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夢文/文
前幾天,有幾個同學跟我說:哦,我知道,你就是來自那個考研很牛的學校。
“考研基地”這極富標簽意味的名號早在2006年就被中青報的一位記者貼在的曲師大的身上,去年10月左右媒體再次熱炒。就在今年3月的復試,人大新聞所的一位老師在面試我們的一位學長時就說道,曲師,我們知道,考研基地嘛。6年過去了,這樣的偏見并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變得淡化。相反,那些有色眼睛上的茶色越發深沉。
這種標簽化的做法,用何瑫的話來說:所帶來的不僅僅是評價的偏頗失準,更是由此所引發的人們對于一個群體的誤讀和偏見,乃至排斥和鄙視。一位上海大學的同學跟我說:你們曲師的學生筆試成績高,一到面試就會被刷掉,你們學校培養的是一群應試機器。
當然,我不否認我們學校大多數同學都會考研,考研率相比其他學??赡軙咭稽c。但是,也沒有外界傳言的那么夸張。不是從大一開始就準備考研,也不是光學考研要考的教材。我認識的很多學長學姐,他們都很優秀,有的獨自搭車走中國,有的自己辦沙龍創雜志,有的熱心公益,承辦志愿活動~~并不是每天坐在自習室里埋頭苦讀。我雖然沒怎么參加學校的活動,但平時也喜歡去看畫展,偶爾去音樂學院摸摸琴,喜歡半夜刷微博,看武俠和懸疑小說,小假期買張火車票到處瞎逛......大學那么多美妙的事情值得去做,不是非要死學習的。該學的時候踏踏實實地學,該玩的時候痛痛快快地玩。
盡管這樣,不可否認,曲師的學生總體的實踐能力、創新能力的確不高。中青報那篇報道的題目是《探訪一所特別能考研的學?!?。為什么特別能考研?“學校位于孔孟之鄉,風氣良好”的說法,我覺得都是瞎扯。一個普通本科學校,地處農村,信息相對閉塞,尖端新潮的學術動態比大城市的高校到來得晚,甚至到不了。我讀了兩年大學,學校里沒有一場關于新聞傳播的講座。其他講座寥寥無幾。鮮有交流交換活動,保研也只能是本校。要想進入更高的平臺,考研對曲師的學生來說是一條捷徑。
除此之外,學校的管理也是學生考研的一個原因。我不知道其他學院領導是不是會很驕傲地告訴那群稚嫩的剛步入大學校門的孩子:我們學校有光榮的考研歷史。我們學院領導們經常強調的一個問題就是考研. 學校的中層干部年齡大多在四五十歲,很多來自農村家庭??v觀他們的一生,青少年歷經文革動亂的十年,而壯年在八十年代的浸染中成為一位建設新中國的知識分子后又撞見了89年春夏之交的一場風波。而這兩場影響中國歷史進程的事件,在他們成長的歷程中注定留下難以磨滅的印痕并最終影響到他們后半生對事情的選擇與判斷。
來經觀參加訓練營之前,我的輔導員是極不同意的。他問我:你畢業以后想做什么?我說:記者。然后他冷笑著對我說:我跟你說,你是當不了記者的。你就待在學校里老老實實地給我考研,考上中傳,人大的研究生才行。當時我就想我的人生憑什么要由你來說了算?考研是這個學校的特色但不是我的目標,雖然我知道他說的不無道理.一個普通本科畢業的學生,沒有經驗,視野不夠寬闊,很難進一家好媒體.可是誰又規定只有名校研究生才能當記者呢? 我想不僅僅是有關于60后與90后關于“學歷認知”的故事,同樣是一整個時代的無奈與悲哀。全社會都在追求高學歷,高薪水,高地位.那心靈與精神該如何去滿足?
“考研基地”,誰之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