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觀察網 特約作者 王芳 一張大嘴兩條腿，撲通一聲跳下水，嘿嘿，為了歡度六一，我準備和同事去考個高級潛水證。這次到馬來西亞在南中國海的刁曼島(Tioman)，潛6次，最深26.6米，10層樓多。

夜里出發，先坐車，倒頭就睡，還要坐4小時快艇。我和哥們爬上上層甲板，沒有月亮，偶有流星，銀河橫亙而過，夜空如此清澈，只在酒泉戈壁見過，卻不知何時睡著了。半夜，大雨把我們澆醒，連滾帶爬下去。

潛水行動開始

刁曼，旅游勝地，風景如畫(1)(2)。

我們住在島的一個小角，只有一家專供潛水的客棧兼訓練基地，在這兩天里，我們要下水5次，剩下的時間就是在客棧里吃吃喝喝，聊天睡覺。要不，潛水上癮的人都說潛水絕對不是個減肥的運動。高級潛水證書同初級證書比較起來就是省去了在游泳池訓練的部分，而加深了潛水深度以及要通過夜潛這一環節。

因為氣候的原因使潛水成為在新加坡和馬來西亞一種非常普及的運動。新加坡有很多潛水中心，在沒有海潮的季節里每星期都會組織大家到附近的海域潛水，有的人是為了考取潛水證，有的人則完全像上癮一樣把潛水作為緊張生活的調劑，上班到周五晚上便迫不及待地拿著行囊出海了。有一個在公司做白領的哥們兒說只有在大海里才能真正地享受平靜和自由，是呀，在海里無論如何也不用接聽電話和回復E-mail的了。

第一天，下水四次，算是高強度運動。

第一次潛水考懸停，要在5米左右的深水處完成各種工作，比如手勢交流測驗、脫穿氧氣裝備，交換氧氣吸閥，救護等。要控制好呼吸，要不，一不留神就浮上去了，看著教練和同伴在下面，自己干蹬腿下不來，很是沒有面子。

第二次考導航，就是拿著指南針在海里游直線、三角或正方形。海里能見度也就20米，視角可能只有90度（空氣中180度），一不注意就錯過導航終點。距離不用步算，而用蹬幾下，我蹬20下就看不到教練了，實在找不到，只好浮到水面上找大本營—船 的位置，再下去，反復兩次，十幾分鐘過去了，氧氣顯示不足。只好讓教練高抬貴手，就算通過了吧。這看起來，離真是能在海里自由行動還差的遠去了！

第三次考深潛，到26.6米，一字排開算算術。水壓增大，溶入血液的氮氣就會增多，個別人可能“醉氮”，就像喝醉酒。一個同伴把6*7算成46，我的潛伴雖然算對了，但事后說感覺像喝了杯啤酒。我正常，一下子就算出7*8=56。然后我們找到一艘巨大的沉船(4)，老師說是小船，我少見多怪。

第四次考夜潛。手電人手一把，不準關，海中標準的伸手不見五指。手電在水中的光柱就象激光劍，比星球大戰中的還酷，有30米長，唰唰。我們像宇宙戰士登陸星球一樣著陸了。手在水中舞動，就會散出很多浪漫的熒光小星星，那是碰到了浮游生物，把它們碰得眼冒金“星”。潛到21米找到那艘大船，好多白天看不到的魚哦，顏色土土的，但個頭大。一大塊泥巴在移動，追過去看，是個大烏賊在逃命。突然我找不到潛伴了，抬頭看他在遙遠的天空，這小子可能又找到好玩的東西了，我繼續跟著大部隊在海底游。此時我違反了的潛伴規則，既沒用手電警告他，也沒報警。事后證明極其危險，因為這小子黑暗中把“上”當成“前”竄了上去，幸好潛水手表報警，才避免事故。

這里好多魚

第二天，風大浪高，坐半小時船到潛水點，第五次潛水要考海流。開船時左右晃，屬于二維擺動，勉強應付，船一停，變成了三維擺動，我們的平衡系統立刻崩潰，以我最甚，翻江倒海，慘狀此處不表。翻江倒海間隙，老師說快下去，下去舒服。3分鐘穿的裝備我1分鐘穿好，老師剛數到“One, T…”我就躥了出去。物理里說，波浪水平移動，但水只是原地轉動，100公斤的我更是近乎一維的上下擺動，平衡信息處理量驟減，果然舒服。4米以下一片平靜，更舒服，可見人類祖先活在海里真是明智。

魚多，好多好多。小魚只有拇指長，共生于?？?，?？且环N動物(11,12,13)，收起來就這樣(14)。突然一大群魚游過來，把我們圍在中心，飛快的轉啊轉(15)，轉得我眼珠痙攣，一個字“暈”。

船到港口附近停下，浪更大，我則翻江倒海到腦袋耷拉在氣瓶之間動彈不得。哥們說要到水里照我入水英姿，可他還沒準備好，我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從船舷跳海。水溫27度，但耗盡體力的我凍得直抖，我發誓再也不學李小龍穿沒袖的潛水服了。老師說：“上船吧?！倍綄дf：“上船他會死掉，水面冷，趕快下潛?！背恋胶５?，舒服多了，呵呵，大海啊故鄉。老師雙手抱胸，向我打Ok手勢，我以為他在教我水中敘暖，就學著抱胸打Ok，老師又重復兩次，我又學兩次，他急得把Ok打到我臉上，我才記起他在打 “冷嗎？”的手勢，而我回答“冷，很好?！币粫?，我感覺一下掌握了潛泳技巧，游的飛快，穿珊瑚，越礁巖，感覺像魚，但掉頭就游不動了——遇到海流了。浮出水面，浪更大，我寧愿嗆水也不愿上賊船，最后一個上去，戀戀不舍的離開齁咸的大海。

兩天6次的潛水很快結束了，每次在海底象魚一樣暢游在珊瑚叢中，想伸手去抓，它們卻“刷”的一下從你身邊側身躲開了，一會兒又過來找你，貼在你身邊，好像一群和你藏貓貓的哥們兒。繽紛的色彩，奇異的景象，神秘的沉船讓我對潛水上了癮。吃的飽飽地，暖洋洋地曬著太陽和同船的潛伴兒們天南地北地聊著，心下迫不及待地盼望著下一次潛水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