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資者報》特約專欄作家:主持人:李南 嘉賓 潘向東 唐永剛
李南:目前我們整天被政策所包圍,這些政策,你覺得有用嗎?
唐永剛:我覺得應該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理解,就是現在出臺的政策,和大多數投資人的預期是有差別的。首先是時間不對,大家希望你早點出來,結果出來太晚了。
道理很簡單,比如說救人,晚了這個人就不容易救了,或者恢復的時間會更長,所以該出政策的時候一定要快、要狠;再有就是出臺政策的力度和大家的預期有差別。
比如說出口退稅,8月提高了兩個百分點,這次提高了一個百分點,這和大家預期是有差別的,因為這一次情況比上次還要嚴重,現在出口大幅下滑,應該在各個行業大幅度提高出口退稅,結果我們看到的只是一部分行業。
再比如我們的貨幣政策松動,降息27個百分點,第一,為什么不能夠再早一點降?第二,大家原先預期貸款利率第二次降54個百分點,為什么只降27個百分點?假如不出這些政策的話,股市肯定跌,現在出政策了,大家都很猶豫。
潘向東:對,就是說大家都在觀望,觀察政策的效果以及后續政策的力度。不是政策一出來股市就上去了,投資者現在都很理性,要看政策能不能夠扭轉經濟往下走的頹勢。
李南:你覺得什么樣的政策力度能讓投資人有信心?
潘向東:大幅度降息,然后財稅激勵。降息頻率可以快一點,然后推出一系列的激勵計劃,就是保增長的一些計劃。
李南:農產品收購價上調,下鄉家電13%的補貼,房地產交易稅費減免,這還沒有保增長嗎?
潘向東:首先說到房地產,房地產的根本問題是什么?就是因為價格太高,抑制了老百姓的需求,也就是說房地產的漲幅跟居民可支配收入的漲幅沒有同步進行,居民消費不起了,即使現在把稅收降下來,老百姓會買嗎?
現在把首付比例降到20%,你可以像美國一樣不要首付比例,但是如果經濟往下走,老百姓還不起貸的話,風險由誰承擔?所以根本的問題是,沒有把房價抑制在合理范圍之內并跟居民的收入水平相匹配。
李南:到底該怎么解決?
潘向東:對房地產這種企業,盈利超過35%就征暴利稅。要讓它的盈利水平保持穩定長久的發展,并在合理范圍內。
李南:什么樣的政策出來,我們就可以立刻預期市場情緒會轉好?
唐永剛:首先要提高民眾的收入,老百姓必須得有錢,才能消費。那些發達資本主義國家,70%都是依靠內需發展起來的,所以我們必須依靠自己。
李南:怎么提高收入?唐永剛:有兩個途徑,一方面是實實在在的工資收入,因此稅收應該降低,或者說個人所得稅的起征點要大幅度提高?,F在是2000元,市場預期是3000元。
另一方面應該去救股票市場,從2006年開始,中國的中產階級大部分全入市了,進去之后沒有什么財產性收入,都變成財產性損失了。那么他在這樣一個巨大的財富損失效應下,不大可能再談什么消費的問題,所以我認為有些必要的措施應該采取。
李南:好像說增值稅轉型計劃就要開始實施了。
唐永剛:增值稅從生產型變成消費型是大家期待已久的,據傳是明年1月1日開始,為什么不可以提前呢?我們現在屬于非常時期,應該采取非常手段來解決問題。
我剛才講到怎樣樹立投資者信心的問題,就是說,市場預期的政策,你能夠提前推出來,并且比市場預期的力度還大。
比如說增值稅改革,現在預期的減稅規模大概是1500億元到2000億元,如果對企業的稅收減幅和稅前抵扣的范圍再擴大,企業的負擔會進一步減輕。只要保證企業的發展,社會也會穩定。
李南:假如說你是我老板,本來我預期你明年給我漲200元錢,你說盡管今年我們公司虧損了,但是你覺得我非常出色,加1000元,我明年肯定特賣命。
潘向東:問題是經濟不好的時候怎么辦?其實李南的想法是,什么樣的政策出來后,股市能開始往上走?其實沒有這樣的政策,國家也不可能出,因為政策都是根據經濟狀況推出的,所以股市的信心是不斷積累的過程,政策也有一個積累效應。所以別期望某一個政策出來,股市就能上去,國家不可能有這樣的政策。
李南:那四季度我們要怎么辦呢?你們評點一下機構的策略報告。
潘向東:我比較傾向于銀河證券提到的政策性和內需性交易機會并重。
李南:哪些行業你覺得相對好一些?
潘向東:政策性的像農業、基建;內需性的話,可以開始著手布局房地產業。
唐永剛:我們是旗幟鮮明地提出政策交易性機會。
李南:沒有價值投資的機會,只是一個交易性機會?
唐永剛:現在還不到真正搞價值投資的時候,因為宏觀經濟還不好,需要一段時間,這時從行業角度選擇品種為時太早。但我們可以做戰略性考慮,比如像保增長的受益板塊,因為最終經濟肯定會好起來的,不管經過幾年,好起來之后,一定是那些和國家經濟命脈、經濟支柱密切相關的行業受益最大。
李南:按你的說法,比如房地產昨天公布了利好政策,今天漲了3個百分點,我的理解是:政策性交易性機會基本上是見光死。
唐永剛:不錯,熊市中各種各樣的題材炒作,最終結果一定是見光死。因此熊市一定不要追漲,特別是大幅上漲的股票。但是當你預期后期政策還會陸續甚至大力度推出的話,那么這個板塊依然還值得關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