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觀察報 記者 楊小林 與其他整車合資項目不同的是，華晨寶馬中方伙伴華晨汽車集團不僅從合資企業收益中分成，而且還通過資本市場炒作在香港上市的“寶馬概念股”——華晨中國（01114.HK）賺錢。利用寶馬“兩頭賺錢”，打通汽車產業和金融資本之間的通道，這是華晨集團董事長祁玉民希望看到的。

雖然自主品牌中華轎車項目連年虧損，以至于在三年前華晨不得不將其剝離華晨中國，改由華晨集團接管經營，但現實的挑戰并沒有妨礙祁玉民利用“兩翼戰略”力保發展兩大自主品牌——中華和金杯的信心。其中，主營業務為華晨寶馬、連年盈利創新紀錄的華晨中國則成為祁玉民最仰仗的一翼。

8月30日，華晨中國發布中期業績報告，雖然該公司利潤為13.32億元，同比大增41.5%，但其98.3%利潤卻來源于合資板塊華晨寶馬，這個比例較去年年報更有增長。受益于銷量增長和零部件本土采購成本降低，華晨寶馬上半年效益大增，為華晨中國貢獻了13.1億元利潤，較上年同期的8.32億元增長57.5%。

目前，華晨旗下有三大上市公司融資平臺，分別是華晨中國、金杯汽車（股票代碼6000609）和申華控股（股票代碼600653）。其中，唯一主打寶馬概念的華晨中國因業績最佳，融資能力最強，而其他兩大平臺則因主營業務羸弱股價持續徘徊在2元左右，其中披星戴帽的“*ST金杯”更是一度被認為瀕臨退市邊緣。

“中華轎車扭虧、ST金杯摘帽和華晨寶馬第二工廠落地，這三件大事是壓在我身上的‘三座大山’。”8月21日，上證所公告“ST金杯”正式摘帽并更名“金杯汽車”，終于讓祁玉民長舒一口氣。接下來，祁玉民醞釀用“一整套方案”把金杯業績做好，以便金杯股價回歸正常軌道。

按照祁玉民的設想，除了把現有融資平臺做強之外，華晨旗下還將出現更多融資平臺，包括今年4月就已經向港交所遞交上市申請的新晨動力、已經啟動的大連專用車基地項目以及今年有望扭虧為盈的中華轎車。“專用車可能單獨打包上市，中華轎車是回歸華晨中國還是單獨上市，現在還不好說。”

做透寶馬概念

“基金券商座無虛席，連走廊過道都站滿了人，對比2006年我去時冷冷清清的場面，反差巨大。”華晨中國中期業績發布會的第二天，祁玉民顯得異常興奮。在此前發布的半年業績公告中，華晨中國盈利首次超過13億元，同比勁增四成以上。

“（華晨中國）不僅是汽車板塊表現最好的，也是所有板塊當中表現最好的。”對于寶馬銷量勁增帶來的收益暴漲，祁玉民不吝溢美之詞。在做出上述評價后僅一周時間，祁玉民再度出手了。9月5日，華晨中國突然在港交所停牌，停牌前，公司股價周二收報7.55港元，過去一個月累計上漲17.6%。

第二天，復牌后的華晨中國發布公告稱，其公司控股股東華晨汽車集團通過瑞銀，按每股作價7.17至7.3港元（較前一個收市價7.55港元折讓3.3%至5%）的價格配售其擁有的1.25億股公司股份。配售完成后，華晨集團的持股比例將由之前的44.97%減至42.48%，套現近1.16億美元。

據記者了解，寶馬板塊不僅在合資業務和資本市場為華晨增色，也成為祁玉民下一步資本運作主打的“藍籌概念”。目前已經上市的華晨中國和申華控股，都不同程度地打出“寶馬概念”牌，其中華晨中國將虧損的中華轎車徹底剝離后，華晨寶馬的出色業績更是獨撐場面。

而此前在資本市場一直表現“低調”的申華控股和金杯汽車，也有望通過主營業務的調整逐步做大“寶馬概念”這一題材。公開資料顯示，申華控股主營業務主要包括汽車銷售及后市場服務、新能源、房地產、金融投資和產業管理等，其中汽車銷售及售后主打的就是寶馬品牌4S店，資料顯示，2011年，公司經營的寶馬品牌店增至17家（其中15家為4S店，2家為SOO店）。

而據記者了解，接下來有望借助“寶馬概念”提升業績的另一只股票是金杯汽車，具體操作辦法是給規劃40萬輛產能的華晨寶馬第二工廠配套。

早在2011年4月，金杯汽車就發布公告稱，公司控股子公司沈陽金杯江森自控汽車內飾件有限公司根據業務發展需要，擬總投資1.5億元進行三大技術改造擴建項目，為寶馬F30&35項目（新一代寶馬3系短軸和長軸版）配套門板和儀表板，以及寶馬E84（國產寶馬X1）配套儀表板和后座椅骨架裝配。

“金杯汽車為華晨寶馬配套，祁玉民早就規劃好了，這一規劃最終得到了寶馬的首肯。在啟動華晨寶馬第二工廠時，華晨在周邊圈了一大片地，據說就是為金杯將來配套寶馬做儲備的。”接近華晨集團高層的知情人士告訴記者，如果成功置入與華晨寶馬第二工廠配套項目，金杯汽車極有可能成為華晨旗下繼華晨中國之后的第二只“寶馬概念股”。對此說法，祁玉民本人并未予以正面回應。

“至于怎么樣把金杯股價做上去，這個暫時不能告訴你，因為證監會有相關規定。”雖然祁玉民對于如何運作金杯汽車守口如瓶，不過他承認，私下里正在籌劃一整套方案。“方案匯報給我討論了兩次，總體原則是，一定要想辦法在主營業務上做出調整，關鍵是主營業務一定要形成穩健的盈利能力，以確保金杯汽車不要再有披星戴帽的危險。”

目前，金杯汽車的主營業務為金杯輕客和輕卡，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祁玉民所言及的“主營業務調整”，就是增加為國產寶馬項目的零部件配套。

8月16日，金杯汽車董事會發布臨時公告稱，公司擬設立100%控股的全資子公司（名稱以工商部門審批為準），注冊資本擬定為5000萬元人民幣，注冊地在沈陽市鐵西區大潘街道（華晨寶馬第二工廠也在鐵西區），經營范圍暫定為汽車零部件的研發、制造、物流中介、倉儲服務、基礎設施建設和項目投資。

深化兩翼戰略

按照祁玉民的設想，華晨集團未來規劃是，通過深化推進以華晨寶馬合資板塊和已經啟動的高端專用車項目為首的“兩翼戰略”，力保中華轎車和金杯客車這兩大自主品牌可持續的研發投入，最終形成合資板塊業務和自主板塊業務協同發展的理想狀態。

專用車方面，據祁玉民透露，華晨在大連布局的專用車基地一期項目最快將于下個月投產，率先下線的是一款與美國第一救援公司合作開發的高端消防用車。按照規劃，專用車項目總體規劃10萬輛，一期準備開建12個廠房，年內將建成3個廠房，產品涵蓋消防車、環保車、機場擺渡車、殘障車還有豪華房車。

“自從把寶馬年產40萬輛整車的第二工廠和年產40萬輛發動機這兩大項目拉到沈陽后，我心里踏實了一半，另外一個10萬輛專用車項目啟動，我心里徹底踏實了。”祁玉民坦言，華晨集團兩翼戰略的成功啟動，將對華晨做好金杯和中華這兩大自主品牌業務提供充足的資金和技術支持。

而在自主品牌業務盈利能力較差，且研發能力相對薄弱的前提下，祁玉民選擇的是從外資伙伴寶馬處汲取能量。在本質上，類似的做法與一汽依托大眾、奧迪、豐田和馬自達等合資項目賺錢來打造奔騰和夏利，上汽依托大眾和通用合資項目的收益打造榮威和名爵，和廣汽依托豐田和本田合資項目盈利發展自主乘用車品牌“傳祺”，并沒有太大差別。

為確保對自主品牌可持續的資金投入，一方面，通過華晨寶馬穩健盈利，給中華和金杯這兩大自主品牌項目輸血；另一方面，借寶馬擴產以及提高本地采購比例的機會，迅速在上下游產業鏈挖掘“寶馬商機”，比如，用金杯汽車給國產寶馬新項目進行配套，逐步擴大申華控股代理寶馬品牌4S店經營業務等。

除此之外，祁玉民還不忘通過資本運作，用華晨集團的錢不失時機地炒自己的股票賺錢。最近一次典型的案例就是，在華晨中國發布半年報后不久，大股東華晨集團就通過瑞銀配售1.25億股華晨中國，直接套現近9億港元。

與此同時，在項目研發、生產管理和品質把控上，祁玉民認為華晨同樣應該“師從”寶馬。“寶馬有個團隊，暗中（在技術和管理）支持我們（發展中華轎車）兩年多了，另外在整車平臺的開發上，一個是面包車一個是轎車，寶馬都承諾支持我們開發新車平臺，不久前我們剛在德國簽完技術合作的協議。”

“從集團角度來看，利潤貢獻主要是華晨中國，而后者盈利主要靠華晨寶馬；中華轎車今年有望扭虧為盈，我們定的目標是盈利2000萬元。”祁玉民告訴記者，在合資板塊業務盈利的支撐下，中華轎車計劃用2-3年時間，通過產品結構的全面優化，形成可持續的盈利能力。

在上月底開幕的成都車展上，華晨推出了兩款A級轎車中華H230和中華H320，加上前期推出的中華H50和中華V5組成的B級車“組合”，祁玉民希望中華轎車可以在2013年真正發力。“中華轎車的盤子會越做越大，大到一定程度，會考慮在香港（回歸華晨中國）或者內地單獨上市。”

（本報見習記者周和雙對本文亦有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