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甚至不能找出一個統一的中國概念,通過不同的鏡頭,你看到不同面孔的中國:它可能是民生仍舊艱難的農村,也可能是上海的金融中心與華麗的太平洋百貨;它可能是在過時的體制中感到壓抑的中年人,也可能是奔放的街頭紅發少年……
過去25年的中國是世界歷史上罕見的純粹的經濟的歷史。其他領域,不管是政治還是社會心理、文化變革都是經濟變革的副產品,經濟指標成為惟一的衡量標準,對于物質的渴望與焦灼充塞了這個民族的想象空間。2003年,這種情緒仍在延續。
2003年4月爆發的SARS危機,讓生活在此年的中國人顯然有些迷惘。在一個仍擁有9億農民、充滿傳統社會因素的國家里,包圍著我們的是一種后現代感——飄在眼前的是種種碎片,我們不知道它們彼此間是否存在關聯。
這一切迷惘展示了中國社會的強烈渴望:在一個舊傳統日漸衰微的時刻,如何創造一種嶄新的意識形態來描述與解釋已經變化的社會、經濟生活結構。
但我們仍愿意將2003年視作一個轉折年份,因為我們需要將自己的迷惘明確化,我們需要一種新的社會哲學與價值觀,需要看待自己與世界的新角度,需要新的觀念革命。這些渴望在過去25年中逐漸積累,我們卻從未真正尋找到解決方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