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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戰火加沙:離上帝最近的地方
    導語:“在巴以地區,在這片傳說中離上帝最近的地方,我沒有見到天使,也沒有見到魔鬼;流血的,流淚的,都是人?!?/div>

     

    經濟觀察網 記者 焦建

    1

    我必降火在加沙的城墻,燒毀它的堡壘。

    ——《圣經·舊約》

    在過去的數年中,以色列人和巴勒斯坦人之間都在玩一種土地換和平的游戲。在必須達成最終協議之前,雙方都在精心的準備使自己獲得的好處最大化。但當哈馬斯,真主黨變成中東游戲的領銜主演之后,這樣的游戲不得不執行一種新的游戲規則。新游戲并不是為了達成雙方最終的一致談判——它們的目的都是為了將對方徹底消滅,但又都沒有實力將之完成,他們的戰斗開始變得長的沒有盡頭。

    哈馬斯們的目標是殺死盡可能多的猶太人,并等待真主殺死剩下的。以色列的目標則是抑制他們,直到其最終玩火自焚或被從阿拉伯世界中鏟除掉。以色列人沒法找到永久的解決方案,只能是一周接一周一月接一月的鎮壓恐怖主義。用政治哲學家邁克爾·奧克肖特曾經說過的一句話來描述今天以色列令人絕望的局面似乎并不不當:“在政治活動中,人們就如同航行在無邊無底的海洋上;那里沒有港口可供停泊,也沒有錨地可供降錨,那里找不到開始也找不到終結。探險者們的所有目的,只不過是平穩的在海上漂泊?!?/SPAN>

    以色列的行動成功與否的標準并不取決于它到底殺傷了多少人,而在于這些行動最終能夠給敵手的心里造成怎樣的影響。2004年對哈馬斯領導人的襲擊事件就在某種程度上證明了以色列的力量。它說明以色列可以領先對手一步,而這給哈馬斯的信心造成了很大的傷害,它自身不斷的內訌,導致了不確定和更加冒險的舉動。這場新游戲不是一場消耗戰。它有關信心,它是為了雙方的士氣而戰。物質上的摧毀只是暫時的很快就能更替,但在心里上的效果則持久得多——到底誰掌握了主動,而誰的主動被別人掌握。

    在這場游戲中,暴力并不總是招致暴力,有時它可以起到抑制暴力的作用,因此開戰成為了以色列人的最終選擇。而在這之前?;鸬牧鶄€月中,以色列人必須回答這個生死命題——“你將如何與那些非理性的,超越國家層面由觀念推動的敵人作戰?你可以選擇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緩慢的將之消滅,也可以在短時間內以徹底的殘忍的方式將之徹底鏟除?!睙o法繼續忍受火箭彈襲擊的以色列選擇的正是后面一種方式。在種種掣肘的因素制約之下,以色列人依然做出了這個決定。

    以色列人有他們的恐懼:六個月的?;鹩媱潉倓傞_始的時候,哈馬斯只有原始的只能夠發射到以色列小城鎮的土制火箭彈,而六個月?;鸾Y束之后,哈馬斯手中已經擁有了更為先進的火箭彈,這可以攻擊三四十公里之外的目標。假如再有六個月的?;鹩媱?,哈馬斯的手中可能就會擁有能夠直接攻擊特拉維夫的武器。要知道,在加沙只要七個謝克爾(15元人民幣)就可以造出一枚手雷。

    一連串事件令人沮喪,但都是在意料之中。哈馬斯在伊朗的慫恿下、在自身的極端意識形態推動下,拒絕延續為期六個月的、于1219日到期的?;饏f議,再次向以色列發射火箭彈。以色列領導人出于大選政治的需要,在憤怒的公眾推動下,對加沙發起了激烈的還擊。在以色列方面看來,對于加沙的打擊將不僅僅阻止哈馬斯的火箭彈襲擊。這將可能在根本上消除哈馬斯在巴勒斯坦人那里的領導魅力,不僅如此,這還將削弱哈馬斯阻撓建立兩個國家計劃的能力。

    以色列的選民們似乎很清楚他們的士兵深深的進入加沙將會遭遇什么樣的危險,但他們似乎比國防部長巴拉克所要達到的目標要深入許多。隨著選舉的臨近,他將越發難以阻止人們這樣去想,尤其是在哈馬斯將火箭彈的發射數量提高到60枚每天的前提之下。

    在過去的數年時間里,南部以色列的人已經因為飛來的數千枚火箭彈收購了驚嚇和折磨。在這樣的前提下,以色列人十分希望能夠出現以色列歷史上那種傳統的猶太復國主義勇士,他能夠幫助人們重振旗鼓并給予哈馬斯沉重的打擊。在數月之中,本來是這一角色的最佳扮演者的巴拉克,卻一直拒絕這樣的角色。

    正是因為如此,僅僅幾周之前,以國防部長巴拉克還被認為是以政壇上的行尸走肉。他的政黨內部已經在計劃著將之替換下場。正是因為他才使執政黨的支持率下降的如此厲害,以至于有了徹底下臺的危險。除此之外,以色列人也許還希望,趁著支持他們的布什總統依然在位,可以放手收拾一下哈馬斯。

    在最近的這一輪沖突中,雙方發表的聲明都言簡意賅地反映了這場沖突的背后情緒。以色列內務部長希崔特在日前說:“除非摧毀巴勒斯坦人、哈馬斯的意志,使其不敢再向以色列開火,否則以色列軍隊不能停止軍事行動?!毕4尢剡@么說是可以理解的,因為在以色列2005年從加沙單方面撤軍之后,以色列公眾原本希望撤軍能帶來和平,而這個希望落空了。

    以色列襲擊加沙一種結局是2006年夏天在黎巴嫩邊境與真主黨交戰的翻版。而結局可能最終也將一樣:人員傷亡慘重,破壞性巨大,以色列也不可能取得戰略上的勝利,更重要的是,這還將給中東和平進程抹上新的陰影。但這并非是事情的唯一結局:在06年的戰爭中,戰場黎巴嫩南部是個山區,臨近黎巴嫩北部及敘利亞,因此真主黨能夠很快的得到來自敘利亞或者伊朗的補給。以方的軍事行動計劃人員已經表示,他們在那場戰爭中以方已經吸收了教訓,而加沙比南部黎巴嫩面積更小更平坦,更重要的是,它并沒有一個像敘利亞這樣的如同篩網似的邊境國家,它的武器不可能直接補充,哈馬斯在這一地區并沒有朋友。通過切斷加沙南北部地區,以色列能夠將加沙徹底包圍起來,而這是在2006年夏天黎巴嫩所不可能創造出的軍事局勢。

    除此以外,以色列的領導階層也對在黎巴嫩所犯下的政治戰略及軍事錯誤有著新的認識,雖然這并不意味著它不會在加沙犯錯。而直到目前為止,加沙計劃也比黎巴嫩計劃行動目標清晰,執行有序不亂。巴拉克先期就警告過說,這次行動將是漫長而艱苦的,這能夠降低2006年時候所犯下的過分樂觀的錯誤的可能性。

    2

    不到穆斯林全部殺死猶太人時,審判之日就不會到來。如果猶太人躲在石頭與樹叢后,石頭與樹叢就會說:“噢,穆斯林,噢,阿卜杜拉,有一個猶太人在我身后,來,殺了他。只有紅松樹不會這門說,因為它是猶太人的樹。

    ——《哈馬斯建立文件(the Hamas Covenant)第七條》

    加沙的失業率一度高達75%,而根據巴政府03年公布的數字,(加沙地帶和約旦河西岸)有一半巴勒斯坦人在18歲以下,150萬巴勒斯坦人小于15歲。15,6歲的孩子供養一家人的生活并不稀奇。雞、兔子和鴿子是加沙人除了牛羊肉以外的主要肉食。雞最便宜,魚蝦是奢侈品,雖然守著地中海,以色列軍艦禁止加沙漁民出海超過9公里。

    而這只是加沙人生活中簡單的一面,除此以外,加沙96%的孩子患有神經衰弱——雖然他們早已聽慣了槍炮聲。戰爭根本不是一項精確的活動,它很難真正做到精確的以牙還牙。而這樣的報復和彼此報復的過程延續百年,很難分清楚到底是宗教還是血仇造成了今天的局面。每次當加沙的無辜平民在以色列的定點清除過程中受到傷害的時候,他們的孩子會緊緊的抱住自己手中的槍,發誓要用敵人的鮮血來報仇。這樣的仇恨使他們在成為自殺式襲擊者時毫無猶豫,“真主會保佑我的,”他們這么說著,走向以色列人群。

    加沙地區的學生們在上學之后會拿到這樣的課本:“我們的祖國巴勒斯坦,東起約旦,西臨埃及,北接黎巴嫩,南面是沙特?!蹦阋獑枴澳敲匆陨性谀膬耗??”他們會說“沒有以色列??!”

    假如說建國問題是使得沖突如此難以終結的一個原因的話,宗教就是另外一個原因,哈馬斯本身就是一個宗教性的運動,它的信條就是——以色列建國的可能性必須被消滅,這不僅僅是因為以色列本身是有罪的,還因為在一個穆斯林的世界里,根本不應該有猶太人的國。在以色列短短的歷史上,猶太人復國主義是一種緩慢進行的長期運動,而與之相對應的牽制力量正是長期的阿拉伯國家主義。自1967年以來,宗教,民族主義以及對巴勒斯坦人掌控地區的渴求燃燒起了一股巨大的火焰,這火焰使得眾多的以色列人不斷為掌控約旦河西岸包括耶路撒冷在內的整個猶太教世界而獻身。而正是以色列的比例投票體系給了定居者及狂熱者們一個掌控政治的機會。而阿拉伯人的伊斯蘭教在整個地區不斷的勃興。它教義給伊斯蘭教信徒的一個核心命題就是,以色列人是外來者,他們必須以暴力壓制直至最終被摧毀。 一個擁有遠見的猶太人復國主義先知Vladimir Jabotinsky1930年代預言說,不僅僅是阿拉伯人將會在巴勒斯坦地區反對猶太人殖民者,而“即使我們是阿拉伯人,我們也不會接受他們?!?/SPAN>

    就在這樣的民意基礎之上,從一開始,哈馬斯就不需要贏得這場戰爭。失敗對它來說就是一種勝利。只要還有其他的政治集團能夠取代它所留下來的權力真空,只要它其中的頑固分子依舊堅持向以色列發射火箭彈,不管這種發射的效率最終是多么的低下,哈馬斯都能夠取得某種精神上的勝利。

    仇恨的意識形態如同宗教的意識形態一樣,都能夠讓數以百萬計的被疏離的阿拉伯人下層階級在21世紀找到安慰。以色列曾經在與阿拉伯人的陸軍交戰中獲得巨大的勝利,因為阿拉伯的軍隊顯然缺乏真正的歸屬感,因此總是表現糟糕,所以以色列在交戰的開始階段總能夠獲得令人驚嘆的勝利。但是在超越國家的層面上來說,哈馬斯和真主黨都能夠獲得廣泛的真實的信賴,由它們領導的反抗斗爭因此可以比國家領導的戰爭擁有更高的號召力,從這種角度上來說,以色列的確有很大的麻煩。

    而以色列自身在使哈馬斯壯大問題上也起到了獨特的作用。當哈馬斯1987年建立的時候,以色列更為關心的是阿拉法特所領導的法塔赫組織,以色列人認為一個新的宗教性的巴勒斯坦人組織將有助于牽制法塔赫。因此以色列人在打擊法塔赫的同時,也放縱了哈馬斯的坐大。

    不僅如此,假如阿巴斯所領導的法塔赫運動真的想要在此時取代哈馬斯執政的話,法塔赫將一直被貼上以色列走狗的標簽,而在巴勒斯坦人眼里,他們將不會擁有太多在人們精神上的合法性。而以色列的困局在于,它與之作戰的并不是一個國家而只是一種意識形態。

    2007年夏天進行選舉的加沙人有著這樣的矛盾認識:他們認為法塔赫組織過于腐敗無能,而他們也對哈馬斯組織的過分狂熱和壓抑精神抱有審慎的態度。但當他們的生活困苦并遭受羞辱時,他們在哈馬斯的強硬立場中找到了很多的精神上的滿足。

    在這次戰火爆發之前,以色列曾經深切的希望達成與哈馬斯的?;饏f議,而埃及也提供了它的版本。但哈馬斯統統拒絕了。此外哈馬斯的火箭彈襲擊給雙方關系造成了一種不可撤銷的傷害。他們曾經表示:“從加沙我們能夠襲擊到南部以色列。假如我們擁有了約旦河西岸,我們可以開火關閉以色列的國際機場——任何時間,任何日子,從現在到來世?!痹谶@樣的情形之下,會有多少以色列人同意將約旦河西岸放棄?

    但首先挑起戰爭的政策并不能夠增強以色列的實力。一名正在加沙工作的以色列Gisha人權機構的負責人Sari Bashi說,“150萬加沙人正在遭受的痛苦,一定會對我們一起生活下去的能力造成長遠的傷害?!?/SPAN>

    ?“我在加沙就有為以色列人工作的同事。她正在學習希伯來語,而她正是那種我們可以與之建立未來的人。而她六歲的小外甥在每次天空中掉下炸彈的時候總是很害怕,接著他會說——希望——也許哈馬斯現在正要向以色列人發射火箭彈?!币陨械恼叱踔允菫榱藢构R斯,而在實際的效果中,它是一項對抗150萬加沙人民的政策。

    在加沙工作的記者Taghreed el-Khodary曾經引述過一位正在抱著死去的11歲女兒哭泣的37歲父親的話:“從今天開始,我是一個哈馬斯。我選擇抵抗到底?!?/SPAN>

    3

    誰抽出寶劍,誰就被寶劍傷害。

    ——《圣經·新約》

    1902年,Theodor Herzl在為他的猶太復國主義烏托邦小說“Altneuland”(古老的新土地)寫作序言時使用了這樣一句半是揶揄意味的引語:“假如你希望它成真,它就不再是只是一個寓言?!币驗槭实姆g,這樣一句話很快流傳成了一句如此鼓舞人心的話語:“假如你希望它成真,它就不再只是一個夢想?!倍沁@句話,鼓舞了數代離散的猶太人希望在古老的新土地以色列上建立自己家國的夢想。

    而就在這個夢想的鼓舞之下,以色列已經把自身建成了中東地區最為現代化也最具民主氣息的國家之一,它希望自己能夠與鄰居和睦相處,它希望自己與阿拉伯人共擔風險,它希望能夠最終與巴勒斯坦人找到矛盾的最終解決方案。但有了這樣的成績并不意味著以色列能夠擺脫這樣的兩難境地:你如何與那些根本不想跟你友好相處的人達成和平?你怎么可能贏得一場對方一直認為命運是站在他們一方的戰爭?而一個周圍都是敵人的人,他最終有能夠獲得怎樣的安全?跟以往的中東現實一樣,這些問題都沒有簡單的答案。

    在剛剛開始戰爭的時候,以色列已經大大降低了對于勝利內涵的定義:來自加沙的火箭彈數量減少和“改變現實”就已經算是勝利了。但隨著以色列的態度逐漸變得明確——就是要把哈馬斯徹底消滅,使之很難在短時期內復蘇。

    這樣的目標也許會帶來惡性效果。

    在以色列做出這樣的決定之前存在著這樣的疑問:假如哈馬斯依然掌權加沙的話,火箭彈能夠真正的被阻止么?而假如說答案鐵定是不可能的話,那么以色列轟炸加沙的真實目標是不是要徹底將哈馬斯鏟除,不管付出任何代價?在近日以色列外長Tzipi Livni訪問巴黎的時候,她對法國當局解釋為什么她不認為這次戰火能夠很快結束,她說“毫無疑問,只要哈馬斯控制加沙一天,以色列就會因此遭殃一天,這還是所有巴勒斯坦人的問題,整個這一地區的問題?!币愿笨偫?/SPAN>Haim Ramon在那之后的表態更加堅決,他在接受電視采訪時表示,以色列一天不全權接管加沙,行動就不會停止。 “這是最重要的事情?!彼f。

    而此前總理奧爾默特和國防部長巴拉克都不曾做出這樣的表示。在以色列領導階層中,一種新的共識正在被廣泛接受——任何反抗哈馬斯的退步都會傷害到以色列的長期目標,因為這將給哈馬斯提供以色列所不希望提供的幫助?!凹偃鐟馉幾罱K打成平手,而以色列最終克制住了再次占領加沙的欲望,哈馬斯將獲得外交上的榮耀,”政治分析人士Aluf Benn在最近出版的一份當地報紙《Haaretz》上如此評論到?!安还苣闳绾畏Q呼它,哈馬斯都將獲得合法性?!?/SPAN>

    這樣一種結局是以色列國內外任何勢力都不提倡的做法。事實上任何一個熟悉加沙及巴勒斯坦政局的人都不認為以色列有能夠真正的徹底鏟除哈馬斯的可能性。哈馬斯的立法者在四年前的民主選舉中贏得了大選,它還有大約近2萬人的武裝力量。在過去的十八個月時間里,因為將偏向西方也更加中性的阿巴斯領導的法塔赫組織趕出了這一地區,哈馬斯已經加固了自己的政治根基。

    嘗試全面占領的可能的結果是哈馬斯存在的基礎結構被摧毀,接著便是混亂,不僅僅加沙地區的人民受到牽連,以色列南部人民的和平希望也將破滅。而以色列方面也將會面臨一種難以應付的局面:假如哈馬斯存在的基礎被嚴重破壞的話,在難民集聚,經濟因為以色列的封鎖變得無比糟糕的加沙進行統治,將變成是一件異常困難的事情。

    除此之外,可能發生的?;饏f議,將不可避免的使以色列和埃及給予加沙的商業溝通增加,而這也正是哈馬斯所關注的焦點:停滯經濟制裁和邊境封鎖。而以色列的領導人清楚,在哈馬斯的領導之下發展加沙經濟將壯大前者的勢力。而繼續對加沙進行經濟制裁,又會使得150萬加沙人口繼續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即使依然有很多加沙人選擇法塔赫,即使是他們能夠得到在拉馬拉流放的法塔赫成員們的支持,這些人看起來也沒有可能組織起來或者強大到能夠成為新的掌權者。而法塔赫組織本身也不希望再次登上以色列方面的坦克重新開赴加沙。事實上,只要以色列人依舊扮演著巴勒斯坦人眼中的侵略者角色,哈馬斯的支持率就不會降低。每一次針對哈馬斯的襲擊都只會相對的增加哈馬斯及其極端主義領導人的支持率。而以色列攻擊加沙的時間越長,法塔赫能夠重新掌權的可能性也就越小,因為它將被視作是以色列方面的幫兇。,

    以色列的軍事行動在西方也獲得了諸多的反對,這不僅僅是因為電視上可見的充滿血腥的暴力畫面。除此之外,還有這樣一種感覺逐漸蔓延開來:以色列過去也曾經采取過這樣的戰略措施,但它們從來沒有成功過。尤其是在2006年,以色列針對黎巴嫩真主黨也曾經采取過類似的打擊措施,它也發射了摧毀對手的火箭彈,也曾經在某種程度上摧毀了真主黨的生存基礎。但最終這只起到了殺死無辜人民的效果,真主黨甚至變得比戰前更受歡迎了。

    也許除了火箭彈之外最為危險的是哈馬斯將威脅到以色列所自夸的威懾力,而這正是以色列能夠讓鄰居們與自己和平相處的前提條件。而這樣的能力在2006年中受到了很大的侵害,因為真主黨已經可以在以色列的攻擊之下繼續生存甚至宣稱自己的勝利。正是這些大大鼓舞了哈馬斯的野心,它正是在那之后開始向以色列發射火箭彈的。正如以色列評論員Nahum Barnea寫到的那樣,“一個連跟哈馬斯打交道都感到害怕的國家,它根本不可能阻止伊朗,它也不能在與敘利亞,埃及,約旦和巴勒斯坦打交道的時候維護自身的利益?!?/SPAN>

    此外最大的問題是,所謂的“威懾力”,也許根本就不存在。所謂的阻止傳統軍事襲擊的效果,正如以色列曾經做到過的那樣,它們的最終結局是對手找到了其他的途徑進行報復。三十多年前以色列的最大威脅就不是傳統的敵人而是像哈馬斯或真主黨這樣的游擊隊。所有的這些勢力都不可能被“威懾力”真正阻止。

    2006年的戰爭中,真主黨領袖Hassan Nasrallah說,他的組織獲得的勝利將不亞于以色列所取得的效果。同樣的事情也發生在哈馬斯身上——事實上,雖然以色列方面稱真主黨目前的沉寂是威懾所取得的效果,但真實的原因也許是因為真主黨周圍有更多的牽制政黨使它的行動不無阻礙。威懾必須使得敵人不敢繼續反抗。假如唯一的措施就是殲滅所有的人,那么除非以色列真的把所有的加沙人都屠戮殆盡,否則就不可能有什么“威懾力”的存在。

    以色列需要以一種更加注重實效的政治做法來取代軍事上的威懾力概念。以色列應該知道,通過暴力不可能使哈馬斯失去巴勒斯坦人的支持。

    如何達到這樣的目標?值得汲取的經驗是以色列方面不管出于何種原因,畢竟與哈馬斯保持了數月的?;饏f議?,F在以色列和哈馬斯都在指責是對方違背了協議,他們都不無理由。在以色列方面來說,它不再是嘗試再次達成?;饏f議,在大選臨近的前提下,它而是選擇了以發動打擊哈馬斯的戰爭來提高支持率。而以色列現今應該做的也許是為達成一項雙方都能夠挽回面子的?;饏f議而努力。它還應該做一些之前很少做的事情:提高加沙人民的生活水平。這樣做將會取得長期的效果。而在長期看來,以色列方面應該接受以下事實:哈馬斯并不是一個邊緣的組織,它是巴勒斯坦人社會中的核心組成部分之一,因此它不可能被斬草除根。

    4

    天下萬物皆有時,征戰有時,和好有時。

    ——《圣經·傳道書》

    加沙的所有人都充滿著淚水的記憶。這里的人已經交戰了100多年。1909年,絕大多數都是由俄國社會主義理想主義者構成的猶太復國主義運動成立了自己的武裝組織,這個稱為Hashomer的組織建立就是為了保護猶太人新建立的農田和村莊能夠免遭阿拉伯人的掠奪。接下來就是一系列的戰爭——1948年,1956年,1967年,1973年,1982年,2006年,現在的2009年,一次次的戰爭都流下了無數的血跡,不斷的使雙方爭端的記憶得到加強。間或的休戰時間里,充斥其間的并不是和平,而是炸彈,起義,暴行種種。今天在希布勒的以色列定居者依舊像在回憶昨天般的回憶1929年發生在這里針對猶太人的大屠殺。而巴勒斯坦的阿拉伯人依然記得1930年代他們奮力反抗英國殖民者及來自歐洲猶太人的故事,還有1948年的大屠殺。這就是為什么這場爭端會連綿不斷的持續一個十年又一個十年的原因。?

    它因此并不讓人感到陌生,它只不過是中東戰爭史上的最新版本而已,而按照弗里德曼的說法,一切都可以歸納為:“誰擁有這座酒店?猶太人能夠入住嗎?人們是不是應該把吧臺炸掉建起清真寺?”

    也就是說,加沙戰火只不過是自1948年來的三次最大爭端的縮微版本:1)誰將成為地區霸主——埃及?沙特阿拉伯?伊朗?2)中東是否能夠建立一個猶太人的國家?假如答案是肯定的,如何與巴勒斯坦人相處?3)誰將主導阿拉伯社會?——是固守于原先的信仰執迷與將現代性扼死的伊斯蘭極端主義分子,還是擁有阿拉伯-穆斯林面孔的愿意擁抱未來的現代主義者?很顯然,哈馬斯推翻更為和緩的法塔赫組織是發生在這一地區極端伊斯蘭主義者和現代主義者之間內戰的一部分。

    哈馬斯精神領袖亞辛曾經提議過,假如以色列可以回到它1967年占領的邊界前,它可以簽署一項30年的休戰協議,但它從來沒有給予過永久和平的機會。在他被“定點清除”之后,哈馬斯內部的激進派便沒有了制衡的力量,哈馬斯拒絕對以色列的任何形式的承認。與之相反,控制著約旦河西岸的法塔赫組織則承認以色列的存在——反之亦然,以色列也承認了它。很多人相信兩個國家的解決方案。巴勒斯坦人占據整個約旦河西岸,加沙及耶路撒冷的阿拉伯人地區。在這樣的基礎之上,你才可能期待著有一天哈馬斯的勢力會被削弱。

    今天發生在加沙的屠殺慘劇將給雙方的仇恨增添新的火焰。但一場持續百年的沖突肯定沒有簡單的解決方案或者立場清晰的對錯判斷。那些將其一方歸納為“恐怖主義”另一方歸納為“殖民主義”的人,只不過是被自己的偏見蒙住了眼。

    除此之外,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發生在巴勒斯坦的的沖突被冷戰挾持著難以擺脫。美國曾經作為中立方:正是艾森豪威爾強迫以色列撤離加沙地區的。但隨后美國又開始把以色列招募為自己的盟友,這種強權的支持使得以色列在很長一段時間里免除了解決與巴勒斯坦爭端的義務,但在長遠看來,以色列人的長期利益必須建立在整頓解決的基礎之上。

    這并不是巧合,那些最有可行性的巴以調解計劃都是在冷戰結束之后制定的。但是在今天,一種新的地緣政治利益又給這個地區增添了不穩定因素,這其中之一是美國與伊朗之間的矛盾,還有就是在伊朗支持下的反對有美國幫助的政體的極端伊斯蘭宗教運動。哈馬斯的背后站著伊朗,法塔赫背后則有美國的幫助,正是這樣的現實使得巴勒斯坦人面臨著一種四分五裂的無力政治局面。

    每當暴力火山噴發的時候,雙方的外交官和媒體界又都會再次提起那種建立兩個國家的解決方案。這聽起來很簡單:假如兩個民族的人無法分享同一塊土地,那就必須把它分開就是了。對于局外人來說,這是一種自然而然的簡單方式,在發生了納粹對猶太人有計劃的屠殺之后,1947年聯合國準備在巴勒斯坦建立分離開的猶太人和阿拉伯人國家。1937年一個英國皇家學會得出了這樣的結論:“一場鎮壓不住的沖突正在一個很小的地界中產生?!倍鴮Υ说拇鸢?,就是分割。

    六十年前,阿拉伯人拒絕聯合國的分治方案給了以色列及其支持者們以長久以來在意識形態上占優勢的地位。以色列一位前外長Abba Eban曾經這樣嘲笑巴勒斯坦人,“他們從來不會錯過一個浪費機會的機會”。按照以色列方面的說法,阿拉伯人至少浪費了四次建國的機會:他們可以在1947年向分治方案說同意,他們可以在194748年的戰爭之后擁有和平,他們1967年又有一次機會獲得和平——按照以色列戰爭英雄Moshe Dayan的說法,那就是“我們只不過在等待一個電話而已?!倍?/SPAN>2000年的戴維營會談之后,他們其實還是有機會建國的。
    按照西方人的觀點來看,這樣的以色列人接受而阿拉伯人拒絕的故事,只不過是一種對以色列支持者有益的說法而已。值得記起的是,直到以色列誕生40年之后的1988年里,阿拉法特建立的巴解組織才徹底放棄了解放全部巴勒斯坦人的目標。真實的情形也許比以色列方面所要描述的要陰暗許多,以色列也曾經浪費了很多機會,而且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他們也是持有反對態度的。

    重新回顧這種種被浪費掉的機會。在聯合國提出分治計劃的那一年,在巴勒斯坦的猶太人只有60萬左右,而整個阿拉伯人的數量也只不過是這一數字的兩倍而已。絕大多數的猶太人都是外來者。雖然對于巴勒斯坦人來說,分治方案也許是當時最為明智的選擇,但其中并不乏缺乏公正之處。在后來的戰爭中,有超過60萬的巴勒斯坦阿拉伯人被戰爭趕得四散奔逃。最終,這些人只得淪落到加沙地區。

    1967年戰爭之后,阿拉伯國家再次拒絕接受與以色列和平相處。這又浪費了一次機會。而對于以色列方面來說,雖然它已經進行了以領土換和平的談判,但197080年代執政的利庫德集團顯然一點領土也不想交換出去。

    這正是以色列對和平說不的時期。那個時期的多位部長都宣稱:上帝給予了他們一個“偉大的以色列”,它應該包括約旦河西岸及加沙地區。以色列政府不斷的在這些地區建立定居點。在有些以色列人的眼里看來,巴勒斯坦人已經早就不是人了,他們應該在以色列或者約旦的掌控下建立自治政府。這引起了巴勒斯坦人的劇烈反抗。

    這一系列的歷史給今天的加沙帶來了什么影響?關鍵的一點是,在過去的一個世紀的短暫時光中,雙方都曾經同時接受過建立兩個國家的觀念。最近的一次正是在克林頓幫襯下進行的戴維營會議的時候。幾乎所有的觀察家都會認為,由克林頓提出的沿線建立兩個分治國家的方案是最有可能結束中東混亂局面的可行措施?,F在還很難說到底如何達成這樣的目標,但現實的關鍵一步是,必須要加強阿巴斯總統及他所領導的巴勒斯坦人的政權。但現在,隨著哈馬斯的不斷崛起和發生在加沙的戰爭,這樣的希望又隨時有熄滅的可能。

    2000年的戴維營里,以色列和巴勒斯坦人發現即使是擁有著良好的渴望也難以達成一致的協議。耶路撒冷問題怎么解決?如何給那些無家可歸的難民提供居住點?以色列如何相信它所騰空出來的土地不會被當做下一次戰爭的橋頭堡?歷史第四次上演了這使戰爭繼續的一幕——雙方都基本上沒有涉及過這些核心的問題。

    曾作為中國唯一駐中東的女記者周軼君幾年前說,“在巴以地區,在這片傳說中離上帝最近的地方,我沒有見到天使,也沒有見到魔鬼;流血的,流淚的,都是人?!边@句話,到現在為止,仍不過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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