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文革爆發40周年、文革徹底結束30周年，又恰逢中國改革開放進入了新的歷史階段。在這樣的一個關鍵時刻，再次認真學習領會中共十一屆六中會《關于建國以來黨的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重溫鄧小平等老一輩領導人關于徹底否定文革、堅定不移進行改革開放的一系列論述，具有很強的現實針對性和特別重大的意義。

文革是文明的浩劫

《決議》指出，1966年5月至1976年10月的“文化大革命”，是一場由領導者錯誤發動，被反革命集團利用，給黨、國家和各族人民帶來嚴重災難的內亂，使黨、國家和人民遭到建國以來最嚴重的挫折和損失。按照我們的理解，這實際上是說，文革是中華文明的一場大浩劫，它嚴重地摧殘了中國的物質文明、政治文明和精神文明。

文革對中國物質文明的破壞，主要表現為三個方面：第一，持續十年的文革使中國國民經濟到了崩潰的邊緣。廣大人民群眾缺衣少食，連買盒火柴、買塊肥皂也要憑票，讓社會主義恥辱地與貧窮聯系在了一起；第二，它讓中國徹底對外隔絕，喪失了60年代開始的世界技術革命的機遇，喪失了幾次經濟起飛的機會，喪失了現代化發展的大好時機。而就在同一歷史時期，日本成為亞洲地區第一個加入了發達國家俱樂部的國家，亞洲四小龍也開始了起飛，而這些國家或地區原來的發展水平要么與中國相近，有些甚至還是遠遠落后于中國的；第三，文革的全面內戰和持續動亂，給中國的經濟造成難以估量的損失，幾乎將此前中國人民艱苦奮斗、節衣縮食所積累起來的物質文明成果毀于一旦。前國家主席李先念1977年12月曾經在一次會議上指出：“文化大革命”動亂十年，在經濟上，只是國民收入就損失了人民幣五千億元。這個數字相當于建國30年全部基本建設投資的百分之八十，超過了建國前20年全國固定資產的總和。

文革對中國政治文明的摧殘，不僅讓社會主義制度的優越性完全無法發揮，反而加劇了黨和國家制度原有的缺失，這主要表現為兩個方面：一方面造成了一種鴉雀無聲的政治。這就提供了一種條件，使黨的權力過分集中于個人，導致黨內個人專斷和個人崇拜現象滋長起來，幾乎徹底顛覆了對領袖權力進行監督的機制和力量。而在全民只有一個腦袋、全社會只有一種聲音、輿論一律、思想高度集中統一、萬馬齊喑的局面下，如果領袖思想有了偏差，幾乎就沒有糾正或約束的機會，只會推波助瀾地發展下去。誠如《決議》所指出的：“這就使黨和國家難于防止和制止‘文化大革命’的發動和發展?！?另一方面，文革不僅完全打斷了把黨內民主和國家政治社會生活的民主加以制度化，法律化的正常進程，而且使得社會主義的民主法制遭到肆無忌憚的踐踏，共和國憲法的權威徹底淪喪。連國家主席劉少奇高舉憲法也無法保全自己的身家性命，至于普通公民的權利和自由就更得不到保障了。在文化革命的名義下，可以隨意地打人、抄家，辦學習班，用牛棚關人，沒有任何法律依據，可以隨意“砸爛公檢法”，文革中打了多少人，打死了多少人，挖出了多少個所謂反革命集團，批斗了多少人，實在難以統計。至少有數百萬人在這場運動中被迫害而死，超過１億人在文革中受到不同程度的沖擊，幾乎所有的人都沒有了安全感。而在“興無滅資”“割資本主義尾巴”的旗號下，廣大民眾合法的財產權利橫遭剝奪，甚至連農村老太太多養幾只下蛋母雞都會被批判為“走資本主義道路”。權力腐敗在這10年里達到了登峰造極的程度，同樣生活在黃土地上的中國人被分成了等級，夠等級的人，才可以乘飛機，坐轎車，吃蔬菜，肉也可以多供應一些，普通民眾就是靠著糧票肉票等名目繁多的票證才可以生存?！叭巳松降取边@社會主義的理想，在權力腐敗的年代，被武斗的槍炮聲掩蓋了甚至消亡了。至于自由，就更談不到了。一個最典型的例子是農民連種地的自由都沒有，在人民公社時代有一句笑話，說中國“只有四個書記會種田”，只有省委書記、地委書記、縣委書記和公社書記會種田，農民連種地的自由都沒有了，所以搞了20多年，連中國人的吃飯問題都沒得到解決。改革開放首先把種地的自由還給了農民，不要幾年的工夫就把中國人吃飯的問題解決了。

文革對中國造成的最致命的傷害表現在精神文明方面。文革的爆發，讓正常的社會秩序瞬間瓦解，中國陷入了空前的災難，就是在這10年里，中國人在5000年漫長的歲月中建立的傳統價值觀、道德基礎、倫理觀念徹底消亡，取而代之的，是謊言、背叛和相互仇恨。文革使中國人的道德受到前所未有的摧殘，在革命的崇高名義下，比比皆是，層出不窮上演的卻是夫妻反目、兒女成仇、好友揭發、私下告密這樣人類心靈中最陰暗的一幕。而老祖宗傳下來的文化遺產，包括詩歌、小說、繪畫、書法、戲劇、雕塑、甚至風俗習慣，更是被全面系統地毀滅掉了。數千年的文明積淀，在這10年里幾乎蕩然無存。無數中國幾千年傳承下來的文化遺存，遭到了空前的大破壞。全國幾乎所有的文物，如古建筑、名人墓地、書畫陶器、歷史遺存，有的燒掉，有的毀掉。炎帝陵主殿被焚，陵墓被挖，焚骨揚灰。山西舜帝陵被毀，墓冢掛上了大喇叭?？鬃拥膲災贡煌诰?，“大成至圣先師文宣王”的大碑被砸得粉碎！頤和園佛香閣被砸，大佛被毀，廟宇紛紛被毀，塑像統統被砸，杭州岳墳被推土機鏟平，塑像被徹底砸毀，四川都江堰二郎廟供奉的李冰父子塑像也被砸毀……不夸張地說，文革對中國文明的毀滅程度，遠遠大于中國歷史上的任何一場戰爭。而文革中的“破四舊”，破的乃是“舊思想，舊文化，舊風俗，舊習慣”，更是將古今中外人類全部既有文化成果統統囊括在內。中國文化成了“封”，西方文化成了“資”，社會主義陣營文化成了“修”，統統是“黑貨”。剎那間，中國歷史上見所未見的文化浩劫席卷全國，文化名人們不是被打死，自殺，就是給投入“牛棚”。對普通民眾來說，最可怕的還是那人類歷史上從未見過的“文化滅絕恐怖”。這實實在在的恐怖，威脅著每個平頭百姓的身家性命，于是在神州大地上便首次出現了自發的“燒書人民戰爭”，文革期間恐怕沒有哪個過來人的家里沒燒過書。于是，人類文化的所有成果都被鐵腕禁止了，當時新華書店里能買到的書，除了領袖的著作和科技書籍外，便只有《艷陽天》和《金光大道》兩部小說，舞臺銀幕上出現的，只有八個樣板戲，號稱“八億人民八個戲”。而這樣把中國既有的傳統文明和流入的世界文明徹底燒作白地，其最直接的惡果就是在中國制造出了整整幾代文盲！文革說起來好象是文化大革命，實際上是“大革文化命”。它不僅完全破壞了種種顯性的物質文明成果、文化成果，最可怕的是它徹底地把古今中外的一切文明的非物質成果，就是所謂的規則，內心的道德律令、是非善惡的判斷標準給徹底顛覆掉了。文革把人性中最丑陋或最負面的情緒，如仇恨、恐懼、貪婪給激發出來、利用起來，甚至在家庭內部搞你死我活的階級斗爭，基本上顛覆了所有的人類文明底線，所有的人性準則，讓中國人幾乎失去了一切信仰。

正是因為十年文革不僅制造了無數樁冤假錯案，更嚴重破壞了中國既有的物質文明成果，摧毀了既有的體制、思想、道德、文化，褻瀆了中國人的一切美好情感，泯滅了中國人的信仰，打斷了中國現代化建設的正常進程，是二十世紀中華民族最大悲劇之一，是一百多年來國際共產主義運動史最大悲劇之一，是近幾百年人類文明最大悲劇之一，中共十一屆六中全會通過的《關于建國以來黨的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才將文革明確定性為“一場浩劫”，并指出“文化大革命”不是也不可能是任何意義上的革命或社會進步。它根本不是“亂了敵人”而只是亂了自己，因而始終沒有也不可能由“天下大亂”達到“天下大治”。

文革后遺癥仍然阻礙著中國前進的步伐

文革把中國蹂躪到如此黑暗、如此野蠻、如此悲慘的田地，可謂空前而絕后。更值得注意的是，文革這場中華民族的集體噩夢，深深地影響了整個國家，深深地影響了至少三代人。文革雖然已經結束30年了，但文革的遺產、文革的幽靈仍然縈繞著中國，文革仍然作祟于我們。在今天依然清晰可見的文革后遺癥仍然阻礙著改革開放的進一步深化。今日中國之種種丑行惡狀，仍然是文革遺風的影響所致。

這首先表現為，文革顛覆中國人的信仰所造成的一系列惡果。文革打著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的旗號，干的卻是與之背道而馳的勾當，不僅反文化而且反道德，實際上把馬克思主義、毛澤東思想這樣的信仰給玷污了，導致了中國人的信仰危機和精神饑渴。以致于現在很多中國人對一切崇高美好的事物都嗤之以鼻，而僅滿足于對現實物質利益的追求。中國在某種程度上變成了一個物欲橫流的社會，一個唯利是圖的社會，一個為了個人的物質利益而不擇手段的社會。很多人已經把謊言跟真理相等同了，很多人只接受任何一個能夠給我們帶來現實利益的人，除了能給我們帶來現實利益的人不信任何事，不信任何人，不信任何東西。一個沒有信仰的人是可憐的，一個民族沒有信仰那就更可怕了。沒有信仰就可以肆無忌憚地做任何事情，沒有顧慮，沒有正常的善惡觀、是非觀，做任何事情都可以超越底線，沒有底限。人們做任何事情都沒有良心的限制。人成了本能的奴隸，成了物質欲望的奴隸，這就是馬克思所說的異化，就是權力和金錢把人給異化了。人們掙脫了良知道德的尺度束縛，成為欲望本能的奴隸。

而喪失信仰又帶來另外一個惡果：道德淪喪。今天的很多社會現象，如人和人之間不再相互關心相互幫助，而是只有爭斗和仇恨，整個社會彌漫的是一個醉生夢死的享樂主義，茍且偷生的犬儒主義，阿諛奉承的庸俗主義，唯利是圖的拜金主義，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利己主義等等，都是道德淪喪的表現。這讓我們生活在一個沒有誠信沒有規則的社會。有毒的食品，注水的豬肉，假藥，假種子等等假冒偽劣產品，泛濫成災。更讓人不寒而栗的是，人與人之間缺乏最基本的信任，彼此之間只剩下冷漠，只剩下利益交換關系。因為道德淪喪和缺乏誠信，所以這個社會現在假話充斥，人們相互欺哄、蒙騙，所有的人好像都沒法逃避。道德淪喪已經而且還要讓這個社會付出越發沉重的代價。第一個也最不可承受的代價就是嚴重阻礙著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的進程。因為在一個道德淪喪的社會里，連自我約束都沒有了，最基本的誠信都沒有，怎么能建設公平的法律環境？而在一個沒有任何底線可言的社會里面，對法律的信仰和遵從根本就無從談起。這也足以解釋為什么我們現在有了如此多的法律條文，但卻沒有實質上的法律公平，更說不上是一個真正的現代法治國家。道德淪喪、缺乏誠信，也使中國努力建立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系，長期無法具備最基本的前提和基礎。因為市場經濟在本質上首先是誠信經濟，是人們在遵守基本道德規范的前提下來進行資源的有效配置。在一個無道德、無誠信的社會里，可能會有市場和商品交換，但絕對不可能建立起完備的市場經濟體系。

現在猖獗的腐敗問題，也可以說是直接起源于文革。因為沒有文革徹底毀滅中國人的靈魂，就不會有后來物欲橫流的腐敗?？梢赃@么說，先有文革時的靈魂、思想腐敗，才有了當今權錢權色交易的物質腐敗。更可以為這個說法提供佐證的是，現在那些前腐后繼的大大小小的貪官污吏們，幾乎無一不是在文革的大染缸中長大成人的，他們的世界觀、價值觀、人生觀和思維行為方式，都被打上了深深的文革烙印，其中不少人更原本就是當年的紅衛兵或紅小兵

而當下中國各方面的人才斷層和整體國民素質的劣化問題，也應該首先歸咎于文革對文化教育的大破壞。文革期間，中國的大中小學都曾經長期停課。復課以后，學制縮短，教材簡化，使這個時期在校學習的學生沒有得到完整的教育。至于大學更是從1966年到1971年整整停辦6年，11年沒有招生考試制度，基本上停擺。這也是今古奇觀。最糟糕的是文革把教育基本的準則和秩序全給破壞了。其中極端的例子，是在革命的名義下，學生居然可以打老師，甚至把自己的老師活活打死。像這樣的事例，在中外的教育歷史上、文明史上都是絕無僅有的。而羞辱知識分子不僅是在羞辱文化和反現代文明，更導致了極端丑陋和貽害無窮的反智主義，讓“讀書無用論”影響了幾代中國人。特別值得指出的是，文革中一直把階級斗爭的理論和實踐作為教育的主旨，這更培育了惡劣的國民品格。說真話的好人很可能成為斗爭對象，而越“左”、越跟著風跑的人很可能成為革命的中堅，很可能升官發財。不斷的階級斗爭造就了一幫又一幫素質低劣的人群，也無形之中培育出一種跟風、斗人的行為模式。低劣的國民素質在制造著混亂、擴大著破壞的同時，還使得人們在后文革時代習慣了逃避個體責任的大而化之，或者把罪責全部歸咎于四人幫，歸結為抽象的時代必然性和盲目的群體性。這不僅造就了那種把所有災難歸咎為外在因素而不愿直面個人責任的群體意識，使健全的個人責任意識始終無法正常發育，而且阻礙著文革大災難真相的還原。而如果不還原真相，總結文革的教訓以避免此類悲劇的重演，把文革這場全民參與的大災難變成國人的精神財富，通過每個人自愿的反省和懺悔來提升國人的精神素質等工作，就根本無從談起。

文革導致的國民素質劣化，還集中表現為那一代人的愚忠和整整三代人獨立思考和批判精神嚴重喪失的可悲現象。領袖被打扮成神的個人崇拜造成的中國之殤，影響了三代人，直到今天還妨害著我們建設創新型國家的努力。今天在由中國制造向中國創造轉變過程中遇到的種種困難和問題，追根溯源都可以說首先是個人崇拜和個性喪失惹的禍。

文革還讓今天的許多社會精英對于民主、對于群眾監督和民眾參與抱有著恐懼的心態，基本上害怕問責、害怕責難、害怕透明，而這樣的心態已經嚴重制約著改革的進一步深化

歸根結底，文革是我們今天要改革的對象——中國過去的舊體制弊端的總爆發可以說是把它的弊端表現到了極致。在經濟體制上，那種高度集中統一的命令經濟、長官意志經濟，不僅是高投入高浪費低產出的，而且完全壟斷了所有的資源、機會和權力，徹底窒息了經濟的活力。在政治體制上的一言堂、個人崇拜，則造成一旦領袖一人犯錯誤，全民就會跟著犯錯遭殃。在社會和思想文化領域就造成了教條主義和個人迷信盛行，其惡果正如鄧小平所指出的那樣，“一個黨，一個國家，一個民族，如果一切從本本出發，思想僵化，迷信盛行，那它就不能前進，它的生機就停止了，就要亡黨亡國”。因此，如果我們不在制度層面、社會層面和思想文化層面上，著力去消除舊體制弊端，不去鏟除那種產生文革的那種土壤，不驅散文革的陰魂，文革的思維和文革的慣性就仍然會阻礙中國人前進的步伐，在文革結束30年后，這也絕非危言聳聽。

改革不僅是對文革浩劫的歷史補償，更是對文革的撥亂反正

恩格斯曾經指出：“沒有哪一次巨大的歷史災難不是以歷史的進步為補償的”比較一下文革給中國造成的浩劫和改革開放給中國帶來的翻天覆地的變化，可以讓我們更深切地領會到了這一判斷所蘊涵的深刻意義。文革的荒誕荒謬荒唐，反證了改革開放正當合理必要和緊迫。

正是由于開始了徹底地否定文革的努力，走出了個人迷信的泥潭，1978年以后的中國社會才重新煥發了生機和活力，不但物質財富獲得飛速增長，而且制度建設和精神文明的建設都取得了長足進步。正是從這個意義上，人們常說，改革是對文革浩劫的歷史補償

但改革更重大的意義和作用是對文革的全面撥亂反正。

通過改革開放，中國首先從物質上和經濟上逐步消除著文革的可怕后果，找到了建立社會主義市場機制這條新路，回到了經濟發展的正軌，經濟總量上已經超過英國，正在努力追趕美國。

在制度上，中國開始了社會主義政治文明建設的進程，恢復《憲法》的權威，建立現代憲政文明，打造社會主義法治國家，人民的民主權利和個人自由有望得到更切實的保障。

對外，中國不再孤立于世界之外，虛心學習外國一切對自身有益的先進事物，徹底告別了閉關自守和盲目排外，主動跟國際文明的慣例接軌，匯入現代文明的主流，正在爭取和平崛起于世界民族之林。

世界上所有成功實現現代化的國家，世界上所有成功建立市場經濟體制的國家，不光是有物質上的高度發達，它的政治文明、精神文明都是發達的。如果缺乏誠信，道德淪喪，沒有信仰，是不可能建設一個真正的現代國家的。因此改革開放以來，中國高度重視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前不久胡錦濤主席更提出了要樹立“八榮八辱”的榮恥觀，這實際上就是要在精神文明建設上把過去被文革顛倒了的是非觀、價值觀、榮恥觀顛倒過來，恢復到正常狀態。就是要重新建立中國人基本的人的信仰，樹立一個正確的道德是非觀。這就是在致力于消除文革在精神文化層面給我們這個國家，給我們每個中國人造成的傷害，告別文革的后遺癥。

總之，重溫中共十一屆六中全會《關于建國以來黨的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和鄧小平等老一輩領導人的有關論述，徹底否定文革，是堅定不移的堅持改革、擴大開放所必須要做的工作。這絕不是為了懷舊，更不是為了展覽中國的恥辱，而是為了以史為鑒，提醒后人，免蹈復轍，為了翻過黑暗的一頁，不讓沉重的歷史欠債使中國的未來不堪重負，走向光明，使現實改革走上健康之路，走向中華民族的昌明興盛。鄧小平主導的中共十一屆三中全會之所以得到人民擁護并成為當代中國的歷史轉折點，就是因為全會決定擯棄文革路線、進行全面的改革開放。這實際上是在開始挖掉阻礙中國進入現代文明社會的禍根。而今天要堅持改革開放，就是要按照鄧小平所做出的“像文革這種事，在英美就不會發生”的判斷，把科學和民主作為今后中國的根本出路，以改革來消除舊體制的種種弊端，破除權力萬能的迷信，適時地進行打破行政權力壟斷的全方位改革，通社會主義過物質文明、政治文明和精神文明三方面的建設，讓全體人民分享現代化建設的成果，過上有尊嚴有體面的生活，讓中國這個國家和平崛起，實現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