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經濟觀察報 甘填/文 Axel Dumas坐在上海華爾道夫酒店的咖啡廳里。窗外就是黃浦江,油輪鳴笛陣陣,他全身上下穿的都是愛馬仕。是的,這位愛馬仕家族的第六代傳人去年剛剛當上該品牌的首席運營官,然后就為這次在上海舉辦的大秀馬不停蹄地忙碌起來。
這場饕餮感官盛宴,始于一匹高達十米的巨型橙色折紙馬。愛馬仕“CIRCUIT”羊絨圍巾上的圖案被噴繪在巨型紙張上,繼而被折疊成一匹靈動的巨馬,靜靜矗立在上海展覽中心南廣場的噴泉邊。作為愛馬仕的象征,它姿態優雅、栩栩如生,歡迎著各方賓客。來往的人群則都想到了古希臘神話中的特洛伊木馬。
這次上海大秀,可能是愛馬仕有史以來舉辦的最大的秀。“這次甚至比我們在巴黎的秀還要大,”Axel說,“而我們想通過這次大秀告訴中國消費者們的是,愛馬仕一直堅持的傳統價值觀。”
那么究竟什么是愛馬仕的價值觀?談到價值觀這個詞,我們總是有些說不清楚。但是,這正是愛馬仕區別于其競爭對手的決定性因素。有人說,要了解愛馬仕的文化,一定要去巴黎郊外的Pantin地區去看一看愛馬仕的皮革工作室。在那里,有340多個手工匠在認真工作——是的,這個景象已經持續了一個世紀之久。
當其他奢侈品牌都把工廠搬到第三世界來加工生產的時候,愛馬仕仍然在法國雇傭手工工人,一針一線地縫制每一個Kelly包和Birkin包。當其他奢侈品從中國購買低廉的絲織品用以印染它們的絲巾的時候,愛馬仕從巴西的農場購買原材料,在里昂雇傭當地的手工業者編制它們絲巾的材料。當其他奢侈品牌把香水產品線授權給第三方機構來生產產品,以減少開支的時候,在愛馬仕的內部,我們仍然能找到一個獨特的實驗室,專門用以調香。
這就是愛馬仕所傳達的文化以及其價值觀。“我們沒有故事,因為我們自己本身就是一個活著的故事。”Axel在接受《中國日報》采訪時說。
而這個故事,不為“傳統”一詞所束縛。它也正隨著時代的變遷而不斷改變。在1978年,40歲的Jean-Louis Dumas擔任品牌的CEO兼設計師。在他兩個侄子Patrick Guerrand和Betrand Puech的幫助下,他用他的方式來改造這個品牌。他首先重新發布了Kelly手包。這款包是特意獻給英國女演員Jane Birkin的杰作,設計師摒棄了愛馬仕的陳舊皮革色彩,而大膽應用了大量的花哨色塊。在頗為保守的70年代,他就大膽采用了嬉皮士廣告,重新推出了新穎的店面形象——很多都是由他的妻子Rena設計,而她是一名希臘籍的建筑師,想法大膽而奔放。
時光荏苒到2004年,這個家族居然起用法國壞小子設計師Jean Paul Gaultier擔任女裝設計總監。Gaultier本來也是Jean-Louis Dumas的好友,他看中的正是這位壞小子設計師的先鋒感。Jean-Louis Dumas72歲死于帕金森之后,Gaultier離開了愛馬仕,之后,我們就看到了這次的上海大秀——出自于 Christophe Lemaire之手。
從這些故事中,我們可以看到,圍繞著愛馬仕的,永遠跟“家族”二字有關。其實,家族本身就是文化、精神、價值觀的最基本的載體。如此一來,便容易理解愛馬仕是如何傳遞其價值給消費者的了。
話題回到現任的運營官Axel身上。他從14歲就開始在愛馬仕實習了。“當年,我在愛馬仕學習如何縫制。”他一邊笑一邊說。在巴黎畢業后,他在Paribas銀行工作了八年——其中兩年在北京,另外六年在紐約。而這一切的一切,都為他擔任愛馬仕的首席運營官的職位打下了基礎。“Jean-Louis曾經問我想不想回愛馬仕工作,我說,是的。之后他又問我想擔任什么職位,我告訴他,除了金融,其他職位我都感興趣。之后他就把我放到了一個跟金融打交道的職位上。”Axel這么說。
而這個故事,更有一些家族之間的趣聞軼事之感了。對 于 Axel Dumas 來說,愛馬仕賦予他的,顯然是一個家族企業賦予該品牌的精神世界。他還跟我們說了一個這樣的故事,足以來解釋為什么愛馬仕龐大的家族價值:他當年還剛剛被升職為皮革部門的負責人,一上任,他就去拜訪他的一位員工。
“因為我認識這位員工的父親,他的父親是特別定制部(Special Order)的藝術總監,我非常尊敬他。當我看到這位員工的時候,我熱情地對他說:‘我和你的父親非常要好。’他看著我,也回答道:‘其實我也認識你的母親,我和她也非常要好。’而我的母親也曾在愛馬仕工作,在我非常小的時候她去世了。”
而如今,在巴黎Faubourg Saint-Honore的辦公室里,愛馬仕雖然有大量的年輕員工們,但是這個百年品牌賦予他們的,是一代代傳承下來的精神和對品牌無比的榮譽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