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資者報》特約撰稿人:伊丹
倘若用《黑客帝國》這部電影,來比擬經濟學中的各種學派和現象,會得到一幅妙趣橫生的圖解。
主人公尼奧被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摩菲斯發現后,踏上了一系列的自救旅程——選擇市場的自由性,卻不得不與這種自由性與生俱來的頑劣做斗爭,選擇人為調控的理性,這種理性卻不可避免地沾染著強大的主觀性,尼奧最終能否找到一條出路?
自由主義經濟學家把市場比作一只看不見的“手”,仿佛是電影里程序設計師的手筆,在程序運作之前,一切已經被設定。好比《黑客帝國》中在尼奧遇到總設計師的一刻,他才知道,他已是第6個走到這里的人……尼奧此時意識到,自己的出現也是被設計的。程序師說:“此刻觀察你的表情很有意思”,大屏幕上瞬間出現了尼奧以及前5位所作過的表情。
懷疑主義經濟學家凱恩斯遇到了同樣的情形:凱恩斯對市場持有懷疑的態度,他主張政府干預經濟,他向美國人展示了作為人本身的理性和尊嚴,這一切又寄托于政府的身上。
這一次,尼奧沒有像前5位那樣,他拯救愛人翠尼蒂。這一選擇出乎設計師的預料,正如凱恩斯,他的學說、他的時代,連同他自己本身,都是自由市場經濟下的產物,然而這時卻一反母體,支持政府干涉經濟規律,并對政府的人為干涉給予極大的信任。
貫徹凱恩斯學說半個多世紀的美國,終究沒有逃脫經濟危機的魅影,先知出場了,先知的做法是,給予市場以充分的信任——正如弗里德曼的芝加哥學派。先知向尼奧解釋自己與程序設計師的區別:“他設計了整個世界,而我只是在每個程序發生作用之前有一刻鐘的時間思考一下,然后選擇?!?/FONT>
弗里德曼正是如此,他相信市場的力量,同時,他相信每一個人能以高于市場秩序的角度看待生活于其中的經濟規律。
這一刻鐘,使人們從陷身已久的固有經濟秩序中脫離出來,相當于給了人一個重新認識自己及社會的空間。
米塞斯和哈耶克為代表的奧地利學派,相當于上了程序總設計師的當。先知可謂是他的程序設計中一個永遠無法摒棄的漏洞,實際上有一點,程序總設計師永遠沒有清楚的正視,才有了先知的產生,那就是:每一個程序都受總程序的操控,但假如程序的機制給予他獨立思考的機會,那么他就有可能不按程序規定出牌。
而哈耶克相當于自行甩掉了先知的存在。哈耶克絕對相信市場規律,反而不相信作為整體的人。尼奧最終制止了戰爭,凱恩斯使一度喪失了信心的美國人民看到了資本主義的“起死回生”。
先知被壞人強大的同化能力復制成了自己的模樣,卻未想到同化后的先知變得更強大。
尼奧最終選擇右邊的門,而程序設計中,尼奧是拯救者,只能選擇左邊的門——發達國家已將生產基地和消費市場轉移到了發展中國家,以為杜絕了資本主義與生俱來的“危機”,卻未想到危機以“金融”的新面目爆發了出來。
美國的救市政策,比如小額貸款、給中小企業以鼓勵性的資助,擴大其發展空間,以及在市場中的作用等等,這些措施能維持多久?
影片的結束,先知與程序之父坐在公園的長椅上,程序之父轉身要走的一瞬,扭回頭來,問先知:這場和平能持續多久?先知回答:下一場戰爭到來之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