已置身熙攘的人流。于我更不幸的是,從波士頓到紐約的火車終點站是臭名昭著的賓站,原本古典的建筑被拆除了,后來就有了現在那個天花板恨不能壓在腦袋上的極壓抑的雜亂無章的車站。既沒有鋪墊,也沒有華彩,直入主題,快速進入另一章:紐約生活的現實。
在歐洲,火車、地鐵與城市景觀的安排似乎更具匠心。忘不了從科隆火車站出來,迎面是那煙色的有震懾力的科隆大教堂。也忘不了到米蘭大教堂去,也是地鐵站出來,一眼望去白色大教堂的那一份華麗。這種時候,你好像一下子就來到那使城鎮發出光輝的源頭,你一下子被拋到它的珠寶之前,無法不為之一震。對于中世紀的朝圣者,他們應該遠遠就能眺望到這些要制造上帝的威嚴與神圣效果的大教堂吧。上帝對于我們早已死了,所以我們無法體驗圣徒們的心情,但是在這樣的文明力量面前,我們不論如何現代,仍有一種震動。而這種震動,反而需要從火車站走出來那一剎那,猝不及防,忘記理性,驟然感到了自己的藐小,然后又感慨人類文明的偉大。在那一刻,也許我們就見證了神跡。
多年以前,在南京火車站下車,一下子就能望見煙雨迷離中的玄武湖,也曾在細雨蒙蒙中進入揚州和杭州,這都使得對它們充滿古典想象的我沒有失望。南朝四百八十寺當然早已是消逝的樓閣,但是煙雨依舊,植物潤澤,于是為一切都增添了一種游離的氣氛。尤其那時這些城市游客稀少,平山堂前只我們靜對一池蘅蕪,而走到西湖,一剎那還真以為來到畫中。雨制造的效果并不是使這樣的城市陰暗,而是給它們添了一層光輝。這依靠水而聞名的城市,失去了雨的滋潤,就多少失去一些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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