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觀察報 阿怪/文 瑞士有大大小小幾千個手表廠，但只有那些頂級品牌會邀請他們的VIP可人前往參觀，當你看過幾家表廠后，便有了些門道。工廠的秘密在哪兒，一望便知。

眾所周知，瑞士盛產手表。如今，來到瑞士，不只是買表，表廠參觀也成為一大特色——這和買表的感受完全不同，看表廠組裝一塊表的過程顯然更刺激。

并不是每個手表客人都有機會前往瑞士，只有那些在手表門店買表的忠誠顧客，才會受到品牌或經銷商們的邀請。邀請客人前往工廠很多時候并不為出售手表，更多是為了向客人展示自己悠久的制表歷史，或者是迄今為止處于前端的研發技術。

當然，在說到去瑞士訪問表廠之前，不妨對瑞士的制表地圖有些了解。瑞士絕大多數高級制表工廠都圍繞在日內瓦地區附近，百達翡麗、江詩丹頓、伯爵都在距日內瓦車程半小時內的科技開發區設有工廠，稍遠一點的汝拉山谷里，同樣聚集著許多大牌，積家、寶珀、寶璣、愛彼就在這個安靜的山谷里，勞力士工廠所在地比爾和年輕品牌宇舶所在尼翁都在日內瓦附近的小鎮里。這些工廠所在位置的共同點是，他們所在地都有絕佳風景，在冬天是白雪覆蓋的寧靜鄉村，而夏天則到處都是“希望的田野”。去瑞士看表廠，最佳福利不僅僅在表廠內，瑞士的山水景色也不能錯過。

每個表廠本身的規模并不大，單從工廠面積來看，和中國江南的鄉鎮企業并無二致。但就是這些工廠，卻是瑞士的支柱產業之一，和國內動轍圈地劃成的經濟開發區里的巨型工廠比起來，這些表廠確實更符合“工坊”二字。每個表廠門口都會堅立著高高的品牌LOGO，表廠門口通常都有高科技的安保門，在有些以生產鉆表或貴金屬為主要材質的表廠參觀時，品牌甚至會安排酷酷的保安跟隨。

一般來說，手表表廠都會三——四層，正常的參觀順序從一層開始。一般的規律是，越往上層，工藝復雜度越高。也有越來越多的手表品牌開始建造數個表廠，將不同生產工序區分放置在不同表廠。

一樓我們可以將它命名為準備車間，車間里整天都是轟隆隆巨大的機器聲，工作人員被允許可以戴著耳機，這里一般是在為機芯的組裝準備零件，不同工廠會依據各自生產機芯的能力購買不同的切割機器。只有最好的表廠才能制作一枚手表所需要的所有零件，微小到擒縱甚至是細小螺絲，而多數品牌會向外采購一些自己無法生產的零件。所以，雖然一層的車間看起來比較粗礪，但是憑借上面那一點，你大概也會這一品牌的制造能力心中有數。在這一層里，通常會有很重的機油味。機油是為了保護機器在切割金屬的時候對機器的磨損，在不同的表廠里可以見到各種各樣的切割方式，有些使用機器進行硬性切割，有的使用激光進行線性切割。在這里切割出來的零件，一般就移到二樓了。

二樓的聲音相對小了一點，而且如果說一層切割車間多數工人還是男性為主，到了二樓你會在絕大多數表廠看到女性制表師。也許這很出乎人們的意料，但事實上是，瑞士制表業中女性從業者迄今為止了占據了一半。某高級品牌在近些年日內瓦表展上推出的新品神秘時計等叫好作品，大多就是出自一位非常厲害的女性制表師之手。

不過二樓的制表師們多數還不是厲害的手表設計師等等，在這里，他們要對一樓機器切割完成的零件進行基礎打磨，只有高級品牌才會在這一過程中對手表進行完全的手工打磨，手工打磨的工具繁瑣，每一種微小的零件都能找到相對應的打磨工具。而頂級的手表品牌則會在這道工序上耗時更久，會進行二次打磨。在對機芯零件的美觀程序上，不同手表則有不同的喜好，擅長制作琺瑯表的會單獨設立琺瑯工作室，在積家表廠一側就設有一處小房子，一個長著白胡子的畫師在表盤上畫出了孫中山頭像，動物圖像也是栩栩如生。而朗格的單獨工作坊則有幾名雕刻師，在不到拇指大的零件上雕刻出復雜的花紋。

零件組裝完，就要到3樓進行機芯的組裝，有些工廠在機芯制作環節已經實現了完全的機械化。但是你所購買的數十萬的手表基本上還是維持了手工組裝的方式，他們照著最初設計圖紙的樣子組裝出機芯，說實話，這是整個工序中最主要的一步，因為手表走時精準與否，全部取決于這些制表師的組裝功力。通常，在機芯組裝這一層，還包含了機芯檢測部門，機芯檢測部門會有各種各樣的檢測工具來保證機芯的精準性，測試的范圍包括了機芯的防水性、抗壓性、近些年還有新加入的防磁測試。在伯爵的表廠內部，不止機芯，表殼等外部零件工序在完成后同樣都有專門的檢測人員來檢測產品是否合格。

到了最頂層，基本上也就是整個表廠視野最好的一層。大多數機芯組裝也會設置在這一層，但是有些手表品牌也會將高級手表的組裝部門放在最頂層，由他們設計生產以及組裝那些最復雜功能的腕表，以及一些根據客人在特殊定制的腕表。我們曾在積家表廠的頂層和研發鏤空三問的老制表師聊起他的創意，也看過朗格的制表師是如何將一枚計時碼表的機芯組裝完美。頂級品牌的最頂層就像是整個表廠的機芯，代表著一個表廠最最頂尖的工藝。許多表廠在這一層不會完全開放任人參觀，一來要保證機芯組裝的無菌環境，而實在是因為制表師的空間需要安靜。嘈雜的議論并不利于他們的工作。

除了這種可以普遍看到的參觀規律，表廠里面還有各種各樣好玩的秘密。但要發現這些秘密的前提是，你得對手表整個行業就些許了解，如果你了解，你可能會在一些工廠發現另一家工廠最引以為傲的手鏈，也有可能在一家頂級表廠生產的表殼竟然打著另一個頂級品牌的名字。瑞士表廠同樣在進行專業分工，但是這些，由于簽有合約，受法律保護，除非你自己親眼看到，否則沒人告訴你。

表廠除了這幾個大塊的部門，當然也有各種各樣為這些部門服務的部門，有些表廠的新材質研發部門被視作重中之重，手表的設計部門通常不太有機會看到，因為他們的電腦上畫的，都是品牌未來幾年是可能的作品，這不能被泄漏。最為機密的部門有時候也不太會開放參觀，這是出于“保持競爭力的需要”。當然，手表廠也有行政，人力等部門，甚至還有食堂，相信過，當你看過瑞士這些“鄉鎮企業”的食堂之后，你再也不會羨慕GOOGLE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