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評:無風不起浪,祁玉民這次離職風波,和目前華晨的微妙處境有很大關系。
經濟觀察報 記者 王秋鳳 7月25日,經過大雨洗禮的沈陽陽光明媚,但華晨汽車卻籠罩在“靈魂人物”——董事長祁玉民離職風波的陰云里。
兩天前,一則“華晨頹勢難改 董事長祁玉民或離職”的消息,被各大網站迅速轉載。該消息明確指出繼任者左大光名字的信息,讓華晨第一時間發出的澄清公告顯得有些無力。
相比華晨歷史上數次的人事變動,此次祁玉民離職的傳聞備受關注。不僅因為祁玉民是現階段華晨的靈魂人物,更關乎短暫盈利后一季度華晨再次虧損,一汽、廣汽兼并重組傳聞,以及仰融有意牽手華晨等背景。
7月25日,本報記者赴沈陽采訪,探尋祁玉民離職風波原委。
記者輾轉聯系到年屆60歲的遼寧省國資委主任兼黨委書記左大光,他明確否認了將入主華晨的傳聞,表示“查無此事,空穴來風”。遼寧省國資委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官員表示,“我可以很明確地說,省委、省政府從來沒有研究過(祁玉民離職)這件事,祁玉民同志干的很好,省里很認可?!?/FONT>
華晨金杯銷售公司副總經理沈毅表示:“我們從未聽說過類似消息。祁總在任的三年多里,華晨實現了二次創業和快速發展,企業面貌一新?!?/FONT>
但隨著采訪的深入,記者發現,祁玉民離職風波背后,華晨汽車正處于面對資金、產品等困局,必須謀求第三次創業的關鍵節點。
“離職風波”調查
看到某媒體“華晨頹勢難改 董事長祁玉民或離職”的報道后,沈毅作為華晨銷售公司副總經理,第一時間向祁玉民匯報了此事。與以往的傳聞不同,該報道明確寫出了繼任者是遼寧省國資委主任兼黨委書記左大光。受此影響,華晨金杯股價當天下跌。
“很明顯,這是一條虛假傳聞,這些年關于華晨的傳聞太多了,但事實會說明一切?!鄙蛞阊杆侔才殴P部門發布澄清聲明,否認此事。但聲明發出后,仍不斷有媒體來電詢問。
讓聲明顯得無力的原因還在于該報道稱消息源不是來自企業,而是“接近遼寧省政府決策機構的人士”,且“這個事在一兩個月前就已開始討論”。
“華晨汽車是遼寧省的龍頭企業,若省里真研究華晨人事問題,那肯定是慎之又慎,怎么可能在一兩個月前就開始討論而至今無確定?作為國有企業,我們不能拿著這樣的消息向省里詢問,更不能讓省里出面澄清,更何況若真有此事,消息還能等到今天才爆出來嗎?我們企業好幾萬人都一無所知,這簡直是無中生有?!鄙蛞阍诮邮鼙緢蟛稍L時有些動容。
此時外界開始猜測祁玉民離職的原因:一是短暫盈利后,今年一季度華晨再度虧損,省里認為祁玉民已江郎才盡;二是一汽、廣汽兩大集團欲重組華晨消息傳出后,祁玉民堅決否認的態度與汽車業整體兼并重組的大勢相悖,觸動高層;三是華晨前董事長仰融高調宣布回國造車計劃后,表示欲與華晨接洽,而祁玉民對此持“肯定”態度,令省政府不滿。
華晨汽車公關部也不斷與發出“驚人”消息的某媒體溝通,重點已經不是頗具負面效果的“華晨頹勢難改”,而是詢問“接近遼寧省政府決策機構的人士”到底是誰。溝通無果后,華晨甚至考慮通過法律途徑,以便獲得“該人士”信息。
記者聯系多位華晨內部人士,回答頗為一致,“內部沒聽說過這樣的消息”、“我跟主管部門的朋友問了,沒聽說這樣的消息啊”。
左大光否認
華晨的一致否認與記者預期相當,為了進一步確認信息,記者輾轉聯系到了此次傳聞中的另一主角左大光,他以“查無此事,空穴來風”八個字明確否認自己將接替祁玉民的消息后,未作更多置評。
隨后,記者聯系到遼寧省國資委另一位官員,其不愿意透露姓名,但表示,“省委、省政府從來沒有研究過或者討論過祁玉民同志調離的事情,祁玉民同志干的很好,省委省政府對他是肯定的?!?/FONT>
遼寧省國資委的間接表態,從某種意義上透露出了遼寧省政府對祁玉民的肯定。但祁玉民離職風波之所以引起媒體關注,確實有不少誘因。事關華晨汽車的未來發展,尤其是自主品牌生存與進步的新一輪困難和挑戰,已再次擺到了祁玉民面前。
首先是資金問題。祁玉民為華晨制定的龐大戰略規劃中,南北多點布局和未來產品戰略都已箭在弦上,需要大量資金輸血。賬面上,旗下金杯汽車(600609.SH)公布的一季報顯示,金杯汽車2009年1-3月份的凈利潤為-1.48億元,結束了2008年間的短暫盈利局面。目前銷售最好的車型是2009年剛上市的駿捷FRV(兩廂)車型,1-5月份售出2萬多輛,但由于小型車利潤攤薄,盈利能力有限。
憑借過往積累的資源,祁玉民引入了不少資金,一定程度上改善了華晨的資金狀況。但僅憑這些資源利用以及省政府的支持不是長久之計,華晨曾公開表示過將“有效運用資本市場融資”的計劃至今未有下文。
記者此前在鐵嶺采訪時,一位官員透露:“華晨現在的確很缺錢,在鐵嶺宣布建設的華晨專用車項目就因為資金問題,進展緩慢?!?/FONT>
其次,雖有詳細的產品戰略,但華晨的產品瓶頸開始顯現。中國乘聯會統計顯示,僅今年前5個月,曾為華晨二次創業立下汗馬功勞的駿捷,銷量同比降低了52%,尊馳銷量下降60%。華晨在駿捷之后缺乏主流車型,以應對快速變化的中國市場。
第三,由于多年來人事變動頻繁,華晨已錯過好的發展時機,產銷規模的提升需要花更大力氣去彌補。在年初的《汽車振興規劃》中,鼓勵兼并重組的四大四小名單中均沒有華晨。與此對應的則是一汽、廣汽欲重組華晨的消息頻出。兼并重組大勢所趨,留給華晨的時間已經不多。
“祁玉民把華晨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但現在他面臨的是讓這個病人躺在床上,還是走下病床健康生活的問題。華晨已經走到了開啟第三次創業的節點?!逼嚪治鰩熺妿熣J為。
事實上,華晨自己也意識到這個問題,提出了三次創業的概念。祁玉民在接受本報采訪時表示:“華晨下一步就是完成‘兩步走,翻兩番’的目標,即到2010年,實現整車銷售50萬輛、發動機銷售50萬臺、銷售收入800億元;到2012年,力爭整車銷售100萬輛、發動機100萬臺、銷售收入1000億元以上?!?/FONT>
鐘師表示:“如果不想被兼并重組,祁玉民必須帶領華晨完成漂亮的三次創業,解決資金、產品等問題,實現健康發展。尋找像仰融那樣的戰略合作者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