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觀察報 王雋/文 在英國,34歲的KresseWesling經營著一家只有兩個員工的社會企業Elvis&Kresse(E&K)。她走訪咖啡店、消防局、超市儲物間,收集裝咖啡豆的麻袋、廢棄的消防橡皮管、超市購物袋等等別人丟掉的“垃圾”,然后找來設計師,根據材料的特質做成時尚的腰帶或者錢包出售。不要小看這三個人組成的公司,因為Kresse擅于經營,靈活地調整收購策略和營銷手段,她的E&K在去年收獲了20萬英鎊,沒有任何的捐款,Kresse用良好的商業運作養活了兩個大學生,解決了社區里的垃圾回收處理問題,還和Costa咖啡店簽署了基金分配的計劃——咖啡店拿一部分錢去幫助咖啡農,而E&K通常將產品收入的一半,捐助給向它提供廢料的合作伙伴下屬的一家慈善機構。
這是英國發達的社會企業體系中非常平常的一個個體,因為多年來良好的培訓與實踐,讓社會企業成為了許多人主動選擇的工作方式,而相比起幫扶貧困老人、培訓智障青年的職業技能等項目,環保型的社會企業會更多地依賴知識與技術,自然有更多的年輕人熱衷于此。
在上周,英國文化協會(TheBritishCouncil)舉辦的社會企業家技能項目頒獎禮上,有三個環保項目分享了友成企業家扶貧基金贊助的20萬人民幣,從還在構思階段、沒有正式投入運營的CBD地區“綠色垃圾桶計劃”到已經運行三年的內蒙古巴彥淖爾市烏梁素海博雅文化協會,這些項目獲得基金會贊助的理由,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轉變。與過去基金會把錢直接交給貧困地區、需要幫助的人群不同,現在資金的流向已經轉移到了更優化的商業模式、可持續有潛力的創新設計上。
許婧偉說起這個綠色垃圾桶計劃,是源自她的生活方式。她以前的辦公室在商住兩用的小區,大家有把垃圾桶里可回收的物件兒分揀出來的習慣,每個月都可以賣幾十元錢,后來搬進了寫字樓,門衛禁止收廢品的人員入內,只好放棄了分揀。不甘心的她開始調查研究北京市垃圾處理的情況,數字一如既往的觸目驚心——一年的垃圾總量有600多萬噸,而北京市的處理能力只能夠完成一半,別人看到了危機,她看到的是商機。
許婧偉的想法是把綠色垃圾桶放到高檔寫字樓的每個白領腳下,教他們簡單的垃圾分類,因為辦公垃圾的種類很有限,所以分起來并不復雜,然后向物業與后勤部門購買綠色垃圾桶里的垃圾,再通過招標的形式尋找垃圾回收合作公司,最初的盈利模式是掙得差價。從2008年就已經開始“零資本”創業的他們已經完成了小規模的試點,這次在英國文化協會拿到的這筆錢也許會把許婧偉和她的團隊帶到建外SOHO或者萬達廣場等寫字樓集中的區域,去進行真正的市場磨練。
基金會的資助不僅僅幫助許婧偉這樣的年輕創業者走出第一步,對于滑聞學來說,這筆錢是能促進他的企業進入良性發展的狀態。年長的滑聞學就是巴彥淖爾人,從小生活在濕地,對環境變化體會很深。他從2007年開始做濕地保護的項目,希望可以用自然的旅行方式引導人們真正了解烏梁素海濕地鳥類的生活,而不是坐著景區里有巨大馬達噪音的大船“入侵”濕地。2008年他拿到了阿拉善生態協會和聯想公益創投計劃的基金,嘗試著把居住在濕地附近的人們拉入到拯救濕地的行動中,通過社區參與觀鳥的引導活動,把保護濕地環境的理念傳達給當地的居民,這個群體的力量是滑聞學非??粗氐?。
在三年的運營時間里,除了要想辦法吸引更多的人對烏梁素海濕地感興趣,滑聞學還需要和當地政府積極的溝通,環保局、農業局和少數民族事務局都要常常去協商,為了盡可能簡單地表達自己在做的是有價值的事,基金會的資助無疑是他“談判”時的一個重要砝碼。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主業不是環保的企業,也在今年的申請中增加了環保項目,比如上海的欣耕工坊,在幫扶貧困群體就業的主業上加入了利樂包裝回收再制作的環節,失業的婦女們將牛奶包裝盒變成杯墊、書簽等小商品,欣耕工坊為她們的作品打理商業平臺,這和KresseWesling做的事非常像。雖然和E&K的年入20萬英鎊相比,她們的收益可能太少了,畢竟中國的環保型社會企業才剛剛起步,但是好在有基金會的幫助,做環保不差錢也不算是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