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 id="ww04w"><rt id="ww04w"></rt></tt>
  • <tt id="ww04w"><table id="ww04w"></table></tt>
  • <tt id="ww04w"><table id="ww04w"></table></tt>
  • <tt id="ww04w"></tt>
  • <tt id="ww04w"><table id="ww04w"></table></tt>
  • <li id="ww04w"></li>
  • 酒已都醒,如何消夜久?
    導語:很杜拉斯的主題同樣也是薩岡的主題,我們活著劫后余生,因為怯懦或只是習以為常。

    《你好,憂愁》

    弗朗索瓦絲·薩岡/ 著

    余中先、譚立德、金龍格/譯

    人民文學出版社

    2006年1月

     

    《薩岡之戀》

    熱爾/ 著

    黃葒/譯

    新星出版社

    2010年1月

    經濟觀察報 書評增刊 黃葒/文 “1954年,她帶著一部單薄的小說《你好,憂愁》走向世人,這部小說已經成為眾所周知的丑聞。而在寫出了眾多輕率的文字、經歷了同樣輕率的一生之后,她的離去卻是一個只屬于她自己的丑聞?!边@是弗朗索瓦茲·薩岡為自己寫下的墓志銘。

    在法國南方洛特省的卡雅克,女作家故鄉的家族墓地里,薩岡和她的前夫、她兒子的父親鮑勃·韋斯特霍夫(Bob Westhoff)葬在一起,還有另一個人——佩姬·羅什(Peggy Roche),曾經陪伴薩岡走過大半輩子、有埃及女王納費爾提蒂一樣的高鼻子和冷峻面容的美女模特和時裝設計師——墓碑上沒有她的名字?;蛟S這就是薩岡“只屬于她自己的丑聞”,和世界無關。

    而作為流行作家,薩岡已然是大眾語匯中一個點擊率很高的詞條,二十世紀的一個出版現象,一個問題people,一個用速度、用酒精、用毒品、用賭博、用令她“傾倒”的愛情去挑逗“生命之輕”的時代標簽:心不在焉的享樂、放縱,腳注是有點殘酷的青春,仿佛一首宋朝小令的吊詭,上半闕東風沉醉,下半闕“酒已都醒,如何消夜久?”

    “十八歲”——弗朗索瓦茲·夸雷小姐在手稿的背面特別標明。不是為了嘩眾取寵。幾年后她對閨中密友弗洛朗絲·馬爾羅坦誠,她當初這么做只是出于一個稚氣的考慮,出版商或許會想:“她還年輕,寫得不好也情有可原……”

    《你好,憂愁》于1954年3月15日出版,在夏天到來之前,印數已達到五萬冊,薩岡已經“聲名在外”?;垩圩R珠的其實并非只有勒內·朱利亞一人。
    1954年1月6日,薩岡把手稿親自交到位于拉丁區大學街的朱利亞(Julliard)出版社,同時也去了附近的布?。≒lon)出版社和伽利瑪(Gallimard)出版社。布隆和伽利瑪最后都同意出版,只是為時已晚。朱利亞在看完手稿的當晚就給天才少女發了電報,約她第二天上午十一點面議。只是夸雷小姐有賴床的喜好,醒來發現已經遲了,于是改約下午五點。

    朱利亞一下子就被這個一頭短發、纖細、透著古靈精怪的小姑娘迷住了,尤其是當她有點靦腆、有點結巴地說出一些直截了當、玩世不恭的話的時候。她跟他要了兩萬五千法郎的稿費,朱利亞想都沒想就一口答應了。她立刻拿著這筆錢跑去買了一輛“捷豹”跑車。她曾經問過父親得到一大筆稿費該怎么辦,皮埃爾·夸雷十分干脆地回答她:“在你這個年紀,這太危險了,花掉它!”

    揮霍也是一種抵抗,抵抗被金錢、被循規蹈矩的生活腐蝕,就像飆車會給人一種飛翔的假象,它既是一種自由,也是一種憂傷、一種孤獨、一種遺忘。

    “生活給了我想要的東西,同時又讓我認識到那沒什么意義?!碧?、太快、太容易得到的一切都顯得虛幻和可疑?!耙辉潞?,一年后”,或許曾經的“某個微笑”就已經變成了鏡花水月,滲到靈魂里就是莽撞的青春磕著碰著的一塊“淤青”(bleu)。

    美國《紐約客》的記者亞當·戈普尼克稱《你好,憂愁》是歐洲版的《麥田守望者》,薩岡和J.D.塞林格一樣,代表了一個時代(“垮掉的”、“頹廢的”)的青春。莫里亞克說她是“一個迷人的小魔鬼”,邪惡又天真,溫柔又殘忍,以最簡潔的文筆把握了青春生活的一切。走進浪漫主義死胡同的繆塞坦言:“我們并非熱衷于作惡,而只是放棄行善;我們不是悲觀失望,而只是麻木不仁?!倍兰o的“洛麗塔”也許會帶著厭倦、冷漠又好奇的神情承認:“我們也是世紀兒,只是我們不要懺悔?!?/P>

    1957年,薩岡的第三部小說《一月后,一年后》出版,艾田蒲“指出了兩種時代?。嚎煽诳蓸放c弗朗索瓦茲·薩岡”。


    《你好,憂愁》的開篇就為薩岡此后的人生和創作定下了基調:“這種從未有過的感覺以煩惱而又甘甜的滋味在我心頭縈繞,對于它,我猶豫不決,不知冠以憂愁這個美麗而莊重的名字是否合適……”她希望去愛,甚至受苦,甚至在接電話的時候激動得發抖,早晨醒來空氣中飄蕩著那支她稔熟的布雷爾(Brel)的老歌:“人們先奪走了我對水的渴望,然后是征服的渴望?!彼杂?,擺脫任何有形無形的束縛,“思考的自由,是可以思考得不全面或者是幾乎不去思考;是選擇自己的生活方式的自由,是選擇自我的自由。我不能說是‘做自己’的自由,因為我只是一個可塑的面團,但卻是一個拒絕模子的面團?!?/P>

    這個拒絕模子的面團在自由地寫作、戀愛、“自毀”的同時也清醒地意識到了自由的危險。當1968年的五月風暴裹脅著革命、性解放、Rock & roll、大麻和毒品來勢洶洶,薩岡作品中的主人公卻已經厭倦了,在自由中迷失了方向,“什么也不想要”,不想起床、不想工作、甚至不想做愛。性之于人生的慰藉,只是冷水中的一點陽光,讓人一時間目眩神迷,有一種溫暖的錯覺,爾后是“更深人去寂靜”的幻滅,那種不徹底的絕望,那種鋪天蓋地的憂傷。你不愿意就此埋葬青春,而青春和我們的愛情已經入土為安。這就是薩岡的游戲,激情永遠在滿足之前像潮汐般退卻,留下那片金黃色的沙灘,在夕陽下,閃耀著創世之初的平坦和未知的愛情或人生的殘骸。

    時間猶如文火煮食,漸漸消磨了自己,侵蝕了曾經深愛過的容顏。薩岡點燃一支香煙,蹺著腿,漫不經心地問:“你喜歡勃拉姆斯嗎……”

    薩岡公主有她自己的圈子,她的家儼然就是一個“蜂巢”,某種及時行樂的自由公社,爵士樂、派對、香檳和威士忌,買單的永遠是薩岡。

    什么人會愛上薩岡,薩岡會愛上什么人,歸根到底都是同一類人:“自己人”。同樣敏感,同樣才華橫溢,同樣溫柔又犀利:是出版商蓋伊·休雷(Guy Schoelle),是作家貝爾納·弗蘭克,是舞蹈家雅克·夏佐,是作曲家米歇爾·馬涅;還有閨蜜和同時代的幾個美女(才女):弗洛朗斯·馬爾羅、安娜貝爾·布菲(Annabelle Buffet)、佩姬·羅什、珍·茜寶(Jean Seberg)、芭芭拉、茱麗葉·格雷科(Juliette Greco)…

    圈子的一個潛規則:自由,另類卻不標榜張揚。比友誼多一點、深一點的曖昧,惺惺相惜又彼此心照不宣,沒有理由,也無需借口,那是薩岡的喜愛和率性。

    米歇爾·馬涅想跟她合作,她就幫他寫歌詞,短小、隨意、通俗,很……薩岡的淡淡的憂愁。她和茱麗葉·格雷科在Lipp見面,一起吃腌酸菜,格雷科說想聽聽他們寫的歌,于是薩岡就把《華爾茲》(Valse,1956)給了這位戰后紅極一時的圣日耳曼德普雷區的繆斯:“當你跳華爾茲的時候,你的眼中閃過一絲我不知道的東西。一個遺憾,一個遺忘?是的,但因為誰,告訴我……”

    寫歌、給芭蕾舞編劇,這是薩岡文學創作之余的消遣,一時興起,忽然想逗某個朋友開心,為了不讓自己閑著。某個雨天,她和雅克·夏佐枯坐無聊,聽著音樂編故事,你一言我一語,于是不一會兒就有了一出芭蕾舞的劇情——《一個眼神的互換》(1967)?;蛟S芭蕾舞劇《一次錯過的約會》(1958)是另一個雨天的無聊意緒。薩岡喜歡這種漫不經心、不著痕跡的饋贈,就像她自己偶然從拉辛、從艾呂雅的詩句中采擷到某個別致的書名。

    當作家本人的生活比他所創作的小說更像小說的時候,在他生前、尤其在他死后就會養活一群傳記作家和八卦寫手。而讀者也會饒有興趣地捧著神話的碎片看它們如何變幻出童年萬花筒里眼花繚亂的種種圖案,仿佛只要沾上了薩岡,那多多少少都有一點永遠青春的味道。

    2004年阿蘭·維爾龔德萊寫了《薩岡:一個迷人的小魔鬼》,索菲·德拉珊寫了《您喜歡薩岡……》;2005年熱內維耶芙·莫爾寫了《薩岡夫人》;2007年《花花公子》的女主編阿尼科·吉爾寫了《薩岡之戀》(一本有嘩眾取寵之嫌的類傳記小說,內容上倒更貼近《戀上薩岡》);2008年《解放報》女記者瑪麗-多米尼克·勒列弗爾經過多方采訪寫出《全速薩岡》,同年狄安娜·庫里(Diane Kurys)導演電影《薩岡》,西爾維·泰斯圖德(Sylvie Testud)飾演的薩岡在影片最后站在諾曼底的海灘上,日落,一個人的孤單背影,單薄得像沙地上一只瘦弱的鷗鳥。

    我喜歡薩岡的“小音樂”,千篇一律卻總能撩撥心弦,還有她自己的小故事,她的丟三落四,她的慷慨,她的任性,讓我感覺很真實。

    她會買一頭小馬駒送給兒子德尼做一周歲的生日禮物;她會不給突然造訪的法國總統弗朗索瓦·密特朗開門,因為薩岡夫人那天心情不好……
    據說有一次,芭芭拉應邀去薩岡的布勒伊城堡度假,她一直坐在游泳池邊看書,但薩岡忽然心血來潮一定要芭芭拉游泳。芭芭拉推說泳衣拉在巴黎了,薩岡不由分說就把芭芭拉帶到翁弗勒爾的一家商店,硬生生要買一件新的給她。芭芭拉死活不依,薩岡于是自作主張替她選了四件?;氐讲祭找?,芭芭拉別無選擇,只能換上泳衣慢慢走進游泳池,一聲不吭,直到池水淹沒了她小鳥般的腦瓜,直到……有人見她一直沒再浮上來著了急,大家這才七手八腳地把“半死不活”的女歌手撈上來,原來芭芭拉不會游泳!

    她給讓-保爾·薩特寫公開情書,“這個世紀是瘋狂、無情、腐敗的。而您曾經是,并永遠是睿智、溫情、不受腐蝕的?!蔽蚁嘈潘馁澝朗怯芍缘?,“即使我后來對他身邊的某些人關于一個癡呆的薩特的那些敘述感到憤慨,即使我停止閱讀某些回憶他的文章,我卻沒有忘記他的聲音、他的笑容、他的睿智、他的勇氣和他的善良。我確信,我永遠無法平靜地對待他的離世。因為,有時候,該怎么辦?如何想?只有這個死去的人能夠告訴我,也只有他能夠讓我信任。薩特出生于1905年6月21日,我出生于1935年6月21日,可我不認為——況且,我也不愿意——我不認為我可以沒有他而在這個星球再獨活三十年?!?/P>

    而波伏娃和薩特的養女阿爾萊特也不會因此打翻了醋壇子。每隔十天,老邁的薩特都會和薩岡一起在丁香園同進午餐。這對薩特而言實在是難得的自在消遣,因為健康問題,波伏娃和阿爾萊特已經嚴禁薩特飲酒,而薩岡每次都會偷偷塞一瓶蘇格蘭威士忌在薩特的口袋里。她理解薩特,原諒他喝酒,就像原諒她自己一樣。

    ……

    這就是薩岡,風馳電掣的一生,如煙花綻放。

    她迷戀賭博,跟她迷戀飆車、酗酒、吸毒一樣,究其本質,都是揮霍青春乃至生命的方式,極端,而且上癮?!皻?,她說?!焙芏爬沟闹黝},同樣也是薩岡的主題,我們活著,劫后余生,因為怯懦,或只是習以為常。曾經,薩岡在多維爾一家賭場賭了一夜,她在輪盤賭上連續押“8”,贏了8百萬舊法郎,是日清晨,8月8日,她用8百萬買下了??四S爾的布勒伊城堡,據說當年薩拉·伯恩哈特就住在二樓,她寧可相信這就是天意。還有她買下的賽馬“飛旗”,也曾經在她被銀行逼債的時候奮蹄疾奔,贏過一大筆錢救她于水火。

    但人生的寓意就是巴爾扎克筆下那塊漸漸變小的驢皮,當愿望揮霍殆盡,僅剩的“神奇”已經不夠點燃下一秒的夢想,衰老,病痛,孤獨,債臺高筑,即使用她的全部收入償還債務,也得要到2031年才還得清!

    神話的最后,“生命之輕”重重地摔在現實的地上,醫院、病榻、空空的過道,沒有人也沒有風。
                                                                          

    相關文章

    已有0人參與

    網友評論(所發表點評僅代表網友個人觀點,不代表經濟觀察網觀點)

    用戶名: 快速登錄

    經濟觀察網相關產品

    日本人成18禁止久久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